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他也识趣地配合,脸色沉重道:“那问题可严重了,您别来个走火入魔啊。”“不至于。”蔺沧鸣说,“我自省之后发现,自从让你跟在身边,我的修炼时间直线下降。”霁涯:“……”霁涯干笑道:“你是上学的小孩吗,怪我带坏您了,不跟我玩。”“我劝你也莫要沉迷享乐,勤加修炼才是正途。”蔺沧鸣一本正经地劝道,“剑谱热能生巧,你若需要,我可陪你过招。”霁涯有点牙酸,传闻霁霞君早年一手翠微剑谱使得恢弘凌厉,踏入大乘不过是早晚的事,但这几年却一直未能突破瓶颈。

    连霁霞君都无能为力,他也不打算用常规手段勤学苦练。

    “行吧,那我不打扰你用功。”霁涯喝完一杯茶,也不知道蔺沧鸣哪根筋不对突然班长起来,满头问号地离开。

    他回去自己房间,布置了一层结界,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叠浅黄符纸,划破指尖在符纸上写下咒文,又将符纸折成纸鹤,附上灵力后轻轻一抛,纸鹤在空中隐去形状,顺着窗口飘了出去。

    关于嘉鸿真人的猜测一直未断,陆续又有不知真假的消息不断沸腾,据说嘉鸿真人早年混迹黑市拦路抢劫,倒卖天材地宝,甚至贩售奴隶,令人不齿。

    霁涯倒不关心嘉鸿真人品德怎样,他放出的纸鹤悄悄潜伏在瀚城各处,连成一片疏而不漏的网。

    蔺沧鸣一直没找霁涯,霁涯就在客栈中监视了两天,第三天下午霁涯终于沉不住气,又去敲响了蔺沧鸣的门。

    “主上,别宅了,去吃饭吧。”霁涯喊道。

    房内打坐的蔺沧鸣睁开眼回他:“自己下楼点,记我账上。”霁涯腹诽这话豪气,如果不是用他的晶卡那就更好了。

    他在门口站了半天,蔺沧鸣都没有出来的意思,这闭门羹吃的不禁有点难受,霁涯放低了声音:“那你要吃什么,我帮你带上来。”“不用。”蔺沧鸣又是冷淡地拒绝。

    霁涯恨恨地磨了磨牙,完全不知道蔺沧鸣怎么回事,但他偏心生叛逆,蔺沧鸣越是不搭理他,他越想迎难而上。

    “好,那我走了。”霁涯佯装失望地离开,转身回去就打算走窗户。

    刚推开房门的一刻,纸鹤在识海持续的反馈终于有了不同。

    霁涯面色一喜,掐了个诀,指尖在空中勾起灵力丝线,放弃无用的纸鹤,只留一枚监视灵力信号的来处。

    嘉鸿真人终于出现了。

    蔺沧鸣松了口气,倒也不是完全为了躲着霁涯,他的九冥玄阴火即将踏入第六层,这两日灵力有些难以控制,不时便感气血翻腾,身体浸淫在蛊毒之中,每条经脉血管都承受着越来越烈的反噬,理智知道应该问云寄书些经验,但不久前他还忽略了一堆讯息,也拉不下脸去问。

    窗口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蔺沧鸣揉着后颈下了床,刚想关严窗户,却感受到一阵热悉的气息。

    他站在窗边若有所感地扬起头,只见楼上靳笙正拿着茶壶想往下倒洗茶的水。

    蔺沧鸣咬牙压低声音:“你还说你没跟踪我?”靳笙雕塑般平稳的眉稍稍提起一点高度,像是意外,顺手倾斜了茶壶:“确实没有,属下只是住了最好的客栈而已。”蔺沧鸣的隔壁,靳笙的楼下,听见谈话声的霁涯哗啦一声打开窗户伸出脑袋,快乐地加入聊天道:“好巧……!”他一句招呼没打完,气味清淡的热水就从楼上泼下来淋了一身。

    蔺沧鸣看了看拎着茶壶陷入沉默的靳笙,又看了看撩着衣裳头发怀疑人生的霁涯,然后退回去关上了窗。

    霁涯拧了把茶水味的发梢跑到蔺沧鸣门口怒道:“开门,我听见你在笑了,幸灾乐祸很有意思吗?”“你不去洗漱更衣,来做什么。”蔺沧鸣把房门打开一条缝,嘴角还挂着忍俊不禁的弧度。

    “我房间的热水阵法坏了。”霁涯理直气壮的说,“再说靳兄明显是和你说话分神,我被烫这一下,你是要负责任的。”“强词夺理。”蔺沧鸣冷哼一声就要关门,“既然烫到,用冷水岂不正好。”“那成,我去敲靳兄的门了。”霁涯说着转身就走,又自语道,“靳兄出手就是最好的客栈,想必也不缺钱,我顺便再借两件干净衣裳。”“回来。”蔺沧鸣头疼地把霁涯拽进屋,“你少去招惹他。”霁涯得逞,摘了发带钻进浴间洗了头发换好衣服出来,见蔺沧鸣在擦他的琴,就揶揄道:“主上如斯风雅,怪不得没时间修炼,还怪我带歪你。”蔺沧鸣手指一颤,抬头看见霁涯松着的领口和滴水的长发,又不动声色地转开了脸道:“你可以回去了。”“我有正事要说。”霁涯拿着毛巾拧干头发,表情认真刚要坐下,房门又被敲响。

    他过去开了门,看见是一脸平静的靳笙。

    平静的靳笙平静道:“方才之事万分抱歉,特来赔罪。”霁涯心说看看你这扑克脸也不像抱歉啊,他大方往后一让:“没事没事,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进来坐。”蔺沧鸣看着自己的客房被霁涯当成家似的,忍不住涌上一阵无力感,霁涯把领子掩上认真系好腰带,这才对靳笙道:“靳兄,高空泼水太危险,幸好遇上我,要是碰到不讲理的,说不定就讹上你了。”靳笙想了想:“纪公子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