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的温度仍然很高。

    路夕一时没跟上对方的跳跃思维,顺口道:“放在宿舍了。”毕竟谁没事会戴个装饰戒指。

    贺钧潮的脸上爬满寒霜,冷声道:“既然不想戴,那把它还给我。”路夕再一次噎住了。

    在距离他们四张桌子的地方,乔松年等人一边扒饭一边偷偷看着这里。

    当乔松年看见贺钧潮拉起路夕的手时,一粒米饭呛进气管里,差点把肺给咳出来。

    祁楠给他递了一碗汤,他满脸通红地抹着泪道:“次奥,X站诚不欺我,原来潮汐是真的。”祁楠笑道:“你终于知道‘潮汐’不是人名啦,是不是偷偷补课了?”伍承焕莫名其妙地说:“潮汐?什么潮汐?”乔松年不理他,说:“天哪,楠楠,你快掐醒我,我都要被网上那些言论迷惑了。”他低头默念了三遍“圈地自萌,勿站真人”,祁楠快笑疯了。

    “pd和路哥是挺有cp感的,而且我觉得节目组应该也想捧他们,营业一下也不是什么坏事啦。”祁楠小声道。

    伍承焕耳朵很尖,“贺pd和路哥?他们怎么了?”祁楠点了点他的餐盘道:“没满十八周岁不要问这些事,好好吃你的饭。”伍承焕:“妈的,老子还有三个月就十八了!”乔松年叫道:“哎哎哎,pd怎么走了?”祁楠抬眼看去,只见到了贺钧潮的背影,而路夕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了几分钟,路夕端着盘子过来了。

    伍承焕忙问道:“路老师,有问到什么时候录节目吗?”路夕动作一僵,他给忘了。

    他刚才满脑袋都是问号,哪还记得问这个。

    乔松年把嘴里的饭咽下去,眨了眨眼睛问道:“路哥,你怎么不和贺pd一起吃了?”路夕看了他一眼,认真地问道:“男生也会有‘特殊时期’吗?”“啊?”另外三人都一脸茫然。

    路夕觉得自己有点疑神疑鬼了,便摆了摆手道:“算了,我胡说八道。”-令他们意外的是,当天下午,工作人员就过来宣布消息。

    让A班的所有练习生,明天一早坐飞机去W市,参加《明星无极限》。

    练习室里,大家都异常兴奋。

    伍承焕连舞都不想跳了,激动的上蹿下跳,恨不得今晚就赶飞机去。

    路夕坐在地板上,和编舞老师商量动作。

    工作人员又道:“路夕,你出来一下,导演找你。”路夕向旁边的编舞老师打了个招呼,站起身走了出去。

    他刚一走,伍承焕立马蹿到乔松年身边,问道:“怎么导演组隔三差五就找路老师,不会是看上他了吧?”“闭嘴啊你,钟导才不是那种人。”乔松年给了他一拳。

    伍承焕揉着手臂道:“我担心他嘛!而且又不一定是钟导,你忘啦,之前那个孟欣佑,还说你们天华的陆总对他有那种心思……”“你们队就是这么上课的?课堂上随意交头接耳?”贺钧潮的声音惊天炸雷般响起。

    两人一米八的大男生,同时吓得猛地一抖,哆嗦着扭过头。

    贺钧潮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脸上乌云密布。

    伍承焕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只得颤声打了个招呼,开始四肢僵硬地跳舞。

    贺钧潮站在门口盯了他们好一会儿,才转身去了下一个班。

    路夕走进休息室的时候,意外地发现杨明也来了。

    钟导和他正坐着聊天,见路夕进来了,便招了招手让他过去坐下。

    路夕简单地对他们点了点头,杨明依旧是西装革履的样子,看起来不像个保镖队长,倒像是卖保险的。

    他跟着陆占阳十多年了,经常帮他处理业务上的事情。

    之前路夕当练习生的时候,意外发现杨明居然和他是老乡,两个人也时常会一起闲聊几句。

    “路夕,你们老板的助理找你,我说两句,然后你们好好聊。”钟导道。

    路夕点了点头。

    钟导年纪不大,三十来岁,说话做事都雷厉风行,长得也一副精明的样子。

    他用桌上的杯子给路夕倒了杯水,尽管这个举动在外人看来稀松平常,但其实作为一个导演,很少会主动帮演员倒水。

    他对着路夕露出和善的笑容,说:“你也是个明白人,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这里没有外人,不谈别的,我们就推心置腹的说一个问题,你想红吗?”他刚一开口,路夕就猜到了他接下来的话。

    实则当他看见杨明的时候,就明白了这场对话的内容。

    路夕想了一下,开口道:“钟导,我是想红。但我是希望大家能够通过作品认识我,而不一则虚假的花边新闻。您是业内人士,应该也清楚,这对一个新人来说,不外乎是捧杀。”杨明看向他,轻轻地皱了下眉。

    “你把这件事想的太严重了,我们并不是说一定要求你照着剧本来,只是多增加一点和贺钧潮的互动就行了。”钟导笑着摇了摇头道,“况且,现在是流量时代,你退圈两年,难道对此没有一点体会吗?如果你不红,路人凭什么关注你的作品?”他这句话无异于一柄长剑,刺向了路夕的软肋。

    两年的沉寂,从高处跌落,谁都没有他更想翻红。

    如果说这一百个练习生,都是刻苦努力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