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司挺好的。”他温和地说道。

    贺钧潮的嘴角在笑,但是他的笑意却半分没有抵达眼底。

    他心想,你不好,怎么可能好。

    你在哪里都不会好,因为他们根本不懂得珍惜你。

    唯独来我身边,我才会给你最好的。

    但这种想法太过变.态和自大,他怕说出来路夕会当场拿姜茶泼他一脸。

    贺钧潮放在吧台上的手收紧又放松,屡次张嘴想说什么,但到嘴边的话都被他压制了下去。

    路夕觉得他今天实在太奇怪了,便放下杯子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本来还以为你生气了,看来是我太小人之心了。”他说着,便站起身想走。

    贺钧潮却忽然伸手,一把按住了他放在桌上的手。

    他这个动作只是为了阻止路夕离开,但在搭上他手背的瞬间,突然就有点变味。

    滚烫的掌心贴着他细腻的手背,彼此能够感受到对方皮肤的温度。吧台的凳子很高,路夕即使是站着,也和坐下的贺钧潮差不多高度。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贺钧潮低声说:“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行劝你,但如果有一天你想自己单干,请记得来找我。”路夕略带诧异地看着他,只听他继续道:“我只想拜托你一件事,你以后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不可以跟我说说?当我是朋友也好,是倾诉的垃圾桶也好。就像你今晚主动来找我一样,你不希望我不高兴,我也不想看见你不高兴。所以,以后再遇到麻烦的时候,能不能第一个想到的是我?”或许是他的声音太没有侵略性,他的眼睛太过迷惑,他的掌心太过温暖。

    那一瞬间,路夕竟然没有去想,他的要求多么不合理。

    遇到麻烦第一个想到的人,难道不应该是最亲近、最喜欢的人吗?

    但贺钧潮说完后,便无声地注视着他。他的眼睛黝黑而湿润,像极了很久以前,路夕第一次在过道里见到的那个少年。

    他终是下不了狠心拒绝,也许贺钧潮说的对,他不希望他不开心,就说明他心里还是很珍视和他的关系的。

    “好。”路夕轻轻地说道。

    在他说出这个字的时候,贺钧潮像是松了一口气,拿开了放在他手上的手。

    他对路西笑了笑,这次的笑容不再浮于表面了:“那就这么说定了,哥哥以后要常和我一起吃饭聊天哦。回去吧,早点睡。”路夕一愣,不知道怎么又变成“常找他吃饭聊天了”,他看着贺钧潮的样子,忍不住觉得那个小恶魔毛毡是挺适合他的。

    贺钧潮将他送到门外,看着他离开后,才关上门接起了一直震动的手机。

    “喂,催命呢,打了十分钟了你想干嘛?”他往沙发上一靠,闲散地说道。

    那头戴蒙的声音慌得不行,仿佛世界末日一半:“你明天要去见律师?你真的要用自己的资产帮他还债?你怎么回事啊钧潮,你真和人家关系铁到那种地步了吗?!”贺钧潮一本正经地说:“因为动用股份会被公司发现啊,他家里欠的是我们公司的钱,那样我会被李总骂的。”戴蒙:“你……你……”他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贺钧潮说:“另外,我不是帮他还债,只是债权人变更了而已。他以前欠光星,现在欠光星的股东,没什么不一样。”戴蒙哽住了,逻辑鬼才的逻辑果然让他无法反驳。

    贺钧潮烦躁地踢了一脚茶几,说:“还有那个该死的对赌协议,陆占阳还真是……”他本来想说陆占阳缺德,但转念一想,如果不是陆占阳用这种方式救了路家一把,不知道现在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把消息封锁的很好,通过各种渠道都查不到任何端倪。

    但万分凑巧的是,贺钧潮正是光星的股东。

    其实也是下午的时候,戴蒙随口一句话提醒了他。

    两人本来问遍了各种人脉,都搞不清楚当年路建翔为什么会潜逃,以及他的公司到底欠了谁的钱。

    直到戴蒙说了句:“应该不难查出来啊,总不会是欠了光星吧。”贺钧潮顾不得疲惫,立即打电话给会计部门查账。这比钱款做的十分隐蔽,如果不是他知道了路家破产,也许根本不会想到这二者之间的关系。

    那一刻,他总算明白了当初路夕为什么会不声不响的消失——他不想让秦皓宇为难,甚至也没法告诉他们中间任何一个人。

    他总是这样,一个人把所有的痛楚都咽了下去。

    贺钧潮盯了电脑很久很久,久到戴蒙都怕他想不开,旁敲侧击地问他晚上想吃点什么。

    戴蒙走后,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直到外面的天都黑头了。

    等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缓和了一些后,他开始打电话给自己的律师,安排后续的事。

    贺钧潮说到一半停住了,道:“算了,以后帮他接几部电影吧,正好下一部我想自己做制片人来着。”戴蒙要流泪了,呜咽道:“钧潮,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讲义气呢?你抠的连我俩去吃DQ都要我请客,现在居然要把你那一车库的跑车卖了帮他还债,你有没有心啊?!”贺钧潮说:“哎,我手上一时没有那么多流动资金。跑车卖了还可以再买,媳……前队友没了就买不到了。”“我不是在说你有没有流动资金!我们是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