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一直忍不住的到处打量。

    这最里面,是一间很大的厅,里面装潢得很好,甚至还有些过于好以至于到了暴发户的地步。

    当然,这里的暴发户只是一个使用得不太恰当的褒义词,吴闻只是想对这财大气粗表达一下敬仰。

    这个厅修得太好了,是仿欧式的建筑,里面的装修风格也是特别精细而有质地的感觉,建造用的建材一看也是用料不菲的样子。虽然吴闻不懂建筑,是个完完全全的外行,可是一眼看过去,都觉得能感受到设计者的匠心。

    唯一与这厅室风格不相符的,就是屋子的正中间挂了一个男人的肖像。像上的男人像是三四十的年纪了。留着胡子,下巴上有一颗痣,眼睛没有焦距地眺望着远方…吴闻有些啧啧称奇,就是这么一个地方,竟然被修建在了贫民窟里…他进去后才发现,屋子里面站了好多穿着西装的人,就像黑社会一样全立在旁边一脸沉默地也在暗暗地打量着他,搞得吴闻也紧张了起来。

    吴闻像个锯嘴葫芦一样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怎么样?我这里还不错吧?”阿几看了他一会儿,摸着那一看就十分昂贵的沙发,一屁股坐了下去。

    “啊…嗯…”吴闻有些尴尬他们两的谈话还会有这么多人在旁白围观,有些僵硬地问:“不过…阿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就说来话长了。”阿几想伸手摸下自己的脸,然后突然很快地把手拿下了,吩咐站着的人给他倒茶。

    “谢谢。”吴闻从一个个子很高大的冷脸西装男手里接过一个艺术品一样的茶杯,尴尬地道了声谢,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阿几。

    阿几看起来很习惯这种氛围了,自然而然地指挥着那些男人给他办事,气定神闲地坐着。

    很明显…阿几的身份,在这群人中还挺高的…“道什么谢,你要是喜欢这地方,我还可以带你参观参观。”阿几随意地说。

    吴闻也喝了口茶,“参观就不必了,但是…你现在过得还好吗,阿几?”吴闻问道,他刚才在门口的时候,听到的激烈争吵不会是幻觉。

    “挺好的。”阿几垂下了眼睛,拿起了沙发上的一个抱枕抱在了怀里,将手藏了进去。但是吴闻有看到,在抱枕没能遮住地地方,阿几露出来的皮肤上,有一些交错着的伤痕,新的旧的都有。

    吴闻的心又提了起来…他觉得如果阿几愿意的话,他会很乐意帮帮他,可是阿几始终不发一言。于是他轻轻地放下了茶杯,“好了,我也差不多该走了。以后有机会的话,阿几你就来我家玩吧。我把我的电话给你,你有空一定要来啊。”“好。”阿几笑着说。

    他给阿几留了个自己的手机号,然后才慢慢地离开这里。

    虽然是离开了阿几他们那里,但他还是没有回去。他从那装修得雅致的房间里出来,再次踏在了污浊的地面上,然后拐了个弯往林昕然的坟墓那里去。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以后,阿几长出了口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对着手掌上的一片凝固了的鲜红色叹气,他对着对面的某个地方说:“他走了,不过这次的麻烦大了。”这时候,有一个长相极好的人,穿着件沾了血的运动服,从那厅室的其中一个小房间里走了出来。

    小房间里的景象透过虚掩的门能被看到些许。

    房间里的地上都是血泊,血泊上倒着一个浑身是伤,已经陷入了昏迷中的人,他软耷耷的手臂泡在血水里,那上面有某种制服的徽章。

    那个穿着运动服的人缓缓地往外走着,头顶的水晶灯将他冷淡而面无表情的样子照得一清二楚。他就这么稀松平常的走着,都吸引了屋子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那些站在房间两边的男人,虽然还像之前那样站着,但是眼神中都露出一种敬畏又有些恐惧的情绪。

    而那个吸引了所有人目光的男人,看着吴闻离开的方向,眼睛里划过了一种说不明白的情绪。

    在过了棚屋以后,吴闻再走了一段距离,果然来到了一座公墓。

    这座公墓年代已经很久了,又因为靠着贫民窟的原因,里面也并没有被维修得很好,有很多空余的土地都没有卖出去。他绕着这一片孤单冷清的墓园转了一圈,发现在林昕然被送进来以前,最后一个进入墓地的人,他的生年终止在了在五年前。

    可就是这样,林昕然还是选择了这里。

    听护士长说,林昕然喜欢这里,是因为她觉得这里没有被污染。

    虽然护士长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有些嫌弃和莫名的意味在里头的,但吴闻觉得他大概能明白林昕然的意思。

    他现在或许能体会林昕然选择这块墓地时的心境。

    外边的世界,已经全都乱套了。她怕以后死了下地狱,还会遇见那些和精英计划有关的人们,而这里很好,这是个被外边的人们遗忘的角落。

    她到了地下,左邻右舍的人们都还不知道有这个疯狂的计划,他们还可以聊着一些开心的话题,装作这个世界还是原来的模样。

    吴闻也不知道他这么解读林昕然是不是过了度,因为精英计划是她主动选择的。但是说实话,吴闻觉得以她的性格和表现来看,她不像是会做出这样冲动行为的人。吴闻看完了周围的墓,就往林昕然的坟墓那里走去。

    墓碑上贴着一张小小的照片,上面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