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他把巧克力和糖都塞给陆烟,道:“收了我的东西,那我们以后都是好兄弟了!”陆烟别别扭扭,轻声道:“好吧。”画面一转,到了他们初中时代。

    那是某一年的除夕,道上铺满了白雪,路人稀少,家家都张灯结彩,门前铺满红彤彤的鞭炮,屋子里传来说话声和笑声,年味很浓。

    白家别墅外,停着几辆在当时算是很奢贵的小汽车,陆烟和白暮云躲在别墅前一棵大树外,互相挤着取暖。

    陆烟的鼻子和耳朵被冻得通红,显得脸越发地白嫩,陆烟盯着通向别墅的路的一边,嘴里道:“诶,你爸他们什么时候到啊?”白暮云丢下手里的麻袋,双手帮陆烟捂住耳朵,“应该快到了。你冷不冷啊?”“冷是冷,你能不能不搓我耳朵?”陆烟瞪了一眼借机玩他耳朵的白暮云。

    “搓热点就不冷了。”白暮云理直气壮道。

    “放屁,你手拿开,痒死我了!”陆烟晃了晃头,企图把白暮云的手从耳朵上晃下去。

    “哎,来了来了,他们来了!”一辆小汽车缓缓开来,引走了两人的注意。

    一个面容英俊的,大概三十多岁左右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接着是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和一个比他们小好几岁的男孩。

    女人挽住男人的手臂,男孩牵着男人的手,看似幸福的一家。

    陆烟想转过头去看白暮云,被他按住了头:“看见了没?那个长得特欠揍特嘚瑟的小崽子就是咱们的目标。”“看见了,长得真欠揍。”陆烟点头附和道。

    “好,认人完毕,明天我把他引出来,开始行动。”白暮云捡起地上的麻袋,团起来藏进羽绒服里,“能看出来吗?”陆烟把白暮云的肚子拍了拍,道:“还成,不大看得出来。”“好嘞,你先回去,咱明天这个点,在这里见。”白暮云呲牙一笑,露出几颗大白牙。

    “好。”“你回去的时候小心路滑。”“知道啦!”之后的第二天,梦里场景有点模糊,白暮云只知道,他们那天把他同父异母的弟弟套了麻袋打了一顿,然后两人就出街上烧烤店撸串,喝可乐喝出了一股肆意江湖的气势。

    四月,正是草长莺飞的时候,空气中充满了湿润的泥土和青草香味。

    高中的陆烟虽依然秀气漂亮,但却褪了一些女气,略长的刘海垂下来点在浓密的睫毛上,他穿着洁白的衬衫套着驼色毛衣,如同少女漫画里的清爽校草。

    手里牵着的女孩也很漂亮,他和她看起来很般配。

    白暮云盯着陆烟,又看向他牵着金菲菲的纤细修长的手,喉咙干涩:“陆烟,你什么意思?”“如你所见。”陆烟快速地笑了一下。

    突然间,陆烟的样子在梦里变得模糊,白暮云怎么努力也看不清。

    “哈哈,你们两个在搞什么,逗我吗?别玩了,等会体育课,我们先过去。”白暮云想去拉开那两人的手,却被陆烟躲开了。

    “陆烟?”白暮云疑惑道。

    “对不起,我发现我喜欢的是女生,我喜欢菲菲,我们分手吧。”模糊的人影似乎低了一下头,又抬起了头。

    “陆烟,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暮云听到自己的声音哑得要命。

    “我知道。对不起,小白,我后悔了。我发现我根本不喜欢男生。当初和你在一起,我只是觉得新鲜,只是误会了我对你的感情是那种喜欢。”“陆烟,当初是你招惹我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不能骗你。”白暮云猛地抓住陆烟的肩膀,“是你说喜欢我的!你明明喜欢我!你不喜欢我为什对我那么好?!我根本不信你说的!我不信!”白暮云把陆烟狠狠地压在树上,想看看陆烟的眼睛,但是他始终低着头。

    金菲菲想拉开白暮云,大声道:“你住手!你放开他!”“你给我滚!!”白暮云眼睛通红,回头怒吼,把金菲菲吓得退了一步,但金菲菲又马上拉回白暮云,似乎白暮云对陆烟用力一些,陆烟会死似的。

    “陆烟,你在骗我。对吗?”白暮云颤着嗓子轻声问道。

    可是陆烟的下一句话,却把白暮云的自信和希望,打得西吧碎。

    “你知道的,我当初为了救她,命都可以不要。”陆烟说的是当初金菲菲遭遇抢劫时,抢劫犯持刀行凶捅向金菲菲,陆烟下意识把金菲菲推开,自己被捅了一刀,差点死掉的事。

    白暮云无力地垂下手,这也是他当初耿耿于怀的事,现在终于找到了陆烟舍命相救的原因。

    真相像一把锋利的砍刀,将白暮云的心狠狠地刮上一刀,几乎碎成两半。

    一阵不知道从哪来的铃声把白暮云从窒息中唤醒,白暮云睁开眼睛,手扒拉了两下,摸到了手机,喂?

    嗓子没能发出声音,喉咙又干又痛,头晕脑胀,身子一阵冷一阵热,白暮云意识到自己好像发烧了。

    “云哥你在吗?在吗?云哥你说句话啊?喂?云哥?”纪柏聒噪的声音从电话那一头传过来,吵得白暮云头更加地疼。

    “我好像发烧了,你先过来。”声音喑哑。

    白暮云哑到变音的声音吓了纪柏一跳,“哎哟我的哥,咋一晚上就发烧了呢?我马上过来!哥你要不要吃点什……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