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对着贺钧潮的那张脸时,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明明可以拒绝他,可以不给他任何希望。

    “路老师?路老师!”伍承焕的声音由远及近,“你坐那儿半天了,叫你也不答应,过来排练了。”路夕这才回过神来,从窗边站起来,走了过去。

    乔松年打量着他道:“路哥,你刚才在看什么呢,那么入神,是不是有好看的小姐姐?”“路老师是哪种人吗?”伍承焕坏笑着应和道,“没错,他是。”仗着今天导师不在,他们说话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伍承焕笑眯眯地问:“路老师,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儿啊?我替你粉丝问问。”乔松年立马拿了个水瓶过来采访他,祁楠笑而不语。

    路夕无语地对着镜头道:“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两只耳朵,行了吧。”“那我这样的是不是也符合呀?”祁楠也凑到镜头前。

    路夕揉了把他的脑袋,说:“太符合了,非你莫属,起来跳舞。”他们训练了一会儿,外面的天气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盛夏的天总是说变就变,难得一场雨水,倒是给空气带来了不少凉意。

    吃过午饭后,几个人都懒洋洋地躺在地板上,不想动弹。

    乔松年说:“pd去哪里了呀,他不在,咱们也没法分配动作。”伍承焕打了个哈欠,说:“八成跑通告去了吧,今天是不是有台风啊。”“好像是,雨下的超级大。”祁楠看着窗外道。

    路夕走到床边,雨幕已经连成了一块幕布,雷声宛如车轮压过地面一般,不绝于耳。

    楼下草坪上,临时搭建的台子都已经被冲的乱七八糟了,也不知道贺钧潮开车出去会不会有危险。

    这个想法一旦袭来,路夕就在窗边走来走去,时不时看上一眼,但暴雨中始终没有宾利的影子。

    “路老师在看什么呢?”伍承焕坐在祁楠旁边,低声问道。

    路夕已经在窗边待了快半个小时了,一般平时这种时候,他都是旁若无人地在训练,哪会管外面什么情况。

    祁楠的眼睛转了转,说:“不清楚,可能在看雨吧。”伍承焕一副“你扯淡”的表情,说道:“你说,网上那些传言不会是真的吧。”见祁楠抬头看他,他便解释道:“就是说他……和贺pd有私情的事,我怎么感觉两人衣服什么的似乎真的有点相似。”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没有被一旁的人听见。

    祁楠拧了拧眉道:“同一个赞助商的衣服,风格相似很正常。那些应该是节目组故意散播的啦,不必太当真。”“那你觉得,他们是什么关系呢?”伍承焕看着路夕的背影,摸了摸下巴道。

    祁楠顿了一下,说:“还能是什么关系,学员和导师的关系呗,别想太多。”他按了按伍承焕的肩膀,起身去接着训练。

    伍承焕也晃了晃脑袋,感觉自己魔怔了。

    他刚才看着路夕,忽然想起来那天二次舞台的时候,贺钧潮从他手里拿过水,说自己给路夕送去。

    后来他听见声音跑过去的时候,刚好看见贺钧潮将路夕护在怀抱里,小心却霸道地将他推到墙边。

    当时路夕背对着他,但他却将贺钧潮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平时玩世不恭的贺pd,那一刻确实紧张的、揪心的、着急的。他从未见过贺钧潮露出那样的表情,像是看见最珍爱的水晶差点碎在自己眼前一样。

    这样的眼神……真的只是导师对学员的吗?

    他挠了挠头,也加入了训练当中。

    快到傍晚的时候,雨势终于减弱了。

    收工前,路夕往楼下看了一眼,刚好看见宾利停在了下面,里面的人却一直没出来。

    想到贺钧潮可能没带伞,他便跟队友打了个招呼,拿了把伞匆匆跑下楼去。

    因为天气原因,才五点多周围就阴沉沉的了。

    豆大的雨珠在草坪上敲打出一个个小坑,路夕踩着泥土走过去,伞面不断发出纷杂的声音。

    他走到宾利面前,敲了敲副驾的车窗道:“贺pd?”门从里面打开了,贺钧潮举着手机正在通话,看见他后,面露诧异道:“怎么跑下来了?”没等路夕开口,他便道:“进来。”路夕不太想踩脏他的车,但他边通话边用眼神示意,他这才上了车,将门关上。

    他手上拿着伞,很明显是来给贺钧潮送伞的。

    “可以,那我到时候带他过去试戏吧。”贺钧潮说,“另一个男主角是谁?关青吗,好的,行,没问题。”他又说了几句,便放下了电话。

    路夕已经知道他在和谁通话了,之前贺钧潮给他看过万导发来的本子,是一部双男主剧。

    背景民国,讲述的是乱世之中,一代宗师和军阀之间的知己情谊。

    光是看剧本,路夕就感觉应该会是大制作,对演员的要求也极高。所以他这段时间没事就看一些表演相关的书籍。

    “是万导,让我下周带你过去试戏。”贺钧潮对他道。

    路夕点了点头,说:“我会好好准备的。”贺钧潮看着他道:“如果不是……我真的不想看你这么累,又要准备舞台,又要去试戏。”他的眼神逐渐暗淡下来,似是不太高兴地握了握拳。

    “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