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手可没轻没重。”霁涯放轻了声音威胁。

    “随你们的便,此身可亡,休想叫我向尔等邪道低头。”严玉霏眉目凌厉地瞪向霁涯,她动弹不了,纵然眼眶红肿仍是高洁不屈。

    霁涯并指释出一道剑气,缓缓逼近严玉霏左眼,故作阴森地裂了下嘴:“你若不说,我就先挖了你这双招子,看你还拿什么瞪人。”严玉霏不闪不避面带鄙薄,已是一副从容就义的模样,霁涯见她在悦福客栈席间谈吐婉约亲和,倒是没想到还有这般硬气的一面。

    严玉诚见状咳嗽着想爬起来,边吐血边伸手:“纪公子,住手!”霁涯看他这副苦情德性摇了摇头收起剑气,回头感叹道:“严少爷你不行啊,我当初还佩服过你来着。”被蔺沧鸣拿晚雨铳怼回去的严玉诚:“……”霁涯对严玉霏拱手赔罪道:“抱歉,方才多有冒犯,等我去商量一下,稍后再回来问。”严玉霏:“……”?

    霁涯对蔺沧鸣扬了下手,跟他走远了两步抬起袖子小声道:“你有没有那种抹去短期记忆的神通?”蔺沧鸣倒不在意严玉霏是死是活,他若施术让严玉霏开口坦白,留下个痴傻的严小姐恐怕严玉诚不买账,毕竟他还想留着严玉诚对付玉霄派,想了想道:“大概可以。”霁涯眨眨眼:“那就好办,严小姐没对严玉诚下死手,说明她还在意这个弟弟,我上去忽悠一通,保管情报手到擒来。”严玉霏目睹霁涯过去窃窃私语了一通,然后神情矛盾地回来,在她和严玉诚之间来回扫了几眼,喟叹道:“虽然与严小姐仅相识了一顿饭的时间,但我也看得出严小姐对家主的敬爱。”“你究竟想说什么。”严玉霏脸色不善道。

    “但你可知你与严少爷一同长大,为何他却对家主深藏怨恨,以至于冒险前去南疆幽冥阁寻求帮助?”霁涯略微歪曲了一下事实。

    严玉霏果然愣了:“怨恨?胡说什么,小弟为何要恨父亲,为何要寻求幽冥阁帮助?”霁涯压低了嗓音,把严玉诚从小遭严建章的虐待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还将严建章对蔺家见死不救落井下石挑能说的部分说了出来,让她自己细思,苦口婆心道:“严建章只是对你表现出慈父的一面罢了,你既然并未昏迷,想必也听见令尊那句‘若非你失去那小子的踪迹’,他暗中令严玉诚监视蔺家遗孤,寻找机会杀人灭口,严少爷本性善良不堪重负,这才铤而走险前去南疆啊!”严玉霏越听越是茫然费解,几次看向强压伤势调息的严玉诚,喃喃道:“我……我不信,父亲不可能这样。”“唉,任谁都难以接受,严少爷之所以不解释,就是不想让尊敬的姐姐知情,他都被你爹打出心理阴影了。”霁涯同情地看向严玉诚,严玉诚没听见他在说什么,他又从乾坤袋里拿出瓶伤药,“不信,我可以先放开你,这瓶外用药你拿着,看他敢不敢让你为他疗伤。”严玉霏此时心乱如麻,想相信严玉诚并非因为野心才能对养父下杀手,又念着父亲不知该不该恨,霁涯替她解开穴道,把药瓶放到她手中。

    “他对你说什么了?”严玉诚见严玉霏缓步向他走来,心中一阵不妙。

    严玉霏在他面前蹲下,也不看他,胡乱搪塞道:“偃甲手臂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告诉他也无妨,我见你伤的重,就换来这瓶伤药,你别动。”严玉诚慌忙往后退,捂着领子避过严玉霏的手:“给我就好,男女授受不亲……”“我们是姐弟,你还在意那老一套做什么?”严玉霏语气急了些,严玉诚不敢脱衣服,岂不是代表他身上果真有伤,“我叫你别动!”“纪涯咳咳!”严玉诚怒声喊道,他多半猜出了霁涯说了什么,推开严玉霏,“我杀严建章是事实,你若不愿为我效命,就离开修真境永远不要再回来。”严玉霏的手顿在半空,半晌动了动那条偃甲手臂,利刃一并收了回去,皮肤又恢复成光洁白皙的模样,看不出丝毫异样。

    “我的手臂是八年前在外遇险时断掉的。”严玉霏站起来轻声道,“我遇见一位精通偃术的前辈,他号为傀师,为我接了这条偃甲手臂,回家以后我怕父亲小弟担忧,手臂又毫无不妥之处,便瞒了下来。”“他可说过他来自何处?”蔺沧鸣追问。

    “我有个条件。”严玉霏直视蔺沧鸣,“我会告知你想要的一切,然后为我解开灵力禁锢,我要与你公平一诀,生死不论。”作者有话要说:蔺沧鸣:师尊当着我的面到处撩人扎堆,应该关进冥火殿隔离!

    ——————————还有五千字……让我后半夜接着写,小天使们明早再来看吧QAQ第37章意外收获02“允你。”蔺沧鸣大方地答应下来。

    “八年前,我前往东方云镜海寻找炼器材料,惊动了海中的守护灵兽,激战中被灵兽咬断右臂,我逃出云镜海之后伤势沉重,便在最近的湘禹城海瑶客栈休养,恰好和同一间客栈的傀师前辈比邻,他见我单手不便,就提出为我装上偃甲手臂。”严玉霏摩挲着自己的右手,“我问他报酬,前辈却说自己只是想找一个答案,无须报酬。”蔺沧鸣默默记下严玉霏话中的地点,如此详细必然可以查证:“他要什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