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来浪费一说?”霁涯似是丝毫未受易双挑衅,被揭开伤疤仍面不改色,反而幽幽一笑,透出几分冷意,“我束手就擒,带我回去见傀师如何。”他在杀招之下仍不还手,还主动让易双擒他回去,易双却反而惊疑不定起来,拿不准霁涯在想什么,擒下他的想法几经周转,也变得踌躇退却,他们已经找到蔺沧鸣,但过滤酆都宴的器械还没完成,此时更该求稳。

    “蔺沧鸣,无论你耍什么花样,傀师总有办法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易双沉着脸警告,“我今日放过你,你最好识相一点。”“还是不敢吗?”霁涯轻描淡写地环视一圈周围,“看来你们需要我活着才能得到还念草,你在猜疑什么?霁霞君不在,为何是我一人回来?”“那个无用的凡人就快死了,霁霞君必然会送他下山医治。”易双皱眉道,“他不会有时间暗中埋伏。”“回答我,为何是我一人回来?”霁涯语气带着些许玩味,“也许我身上带着足够隐蔽的定位法宝,故意自投罗网,你将我带回傀师总部,将令你们暴露位置无处躲藏,也许我身上什么都没带,只是在赌你不敢赌。”易双端详他游刃有余的态度,他的担忧都被霁涯说完,忍不住冷笑一声:“别得寸进尺,我也可以先将你制服,彻底检查之后再献给傀师。”“那就动手吧,也许你犹豫和检查的这段时间,我的援兵已经赶到芜沼。”霁涯坦然张开双臂,在易双越来越冷的脸色中继续道,“如果你猜不到我的目的,不妨先听我一言。”“说。”易双甩手自掌心吐出一柄利刃,架在霁涯颈上,“但你说完之后,我就先废了你的修为经脉,留你一口气,带去安全的地方拆下你每根骨头刮干净。”“原来你们还有安全的地方啊。”霁涯悠然伸手推了推锋刃,笑意轻浅不以为意,“你说的对,我抛弃修真境正道名门的尊严骄傲加入幽冥阁,死后也无颜再见蔺家先祖。”“这是自知之明吗?”易双嘲讽道。

    “不,这代表我已经不在意蔺家和修真境,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了。”霁涯低低笑了两声,“我已吩咐下属赶来寿河镇,只要我今日未与他们汇合,他们便会放出所有我掌握的情报,首先除掉张伯昀嫁祸给傀师,张伯昀也算德高望重……对了,你还记得他吧,那个自幼欺凌歧视你的孩子,相信你对这个结果也感欣慰。”易双的表情出现一瞬微小的空白,显得茫然且空洞,像是不知道张伯昀这个人和他有什么关系,霁涯略感惊讶,但易双随即讥讽道:“呵,牵连无辜之人,不怕午夜梦回蔺庭洲斥你不仁不义?”“可惜他死了,若先父有灵,我便要劝他亲自去找你们报仇。”霁涯无所谓地翘了下嘴角,“哦,还有严玉诚,听说他失踪了,那不妨再伪造一具严氏新家主的尸体,让严氏与你们结下血海深仇。你们敢让他出现吗?你们是绑架了严氏家主,还是严氏家主被你们威逼利诱叛变投敌,令修真境颜面扫地,以至恼羞成怒兴兵讨伐呢?”易双握着利刃的手一抖,一堆疑问又冒出来,严玉诚在这里的消息为何走漏……是方才被看见,还是严玉诚本身就是前来卧底?

    霁涯知道这句话是说到了点子上,他方才暗中观察就觉得奇怪,那两个黑衣护卫寸步不离跟在严玉诚身边,紧绷的不像护卫,更像监视严玉诚有无可疑举动。

    他话音顿了顿,给了易双涌起猜忌不安的时间,理了理衣领道:“还有张平,你觉得他只是个凡人,即便救活也吐不出有用的情报,但我们可以收买他,洗他的脑,让他说出我想要的谎言,如果一个死里逃生的可怜凡人不够,那也不介意再自导自演几场,替低调的你们编造完美的动机罪证,我的师尊可是十分热悉修真境,知道如何让修真境群情激愤,挑起冲突。”易双死死瞪着霁涯,不相信道:“何时霁霞君也变成你口中这般不择手段之徒了?”“他是我的师尊,没人比我更懂霁霞君。”霁涯眸光流转意味深长,“让傀师龟缩在暮灵山,在幽冥阁与修真境交界线中腹背受敌,你以为如何?”“单凭一张嘴,威胁的了谁。”易双不屑地啐道,但和霁涯的淡然比起来,就显得色厉内荏。

    “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到了现在,我还会遵守正道那一套原则,只是吓唬你吧,是那群古板又迂腐的老家伙给了你不切实际的错觉,让你有恃无恐以为自己草芥人命就能立于不败之地?”霁涯刻薄地哼出一声趣味的笑,“可我只会比你更不在乎,我会用比你们肮脏卑鄙千百倍的方式报复,还是那句话,敢赌吗?敢替你的先生做出失去一切的觉悟吗?”易双欲言又止,脸色阴晴不定,他忍不住怀疑之前那个真情实感怒上眉山的蔺沧鸣是真,还是眼前这个眼神幽暗不明连命都不在乎的蔺沧鸣是真,如果之前是演戏,连父母之仇血亲之恨都能收放自如,那蔺沧鸣也太危险。

    他沉默半晌后说:“你回来,就是为了威胁我,嘲笑我?”“当然不是,我没这么肤浅。”霁涯话锋一转,“我是来给你一个通知,和一个选择,如果你选对了,我之前的通知就不会实现。”“说!”易双咬牙。

    “放弃还念草,与我合作,帮我除掉幽冥阁主,等我坐上阁主之位,与还念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