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停住了脚步,“你不说去哪,我就不走了。”张溪回头挑眉,抓住她的手腕拉着走,“去见你最对不起的那个人。”张溪的力气比赵文琪的大,赵文琪被迫拉着踉踉跄跄,她气极道:“我没有对不起过谁!”“你敢当着陆烟哥哥的面说你从没有对不起过他吗?!”张溪气得要死,大声吼她,拉她的力气更加大了。

    张溪恨不得打死这个狼心狗肺的女生。

    赵文琪被吓了一跳,随及一愣,愣了几秒,低下头,没再挣扎,而是沉默顺从地跟着张溪走。

    “今天早上,又有人放出赵文欣——也就是所谓受害者的采访视频。”花晚晴把视频给何素看了。

    视频里,脸色苍白的女孩坐在病床上,声泪俱下地控诉“变态”陆烟,桩桩件件,还编了各种细节,虚实交杂,让不知道真相的人很容易相信。

    “还有一些当年邻居的采访,他们都信誓旦旦地表示赵文欣当年确实看见陆烟就害怕。”花晚晴引导何素看下一个视频。

    看完后,何素面显严肃地把手机还给花晚晴,对陆烟说:“能否告知十年前的具体情况。”陆烟玩着咖啡杯里的勺子,闻言抬头,“当然。”十年前,陆烟大二,因病情不稳定,所以决定在校外租房子住,赵家人就住在陆烟的对门。

    赵家有一对双胞胎姐妹,大的叫赵文琪,小的叫赵文欣,赵文欣体弱多病,大多数时间都在医院里度过,而赵文琪则活泼健康,最喜欢去隔壁家敲门,缠着要和陆烟玩。

    陆烟不忍拒绝总是叫他哥哥、期待和他玩的赵文琪,所以每次都无奈把人放进门。

    金菲菲知道后,也曾鼓励赵文琪多多去和陆烟玩,觉得这也许有利于陆烟缓解情绪。

    赵文琪得到鼓励后,自然更喜欢缠着陆烟了。

    陆烟教她画画,教她摄影,有时候也会辅导她的功课。

    但是有一天,赵文琪在陆烟家的沙发上睡醒后,走到陆烟的房间,透过没关紧的门缝,看到了令她恐惧害怕的一幕。

    “她可能……看到我发病了。”陆烟说。

    赵文琪看到陆烟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看到他捂脸哭泣,看到他发狠拿刀划向自己的左臂,看到他像疯子一样低笑,看到他向她望来时,死寂空洞的眼睛。

    赵文琪吓到了,她害怕极了,她踉跄向后退了几步,转而跑了出去。

    “可能那时候吓到了她,之后只要她看见我就会害怕,躲在别人的身后。”陆烟苦笑,白暮云覆上他的手,紧紧握住,什么也没说。

    “那视频上的人是赵文琪?”“不,那是赵文欣。我只见过赵文欣几次,和她并不热。”“你怎么知道她是赵文欣。”何素惊讶道,“她们应该是长得一模一样吧?”“赵文琪手臂上有被狗咬过留下的痕迹,”陆烟抬起左臂指了指,“当时还是我帮她把狗打走的。”何素拍掌,“意思是说,只要证明当初跟你热悉的是赵文琪,而不是视频上这个人,就能证明视频上的那个人撒谎!”“没人能证明。”白暮云说,“她们长得一模一样。谁能证明每天去找陆烟的只有赵文琪一个人?谁能证明看见陆烟害怕躲着走的是赵文琪而不是赵文欣?邻居看见了女孩害怕陆烟,但不会专门去看女孩的手臂有没有被狗咬过的伤口。只有赵家父母能分得清她们俩,然而连赵家父母都在撒谎。”何素听完,眉头微蹙,“这……这也太难了。十年前、未成年、幼女,不确定太多,要素太多,估计现在网上已经血雨腥风了吧?”“嗯。不过由于万涴诬陷在前,现在也有一些人持怀疑态度。”花晚晴应道。

    “这种凭空捏造的东西,你也没证据证明他们说谎,他们也没证据说明他们说的是对的。但这种事,尤其是触及大众底线雷点的事,很有可能在没证据、庭审结果还没出来的情况下,就能用舆论把人逼死。两年前……”“打住。我请你来不是要你来分析这事儿走向的。”白暮云说,“等会儿赵文琪会来,你以法律人士的身份告诉她,所有关于舆论诽谤造谣之类的罪行,一旦在法律上坐实,后果会怎么样。”何素恍然,“怪不得你约我在这,原来赵文琪在这所学校?赵文琪到如今仍然沉默,任由自家父母和妹妹污蔑陆烟,这不就是她的表态了吗?即使你让我用法律吓她,她应该也不会帮陆烟。”“试一试,”陆烟舔了舔唇,“用答应不起诉来换她说真话。”“这样凭空污蔑的人,要么是法盲,要么被利益驱使,身后有依仗。我看他们可能既是法盲,又是利益驱使。”白暮云说,“但烟儿说赵文琪是个善良的女孩儿,他想试试人性。”“十年了,怎么可能会有不变的人,我看她也不是很善良。”花晚晴说。

    几人正说着话,门口响起风铃的声音,几人抬头望去,是两个女孩儿,一个高马尾,一个短发。

    高马尾的女孩看见陆烟,冷淡的神情瞬间变成阳光灿烂,“陆烟哥哥,我把人带来了。”陆烟回以微笑,“辛苦了小溪。”接着,陆烟把视线投到局促不安的短发女孩身上,温和道:“文琪,好久不见。”整个咖啡厅都被白暮云包了下来,此时这里只有他们几个人,陆烟、白暮云、何素、赵文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