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吧,估计是七点的样子。”“行。”李冰业说:“那我和林霜说一声,咋们三个人就开一条船去。”吴闻答应了。

    几乎一天没有吃任何东西,吴闻还是忍受不了腹中空空的感觉,随便搪塞了点干巴巴的莲蓬,嘱咐了苏童两句,大度的拿着他们两个人的水壶出门了。

    苏童笑得童真,心里却乐开了花,这吴蒙还真如他想的一般,是个好利用的傻瓜。

    吴闻跟不爽的阿碧支会了一声他要出门的事,说要把舟子开走一会儿,阿碧懒洋洋地哦了一声,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吴闻上了船,松开系着舟子的绳索,一个人在黑乎乎的湖面上划船。

    他带了几只火把的,还在阿碧平时做饭的地方顺走了一把火折子,以免一会儿水鬼会出现。

    可尽管有武器傍身,吴闻还是觉得紧张。

    之前白天在这片湖面上和一大群人一起的时候他都觉得毛滋滋的,现在一个人伶仃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泛舟就更可怕。

    这个瓦干村是真的安静,虽然晚上的时候能看见各家点着的灯光,可四处都听不见声响,这给了吴闻一个错觉,这村寨的内里似乎都已经腐烂死去了。

    他很幸运,找到李冰业和林霜的过程中并没有出现任何差错,因为火光的原因,也没见着水鬼。

    他们三个人再次聚首,林霜和李冰业坐在吴闻的前头。

    “我回去之后又重新搜了一遍我的住家,但是那本册子里缺失的几页还是没能找到。”林霜说:“不过也没什么大碍,我下午在荷塘的时候联系了其他的玩家,又有了新的发现。”“这就有了新发现?你知道了什么?”吴闻有些惊奇,也觉得相形见绌。

    “我知道了为什么这个村子的人会信奉旱魃娘娘。”林霜平静地开口。

    “什么?”李冰业也很吃惊地转过身来看着林霜。

    “你们不用那么惊讶。”林霜微笑着,“其实用点心,多问几个人,和他们交换交换线索就能知道这些消息的。”吴闻还是有点瞠目,林霜能从互不相识的陌生玩家手里头获取那么多线索,足以证明她颇有与人交谈或者说谈判的才能。

    林霜这些方面比起他而言优秀很多,他之前也不是没有联系过其余的玩家,可是除了李冰业,其他人也只是告诉他,他们没有任何的发现。

    “我们还是回归正题吧。”林霜的脸在火把下看起来是红彤彤的,“这个副本里的线索分布得比较零散,我也是问了几个玩家以后才综合得出的这个结论。”“住在阿翠家里的玩家找到了记录瓦干村农事活动的簿子,里面说到了某年的一场水灾。”林霜让他们看这个湖面,“这个瓦干村是修在湖面上而不是江面这种逼仄湍急的水域上,这片湖面积广,容量大,即使这里往外连通的是江水,但是正常说来因为泄洪能力强,并不会轻易遇到涝灾,因此那年意想不到的的水灾才会让瓦干村的人们损失极为惨重。”“瓦干村的人们几十年几百年都没有遇见什么水灾,忧患意识也在就在安逸的生活里被磨灭殆尽了,因此全村四分之三的人都死干净了。从涝灾里活下来的只有身强力壮的青壮年,体力弱的老人和小孩都在那场灾害里面被淘汰了。”“而要说另外供奉旱魃娘娘的原因,又要从另外一个玩家给出的线索上来谈。她找到的信息是说,在涝灾以前,整个村子是信奉龙神的,修了龙神庙,庙里的香火也不断,瓦干村人觉得龙神可以保佑他们一直安居乐业,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但是后来却出了这场事故,龙神像于是就被劫后余生的愤怒村民砸烂后丢入湖中了。”“他们是觉得龙神不能保佑他们吧,明明虔诚地祭拜龙神,没想到还会遭此大灾,所以砸了神像。”李冰业唏嘘,“所以他们就转而供奉起了旱魃娘娘?”“是。”林霜笑笑地说:“我知道你们肯定会觉得奇怪,他们如果要更换信仰,就算是选尊邪神,也好过选旱魃娘娘这种喜旱的神灵吧,在到处都是水的地方养旱魃岂不是给自己没事找事。”吴闻一直在沉思,听到林霜这么说就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所以旱魃一定是能承诺了他们这些人一个很大很大的,其他神灵都不能给予的条件。其实我有一点猜测…搞不好她是答应了瓦干村的人们,她能够帮助他们复活曾经死去了的村民?”“诶,你还挺机灵。”林霜笑着转头看吴闻,“你猜得没错,我在得到其他人获得的线索后又回过头去翻过了我屋里的那本志怪小说,正统的鬼神没有一个有能够使死人复生的法力的。”“而旱魃不一样,它的定义比较奇特,说它是神它其实不是,说它是鬼它也不是,它是破五行的玩意儿,颠阴倒阳是它的拿手绝活。”“颠倒阴阳…也怪不得这旱魃娘娘能轻松把男人变成女人。”李冰业扶着额头表示头大,“但是他要怎么把死人变成活人?”“这我就不知道了,还有两天,我们再观望一下。”林霜耸了耸肩。

    吴闻他们几个人虽然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堆话,但实际上也还没划到龙王庙。

    他们顺着红色的绳索又走了一段距离,才终于把船泊在了龙王庙旁。

    “别放这儿。”李冰业看吴闻想把船靠在龙王庙旁边的码头,制止了他,“船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