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音的,她听见沈静初说:“妈,你觉得这个好笑不?我在给你讲个笑话?”喻言脸一沉:就这么照顾病人?笑容幅度这么大不会震坏脑袋?本来脑子就不好使……她敲了敲门,推开门进去。

    房间里的笑声随着看到推门进来的人脸停止,喻言没有往里走,只是喊了沈静初:“小初,出来一下。”沈青宁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淡下去:原来她不是来找自己的。

    等了一小会儿,进来的是喻言,并没有沈静初,沈青宁心里一喜,“小初呢?”喻言冷冷做答:“明月想她,想让她回去。”沈青宁暗笑:这拙劣的理由,喻明月要是不想让她来就不会安排她来,怎么会现在才说?

    “你是不是太想我了?”喻言沉默,过了一会儿,蹦出一句:“其实我可以现在就走。”沈青宁连忙闭嘴,“我错了。”“是我想你,行吗?”沈青宁委屈巴巴的握着被子角,眼神楚楚的望着喻言。

    即使知道沈青宁是装的,但喻言还是架不住沈青宁撒娇装可怜。

    唉,人老了之后戏真多啊!

    喻言走到她跟前,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副耳塞,递给她,“这里房间隔音不怎么好。”她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进了小超市,问问有没有耳塞,结果这里还真让她买到了。

    沈青宁接过耳塞,触碰到她冰凉的双手,感动和酸涩在心头交织,“原来你还记得啊。”记得她敏感,有一点动静就会睡不好觉。

    当然记得,她的什么习惯是能被喻言忘掉的呢?

    “戴上好好休息。”将东西送到沈青宁的掌心后,她飞快抽回手,她怕再不缩回来,自己就会想在沈青宁身上要更多的温暖。

    沈青宁:“我……”喻言:“闭嘴。”喻言觉得现在沈青宁的脑袋除了睡觉休息就不能多说话。

    她在另一张病床上和衣躺下,沈青宁侧身面对她,她便背过身去,留给沈青宁一个后脑勺。

    另一边,沈静初敲开喻明月的门,喻明月见到门口站的是沈静初,着实吓了一跳,“不是让你在医院吗?”沈静初一脸恶相,扮了个鬼脸:“其实我是一只游荡的女鬼!”喻明月将她拉入房内,扣在怀里,“这女鬼还挺漂亮的,别游荡了,跟我吧。”半小时后,沈静初压在喻明月身上,“你说以后你生孩子是真的吗?”“嗯。”沈静初手指缠着她的头发,认真地说:“突然有点想当妈妈了,你说孩子像你还是像我?她会不会很乖?”喻言一只手探下去,指尖所触皆是濡湿。

    “虽然暂时享受不到当妈妈的结果,不过我们可以好好享受当妈妈的过程。”……喻言好久没做过这个噩梦了,梦里只有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我们分开吧。”她的双腿被固定在原地,无论怎么用力都不能移动半分,只能眼睁睁看着沈青宁的背影渐渐消失。

    曾经很多次,她都分不清楚是梦还是现实,只有后来自己的抽噎声把她惊醒,打湿的枕头告诉她:刚才一切都是梦。

    但身边空荡荡的床又提醒她:这都不是梦。

    这耳塞的隔音效果并不怎么好,沈青宁被一阵哭声唤醒,她意识到是喻言在哭。

    “别走,求你,别走。”“沈青宁,别丢下我。”是喻言的声音。

    沈青宁的心就像被人扯出来一样,她掀开被子下床,光着脚丫走到喻言的床边,握住她的手,轻轻拍打她的肩膀,“喻言,喻言,我在。”喻言又一次从梦中醒来,不过这次是被自己的哭声和沈青宁唤醒。

    心口就像压了一块巨石,让她喘不过气,喻言坐起来,哽咽声依旧持续,在渐渐变小。

    沈青宁抱住她,“对不起,是我不好。”所有的情绪被一并提起来,被抛弃的痛苦,多年一人的孤独,再遇见沈青宁时候的无所适从,痛苦和酸楚杂糅在心头。

    喻言第一次在沈青宁面前流泪,她捶着沈青宁的后背,放声大哭:“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沈青宁由她捶着,她的力气很大,捶在身上很疼,但不及沈青宁心疼的万分之一。

    “对不起。”“对不起有个屁用,我讨厌你。”喻言一把推开她,沈青宁却很有点欣慰,她对自己攒了这么多年的怨气,终于肯发泄出来了,她终于不再压抑自己了。

    喻言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猛推,沈青宁往后退了好几步,一个趔趄身子撞在另一个病床上,正好磕到腰,巨大的疼痛差点让她直不起腰来,她仍站起来,一步一步朝喻言走过来。

    她的喻言正抱紧自己,小声抽泣着。

    她抱住喻言,将她整个人都纳入自己的怀抱,这次揽的更紧,就算喻言现在身披布满尖刺盔甲,她也会义无反顾地拥抱上去,让自己的心靠着喻言的心。

    不止你讨厌我,我也讨厌我自己。自私又狂妄,弄丢了你那么久却还幻想着要找回来。

    沈青宁的怀抱温暖香软,许久,喻言的抽泣声越来越小,身体抽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小,剧烈的反应和长时间哭泣让她头变得越来越痛。

    随着哭声越来越小,理智大于情感,她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