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鸡啊兔啊,就拿到僻静的地方这样烹制,就算有人路过,看起来也不过是在烧火罢了。”这样烹制耗时较长,不去找点事情做。

    留下还在冥思苦想的王文轩看守火堆,楚天竹带着黄栌到小溪旁,找了个阴凉处考校他的功夫。

    黄栌像模像样的把师父教过他的动作从头演练了一遍,一气呵成,分毫不错。

    楚天竹赞许的点头:“看来即使师父不在,你也没有偷懒。”黄栌小脸红扑扑的,他用手背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徒儿想要早日练好本事,以后孝敬师父。”师徒俩在溪边练习了一会儿,黄栌又叽叽喳喳的给楚天竹汇报了这一个月间发生的事。

    村长到来过一回,村中移栽了不少花木,他想要问仙师是否需要一些装点宅院,黄栌说师父正在闭关清修,不见外人;小狗子和他母亲英婶上门来送做好的衣服,黄栌亲自检查了,用的是上好的材料,做工精致,很是用心。

    英婶表示如有需要修改的地方,随时可以送回去免费调整;季玄凌七天前也来了一次,黄栌告诉他师父上山采药去了,他神情失落的留下口信,说新得了个奇特物件,想请仙师出关后共同品鉴。

    上一次见面时,楚天竹不慎揭破季玄凌看过《李婉儿遇仙》这等风月闲书,令他十分羞窘。

    看起来季玄凌对此不以为忤,仍愿登门拜访,倒令楚天竹对他的评价提高了不少。

    天色渐暗,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师徒俩开始往回走,准备吃晚饭。

    离火堆老远,就见王文轩蔫头耷脑的来回走动,口中念念有词。

    楚天竹直走到他面前,他才猛然惊醒。

    “你这是怎么了?”楚天竹看他状态不对。

    王文轩跟着他们在营火旁坐下:“唉,也不是甚么大事,我只是见这荷叶青翠可爱,又有诸多妙用,想写一首诗,只是怎么也写不好。”楚天竹对诗文一窍不通,爱莫能助。他拾起一截手臂粗的竹竿,拨开营火,挖掘藏在下面对荷叶包鸡。

    黄栌一边给师父打下手一边说:“那有何难,我来给你做一首。”他略微思索,指着被王文轩放在一旁的荷叶帽:“人人都说荷叶好,夏天摘来作凉帽。”楚天竹取出一包荷叶鸡,放在竹簸箩上打开,鸡肉的香味和荷叶独特的清香混在一起,引得人食指大动。

    黄栌接下半部分:“包住肥鸡一起烤,香得文轩呱呱叫!”王文轩哭笑不得:“你这哪里叫诗,尽拿我来打趣,况且我如何能呱呱叫了?”黄栌对他挤眉弄眼:“你的肚子呱呱叫!”三人哈哈大笑,跃动的火光映红了他们的脸庞,楚天竹感觉到,一些纠缠着他的灰暗阴霾,在笑声中渐渐消失。

    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他无人可以倾诉,规则限制他说不出口。

    整个下城的命运压在他年轻的肩膀上,重逾千斤;亦师亦友的西羽,原是另有图谋的敌人。

    种种情绪堆积在楚天竹心底,前路漫漫,他只能独自行走。

    但此时此刻,他决定放任自己,沉浸在这小小的快乐中。

    两只香喷喷的荷叶烤鸡、时蔬鲜果、风味小菜,摆满了竹林小院的石桌,三人大快朵颐。

    一顿饭心满意足,王文轩放下筷子,眯起了眼睛:“今日月白风清,又迎竹仙师归来,如此乐事,可惜无酒啊。”黄栌:“村里没有酿酒的人家,要买米酒,得去镇上才行。”“镇上那家不行,”王文轩露出嫌弃的神色,“我先前租住猎户的小屋时,叫猎户代买些酒水,结果他在镇上买来的米酒,实属粗劣,不堪入喉。”“那怎么办,我们自己酿?你看过那么多书,应该也会酿酒吧?”“这我倒不会……不过我知道青州最好的酒在哪儿,可以写信回家,叫他们买几坛,再托过往的行商送到京州来。”王文轩沉迷修仙,每日不是采茶晒茶,就是在老茶树下打坐冥想,吸取天地精华,乐不思蜀,早忘了要写信给家中报平安。

    此刻饱食鸡肉,又被晚风吹得飘飘然,无酒自微醺,他当即回房,修书一封,正好明日出门,送到驿站去。

    收拾好碗筷,三人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他们起了个大早,出发去山阳驿拜访季玄凌。

    山阳驿是仙山脚下规模最大、最华丽的驿站,只接待达官显贵,季玄凌在那里一住就是一个多月,实属背景雄厚。

    楚天竹在黄栌的强烈要求下,把那件幽蓝长袍穿在自己的衣服外面。

    王文轩看到了,也十分欣赏:“我儿时听得开元帝传说,脑中所想的仙人,就是这般模样。”他坚持把那个沉甸甸的木匣子背在自己身后:“仙师何等身份气度,怎能背着个大包?”黄栌虽然对他这种“仙师不能干活”的意识十分赞许,不过还是阻止了他:“我来背吧,若是叫你背了,天黑也走不到山阳驿。”他们在微亮的天光中启程。

    下山总是轻松的,没多久就到了黄家村,村长已经在村口等待,楚天竹前一天跟他说了要借牛车去山阳驿,村长满口答应。

    只是此时这牛车歪歪斜斜的倒在路边,牛在不远处吃草。

    村长充满歉意,连连拱手:“刚才来的路上,草丛里突然窜出只蛇来,这牛受到惊吓,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