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品格所感动,才愿意送情报给我。”靳笙直接忽略道:“说实话。”“大概是严玉诚的安排。”霁涯纵身御剑直奔暮灵山,语气稍沉,遥遥对靳笙传音解释,“之前我们引走偃甲易双时,严玉诚救走了崔遥,现在能逃出来送信,说明严玉诚没放过这个脱身的机会,主上也还算有点自由,暂且不用担心……哼,主上就是主上,被抓都这么从容,啧。”他半是不忿半是憋屈地抱怨,但心底还是为蔺沧鸣没事而松了口气。

    幽冥阁的精锐部众无声无息地驻扎在纵生塔之外,火山的热度似乎被无形的杀气截断,只在林中留下阵阵森寒。

    距离傀师约定的谈判时间只剩一天,霁涯和靳笙连夜赶到约定地点,穿过幽冥阁布下的结界时,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不见天日的万仞山中,乌云密布,风雨晦暝,焦土遍野。

    霁涯在阵阵呼号的阴风中打了个哆嗦,踏进结界内装饰豪华的营帐,入眼就是一蓬火星腾动的幽蓝火焰,在营帐正中烧出个张开血盆大口的狰狞骷髅,他小心地绕开,瞟了眼半空中火焰的来源,只见地上摆着个三足鼎,颜色青铜般厚重古朴,鼎里盛着粘稠起泡的汁液,翻搅着迷惑的色彩,散发出令人头脑发昏的危险香气。

    靳笙仿佛习惯了,径自从旁边走过,上了台阶俯身对斜倚在王座上的云寄书低声汇报几句。

    云寄书睁开眼笑了两声,抬手化出封信和药瓶扔给角落里的霁涯。

    霁涯接住之后发现信还没拆,就随口问道:“阁主没先看过吗?”“说是给你的,我怎好意思随便拆。”云寄书凉飕飕地说,眼神落在信纸上,又慢悠悠地挪开。

    “崔遥呢?”霁涯盯着那出乎意料简单的两行字,捏紧了信纸又问。

    “哼,修真境的人,消息带到还有什么用处。”云寄书说的平淡。

    “那好吧,如果已经杀了,我也只能另想办法配合主上。”霁涯遗憾地叹气,作势就要收起信件。

    云寄书不耐烦地扬手:“少做没用的试探,人还在,把信给我。”霁涯深呼吸了一下,随行轻松的表情缓缓收敛,目光冷冽起来,走近几步把信纸翻转展示给云寄书:“两行字,‘此药可防御片刻剧毒’‘不要轻举妄动’,主上被擒傀师必然封他灵力,他唯一能用得上的剧毒的就是混着酆都宴蛊虫的血了吧,叫我不要轻举妄动,隐藏意思就是等他动作,不过这封信是写给我的,根据崔遥送来的时间看,主上应该也得知你要和傀师谈判的消息了,阁主倒不必有所掣肘。”云寄书蹙眉沉思,半晌后咬牙怒道:“酆都宴是让他这么用的吗?他要是失手自己送死,我马上把那个鼎扔到纵生塔去,保管此地五百年后依旧寸草不生!”“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总之我要见见崔遥,找个方便潜入的法子,明日表面谈判你和靳兄都要在场,去不了啊。”霁涯收起信纸。

    云寄书抑郁地抬手打了个响指问:“崔遥醒了吗?”虚空中泛起些许波纹,云寄书静听两句回复,吩咐道:“方法随意,本座要问话,现在就带过来。”幽冥阁下属的行动力还是可观,云寄书刚命令下去,营帐外已经响起脚步声,霁涯回头,门外不知哪里来的两个侍卫应声押着崔遥入内,低头行礼后神出鬼没地消失。

    崔遥脸色带着苍白的病容,充满警惕地隔着扭曲的火光环顾周围,他拼命来到纵生塔外,闯入幽冥阁的监视范围,只来得及递出信件和药就昏了过去。

    “崔大人,许久不见,看着瘦了啊,辛苦辛苦。”霁涯表情一变,笑眯眯地过去,“纵生塔的伙食怎么样,我还挺担心我家主上饿着。”崔遥退后一步,生硬地道:“崔某已经辟谷,蔺……家主要我转达,幽冥阁少主并未受到苛待,暂无性命之危,若有需要,他会随时配合幽冥阁少主行动。”“唉,既然崔大人无意说笑,那我就直问了。”霁涯放平了语气正经道,“你是如何逃出来的,严玉诚还说什么了?”崔遥灵力并未受制,眼前最低都是合体期的高手,他确实没什么反抗的机会,便直接从随身的乾坤袋里拿出一样轻薄的细布,只用指尖掐着似乎有些厌恶:“纵生塔内无论偃术师或者侍卫,身体都有偃甲部件,更设有众多以此辨别身份的关卡障碍,昔时崔某重伤,家主周旋之下得以令崔某更换了偃甲心脏侥幸活命,此番逃出纵生塔也是靠着偃甲心脏和这张面具。”霁涯接过面具翻来覆去看了一遍,崔遥才又补充:“家主现剥的面具,不会被关卡拦下。”“哦,严家主办事就是靠谱到位。”霁涯拿着面具没什么反应。

    崔遥想恶心霁涯一下然而失败了,不禁腹诽这一窝邪派人员就是百无禁忌,他皱眉扫过火焰之下的锅,气泡不断蒸起又爆开,像无数腐败的果实和烂肉混合的脓液。

    他强迫自己转开视线忍下几欲作呕的反胃感,反复斟酌后还是决定冒险劝上一劝:“我在纵生塔内见到几名被掳走试验的百姓,傀师是急需试验品完成最后的步骤,现在他已经得手,那些百姓死里逃生,但仍被困在纵生塔内,无论是百姓或是贵阁少主,都是无辜的受害者,崔某但求贵阁能以营救为先。”“呵,小子,只出一张嘴就想指使幽冥阁为你们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