来没有在我面前出现过。但我知道她跟张汉马或许一直没断过联系。就算没有任何实质的接触,也有金钱交易。被我扔掉的银行卡就是证据。”晏江何不得不一阵头疼。那张银行卡不知道被张淙扔去哪处犄角旮旯,这么久了,该是找不回了。

    很多东西就是这样,扔完了就无影无踪,毛都捡不上。

    张淙哑巴两秒,又加一句:“也许她以前也偷偷看过我。”“……”晏江何被张淙越说越不是滋味。他特别想朝张淙叫停,让他闭嘴。

    而这时候,张淙忽然转过身,他翻一百八十度,侧脸正对晏江何,冷淡道:“我该天打雷劈。”“瞎说什么呢。”晏江何皱起眉,也缓缓侧过身,两人算是正经八百的四目相对。

    张淙的呼吸一滞,憋着一口气不敢吐,心跳缓缓轻飘。他所有的感觉都荡悠悠的。爱意掺在氧气里,成为活命的必需品。

    晏江何莫名其妙清了声嗓子:“她可能有她的原因。”“但我也不是劝你,这等于躺着说话不腰疼。你有些过不去东西,那就不过去。别难为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不用琢磨太多。不管对谁。”晏江何说:“你甚至就做一个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人,不顾及任何恩惠,死性不改。也都无所谓。”晏江何:“这个世道不需要你变得多宽容多温柔,没这种道理,不会天打雷劈的。”晏江何是清楚的。对于张淙来说,不论是原谅陶静仪,还是恨陶静仪,都很难做到。张淙就像夹在两道深渊中间的孑立者,他如履薄冰,脚裹怨悱追不上救赎。他腹背受敌,不论前继或者后退均为跌落。他死活都摆渡不出去。

    张淙慢慢眨着眼睛,眼底克扣住一丝黯淡不敢放,只为了于黢黑中承载晏江何的眼光。他还没听见自己想听的话,只能将伤口撕得更鲜明一些:“如果她想带我走,我不会跟她。”听了这话晏江何猛地一愣。他忽然有些质疑自己的脑子。陶静仪出现到现在,他居然从未想过张淙会走。

    晏江何回忆自己一天的心路历程,发现他除了碍于张淙那一反常态的拥抱而别扭又心疼,好像再没想过别的。他除了担心张淙的情绪,什么都没空去琢磨。

    于是晏江何沉默了半晌,抠搜喉咙秃噜出句实话:“我没想过你会走。”这回换张淙顿住了。他赖着晏江何,真的全怪他吗?瞧瞧晏江何这张嘴多能积德,就这么一句话,张淙魂儿都掉了。

    张淙还想听更多,他便昧着良心,磨磨唧唧撒矫情,再吞吐道:“但是……”“不用但是。”晏江何啧一声,毛病一般不太乐意了。他现在有些讨厌张淙张嘴,免得招他心烦,“你记得一个事儿就行。”晏江何说:“有哥疼你。哥一直在这呢。”张淙狠狠咬住后槽牙,喉咙深处好像忽得涌上了心头j8学。这回他只轻悄“嗯”了一声。

    这是张淙想听的,是他想从晏江何嘴里听的。“道理”这东西,谁都能胡乱懂两句。张淙也懂。而他之所以这般矫弱作态,非要晏江何“开导”一次,不过想听这些罢了。

    他惶惶不可终日,处于人间仿若被排异的糟粕。张淙需要晏江何朝他“表真心”。他要晏江何说话,才好苟命。

    ——有晏江何。他便能百毒不侵了。

    “乖。”晏江何终于呼出一口气。他与张淙靠得太近,这么面对面相视竟叫他突然神经质一般感到一种压迫感。

    晏江何下意识翻个身,仰壳朝天花板,犹豫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商量张淙:“我把她电话号码给你好不好?”“……”张淙真的是栽给这人。晏江何这样小心着对他说话,叫他如何受得住?

    张淙被治得服服帖帖,浑身卸劲儿,只说:“好。”张淙闭上眼睛:“睡觉吧。”“嗯。”晏江何了了心思,总算一块大石头落地,他躺着不动,没过太久便睡着了。张淙听见他的呼吸变得平稳悠长,富有节奏。

    张淙自然是不会睡着的。他本质是一把熬夜的好手,这回趴在晏江何身侧,直到过了很久,晏江何彻底睡热了,他才重新睁开眼睛。

    闭目养神时间长了,再睁开眼,视线格外的清晰。张淙瞄着晏江何的侧脸凝神片刻,终于舍得爬起来,换上个姿势。

    他的胳膊都压麻了,所以撑起上半身的时候有些痒酥酥的痛感。

    张淙歪过头,居高临下盯着晏江何,一双眼睛一眨不眨,魔怔一般。晏江何这会儿要是突然醒过来,估摸能直接被他吓出呼嚎。

    张淙只顾着魔入定,直到胳膊缓过劲儿,麻木后的疼痛愈发造作,劈里啪啦蹿进胸腔,勾起心尖子颤栗,张淙才终于回过神。

    他眨两下眼睛,要了命也没忍住。张淙绝对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斗胆铤而走险。他缓缓低下头,一双嘴唇在晏江何挺起的鼻尖上碰了下。

    很短暂的时间,不过一秒钟。张淙飞快挪开脑袋,开始抿唇缝。他下巴被晏江何的呼吸喷得热热的。一双唇瓣缓缓抿去一起,严丝合缝。似乎那唇缝中有什么稀世珍馐,琼浆玉露。而事实上,夸大其谈地具象化来说,又好像真的有甜蜜顺着他的齿关在慢慢淌进去。

    张淙那胳膊着实完蛋,麻了许久,怎么勉强都再也撑不住他,以至于张淙就那么轻飘飘的,伴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