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脚底板爱不释手,搓个不停。

    “我自己找,我这就去穿。”晏江何受不了了,他老脸难得如此臊得慌,便使劲儿挣了两下,张淙正巧倏得一下松手了。

    晏江何的感觉就像憋气卯劲儿一大遭,倒蹬在了软棉花上。

    张淙:“哦。”晏江何:“......”晏江何一骨碌从沙发上翻起来,将手机扔去一边,晏美瞳拖着鸡毛蹭过来他也不搭理。

    晏江何连忙跑进卧室找袜子套脚,并没发现张淙在他身后嘴角上挑,笑出了两个甜梨涡来。

    等晏江何穿好袜子出来,他看见张淙抱着晏美瞳,坐在沙发上,居然在玩他的手机。

    张淙扭头看晏江何,朝他晃了晃手机屏:“哥,通关了。”晏江何:“......”张淙放下手机,又非常慈爱地替晏美瞳顺了两下毛,起身拎扫把继续低头扫地。

    晏江何也闹不明白自己是亏在哪,或者是怎么的突然良心发现。反正张淙晚上再扫地拖地擦桌子,他都没闲在一边,他会控制不住瞅着张淙多瞧几眼,甚至还神经了,居然凑过去,主动问需不需要帮忙。

    张淙定然不会让晏江何干活,他只是占了距离便宜,趁晏江何不备,在晏江何唇边偷个香,舔进了自个儿唇缝。

    还有一个事。

    家里的格局需要更新。先前原书房改成了张淙的卧室,如今张淙的卧室应该改回书房。

    张淙再不愿意睡自己那屋,他无比自觉,天一黑就戳晏江何床边不挪地方,非要将床上的二米三面积占去半拉。

    晏江何也没赶过张淙。只是晏江何一瓶乳霜被张淙抠没了也就罢了,张淙毛病大起时还花样缤纷,居然从厨房抓了一狗爪奶油,弄了晏江何一床单子。

    折腾太过,床单都要换不起了。

    自然,晏江何也被抹了一身。

    更不要脸的是,晏江何在卫生间洗奶油,正被一身的粘腻甜腥闹得想骂人,一瞥眼竟发现张淙就在门外站着。

    晏江何看门上那倒霉催的人影就来气,于是裹上浴巾一把薅开门,张嘴便开始谇。

    不料他此举头脑不清,属于自掘坟墓。不但搭进去了一条浴巾,自己也没讨上好。

    张淙从卫生间南北方向的犄角旮旯里,提溜出来一瓶带花瓣的樱花沐浴露。这地方心机隐蔽,晏江何洗了半天奶油都没瞅见。

    沐浴露刚一开瓶就熏得晏江何想打喷嚏。

    一瓶嫩粉色的沐浴露过于骚包,这个“鸳鸯浴”也洗得十分不成体统。

    张淙平日瞅着挺好臊白,怎么扯这种事上却如此没脸没皮?

    晏江何最后扒着张淙的肩,整个人几乎要挂在他身上。晏江何索性就挂着得了。

    晏江何支横起眼皮,没好气儿地问:“王八蛋,奶油就算了,樱花沐浴露你从哪买的?”张淙在晏江何脸颊上亲了一口,紧接着吃下晏江何一记斜眼。

    但张淙仗在年轻胃口好,什么东西一旦沾了“晏江何”这三个字的边儿,他都吃得异常欢喜。

    张淙轻悠悠地说:“我买菜的时候,在超市顺便带了一瓶。”晏江何一哂,哼了一声,没稀罕再搭理张淙。

    过后,张淙拿着吹风机,嗡嗡闹闹地给晏江何吹头发。晏江何半靠在张淙支起来的一条腿上,自个儿搁床上晃脚丫子当大爷,舒服得直眯眼睛。

    头发吹完,张淙又拱去晏江何脖梗处蹭来蹭去。

    晏江何对付上王八狗头,自是毫不客气。他伸手推开张淙的脑袋,躺下翻个身:“狗子,别蹭了。”晏江何干脆直接表态:“今晚再不能要了。明天我得早起去医院上班。”张淙顿了顿,真的没有再折腾晏江何,只是他躺下,脑门儿抵在晏江何后背的脊梁骨上,沉默了半天,说:“你要不以后别去上班......”张淙说了一半自己闭嘴了,他翻过身,闭上眼睛,不敢再缠着晏江何。

    晏江何那头停顿几秒,转过来。他薅过张淙的胳膊,让张淙在被窝里凑自己更近些:“不仅我明天要去上班,你过几天还要去北京上学呢。”张淙在黑暗里抿了抿唇,小声说:“我知道。”晏江何寻思过一趟,问:“张淙淙,有你这么撒娇的吗?”张淙是被疯子穿了,对晏江何长了吃奶的劲头。单看这两天的架势,张淙是恨不得八爪鱼一样缠在晏江何身上,睡觉都不想合眼。

    晏江何盯着张淙的侧脸,总觉得张淙是被吓出了什么毛病。像那个什么“创伤后应激障碍”,他瞧着就挺是一回事的。

    张淙也转过来,跟晏江何对上眼。

    视线相对的一瞬间,晏江何的心尖忽然就软了。他轻轻拍了拍张淙的脸,好声好气地问:“我以后不上班,你准备挣钱养我?”张淙鸟儿悄的,不敢说话。他其实挺想说“是”,但他知道,他不能。

    晏江何基本也看明白了,于是接着轻声问:“宝贝儿,你想把我当成家雀儿,关在你的笼子里?”张淙连呼吸都跟着晏江何的声调放轻了。打死他都没想到,晏江何不仅没伸手赏他一耳光,竟能将这种话,问得这般温柔。

    晏江何待他柔软至此,张淙根本打不得马虎眼。他垂下眼睫:“哥,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晏江何笑了起来,眼角微微弯下:“我知道,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