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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夕不经意地皱了皱眉,说:“你怎么知道他昨晚还在?”听见他这么问,伍承焕还挺诧异的。路夕基本上不参与他们的八卦讨论,这还是他第一次开口。

    “听隔壁班说的,他昨天很晚了才从练习室这边出来。”伍承焕说道,“话说你昨天不是也快十二点才回宿舍,没看见他吗?”路夕用下不小心一用力,把他的腿撑的更开。

    “啊啊啊啊痛!”伍承焕哀嚎道,立刻忘了自己的问题。

    过了一会儿,乔松年叼着包子来了。

    他前脚进门,后脚工作人员就跟了进来,匆忙道:“通知一下,今天下午进行第一场彩排。”乔松年嘴里的包子卡进喉咙,噎得他直翻白眼。

    “我透!今天下午彩排?!”其他人纷纷惊恐道。

    路夕脸色也变了变。

    伍承焕惨叫道:“不是吧!我动作还没抠好!这就要上舞台了?”大家哀嚎一片,赶紧收起了懒散的心,站起来抓紧练习。

    路夕一整个上午都没有再说话,吃饭的时候也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

    但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因此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他们当中,唯一不紧张的,大概只有乔松年了。

    用他的话来说,破罐子破摔,光脚不怕穿鞋的。

    下午一点时,所有练习生于演播厅内集合。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只有海灵和hope在场,另外两个最严格的都不在。

    现场气氛很紧凑,所有人都是临时被通知过来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慌乱。

    海灵拿起话筒,众人都以为她要安抚大家,但她却说:“以后你们出道了就是这样,马不停蹄地赶各种通告,甚至连化妆都只能在车上进行。不要觉得突袭是不好的,如果连这点意外都禁不起,以后怎么当偶像。”练习生们都安静了下来。

    场控在前面挨个叫节目的名字,两支队伍轮流上去表演。

    伍承焕在后台转来转去,嘴里念叨着:“这个动作之后是什么来着?我该和谁交换走位?”“你紧张的时候,能不能不要一直数拍子,害得我也跟着数。”“我嗓子都没开好,咳咳咳呕呕呕嘟嘟嘟!”乔松年道:“你们别这么紧张,又不是正是舞台,怕什么,学学我路哥……”他扭头一看,只见路夕额头上微微渗出了一些汗水,他顿时无语凝噎:“……当我没说。”场控冒出一个脑袋来:“下一组,《Badguy》。”“啊啊啊啊啊啊艹!”几个人都要疯了。

    伍承焕迅速道:“路老师,一会儿我要是踩到你脚,请多包涵!”“嗯。”路夕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仿佛和他们的世界格格不入,压根儿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大家走上了舞台。

    明晃晃的灯光打在脸上,下面站着乌压压一片练习生。

    这不是一个正式的、有观众的舞台,但它是一个舞台。

    只要是舞台,就会让路夕产生难以释怀的恐惧。

    海灵和hope坐在最前面,通过镜头看着舞台上的演出,不时交头接耳一番。

    台上的五个人分别站好,路夕低垂着头,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收拢起来。

    窒息的感觉再次缓慢涌上心头,像是被渐渐沉入水底,即将溺毙。

    晃动的升降台,白到刺目的灯光,嘈杂的声浪。

    他闭上眼睛,呼出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忽然耳边传来乔松年一声狂吼:“小心——”路夕睁开眼的瞬间,刚刚还高高悬挂的灯,刹那间砸了下来。

    随着轰然一声巨响,大灯砰地砸在了一个人身上,整个舞台都颤了颤。

    周围顿时疯了,所有工作人员都喊叫着涌了上来。

    刹那间,路夕眩晕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他的舞台有魔咒。

    又来了。

    -贺钧潮拍完一条宣传片,到阴凉处打算休息一会儿。

    他穿着背心和沙滩裤,头上还带着帽子、墨镜,在炎炎烈日下几乎快晒焦了。

    戴蒙见他热得不行,便去了旁边的便利店,帮他买点冰袋。

    旁边的摄影师拿着手机道:“天哪,钧潮,你们偶名出事了。”“什么?”贺钧潮莫名道。

    摄影师念着新闻道:“演播厅大灯突然下坠,砸伤了一名练习生,该练习生参与的《Badguy》舞台,还能如约和我们见面吗?”贺钧潮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哪个舞台?”摄影师说:“上面写着《Badguy》,你也听过这首歌吗……哎,钧潮?你干嘛去?”贺钧潮把帽子往桌上一扔,头也不回地说:“帮我跟戴蒙说一声,我有急事先回去了。”“不是,我们还没拍完呢!”摄影师人傻了。

    贺钧潮一路跑到拍摄地外面,随便叫了辆车。

    司机说:“您好,请问去哪儿啊?”贺钧潮头也不抬地按手机:“怀柔。”司机:“……怀柔?”贺钧潮烦躁道:“给你双倍的钱,麻烦快一点,谢谢。”他打了半天路夕的手机,都显示关机,这才想起来,他手机被收了。

    司机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打量他道:“我看您长得有点儿像一个明星,那个叫什么来着……”贺钧潮直接打给了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