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斩得支离破碎,暴雨般往地面坠落。

    周围边有人欢呼道:“是左护法!是夏祯!”那魁梧大汉又两手执锤,纵身一跃,身形化作流星,伴随惊天动地一声大喝,一锤重重砸在了比飞舟更巨大的浮空岩上。

    那灰褐浮空岩四分五裂,岩心隐藏的巨大巢穴也暴露出来,五彩斑斓的幼龙与龙蛋如雨点般噼里啪啦往飞舟甲板落下来。

    一头幼龙也足有两个成年男子大小,接连砸得飞舟左右晃动起来,光罩上电光缭乱,滋滋声响听得令人头皮发麻。

    各宗年轻dii精子岂能作壁上观?纷纷拔出武器,要请船主撤了光罩外出一道清剿应龙。几名离难宗dii精子却阻拦下来,劝道:“各位请稍安勿躁,区区一些应龙,夏左护法一人之力足以应付。秘境抵达在即,请各位安心休养,以备大战。”三言两语就打消了众人念头。

    沈月檀更是安心在甲板上观望,那夏祯果然有点本事,身形矫健如惊鸿在虫群里穿梭,所过之处,云巢粉碎,再有那经幡相助,更是如虎添翼,成万上亿的应龙竟奈何不得分毫。

    如此征战了半个时辰,也不过是单方面的屠杀而已。观战者渐渐索然无味,开始纷纷散去。

    沈月檀也自先前的目不转睛,变成了兴致全无。夏祯打得太过轻松,且他生来有优势,体魄力道皆远胜常人,耗时这许久也如同在玩乐一般。只是这打法,沈月檀是学不了的。

    他正要同白桑商议回房,突然听见一声惊呼道:“龙王!龙王现身了!”一声龙鸣沉闷轰响,如闷雷般震撼天地。数不清的应龙群中出现了一头庞然大物,山岳般漆黑的身躯,遮蔽了天际最后一丝霞光,仿佛乘着夜色阴影,杀气腾腾降临于世。

    第19章龙髓嘭——!

    撞击声震撼天地,伴随龙王怒吼,激起了半空风暴,席卷着炽烈血红火舌,将那道赤陶色身影吞没于红云之中。

    而后云层炸裂,宛若半空中喷发出巨量岩浆,则是那道经幡将夏祯团团护在其中,每一根丝线俱都化作通透澄亮的光芒,梵音唱响、天花纷纷扬扬坠落,明王幻象个个身着盔甲,手持利剑,顶天立地,自经幡中喷涌而出,眨眼如流云四散,无影无踪。

    这短暂一刻却足以护住夏祯全身而退,犹如化身为一道赤红光芒,这次则自头顶而下,再度重重撞击在龙王头顶。

    正四散而去的宗门子dii精们纷纷驻足,带着几分敬畏、几分向往,注视那一人一龙激烈争斗。

    有人低声道:“不愧是离难宗第一武者,只身独挑黑龙王,仍稳立于不败之地,这等霸道的威力,我平生第一次见。”又有人许是心中不服,冷笑道:“他能立于不败之地,全靠经幡护持。若我有了那幡,说不定比他还威风。”沈月檀正不以为然,就听一个清凌凌的少女嗓音兀然响起,插嘴道:“大言不惭,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夏叔叔相比?好,改日我请夏叔叔出面,不动明王幡,也不动伏魔锤,赤手空拳同你比试,你敢不敢应战?”沈月檀好奇看去,说话人就在约莫十余尺之外,是个年纪不过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生得清丽出尘,神色却暗含几分掩不住的倨傲,也是一身月白深衣,先前为他解围的叶凤持与几个同门环绕她身边。

    先前出言冷嘲暗讽的男子貌不惊人,一身竹林宗的暗绿宗服。他见了这几个铁城犁宗的天之骄子,纵有再多的不服气也不敢挑衅,只涨红脸期期艾艾含混了几句,便躲进人群中溜之大吉,换来围观者零星的窃笑声。

    那小丫头柳眉微皱,还想出言喝止,叶凤持按住她肩膀,微微摇了摇头,那小丫头这才气哼哼地作罢。

    甲板上这阵子小骚动一结束,天顶处的战事也到了尾声。

    环绕飞舟的光罩打开,一时间人群忙乱,离难宗dii精子得了指示,各自施展手段纵身一跃,前去为左护法进行扫尾工作,将漫天飘散的应龙尸首、云巢残渣或清扫或收集起来。

    夏祯落回甲板上,那丫头立时先发制人扑上前去,才开口叫道:“夏……”就被夏祯按住肩膀,推回到叶凤持身前,笑道:“小七别过来,夏叔叔我一身臭汗血污,当心弄脏你的衣袖。”那小丫头两眼闪闪发亮,满是藏不住的仰慕爱意,一面要挣脱叶凤持的桎梏,一面说道:“不碍事,回头扔了换新的。师兄你松手!我许久没同夏叔叔说过话了!”夏祯哈哈一笑,轻轻拍了拍那丫头脑袋,说道:“你这丫头当真黏人,等夏叔叔去换身干净衣裳,再来同你叙旧。”他说完也不等那小丫头再开口,视线一转就落在了沈月檀身上,立马精神一振,喜道:“你也在。”沈月檀如临大敌,心中却未免有些又悔恨又厌恶,这人同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偏偏就要同他过不去?

    他胡思乱想之际,夏祯已经大步走了过来,往怀里掏了掏,径直把一件东西放在他手里。

    那东西冰冷坚硬,外形光滑,不过巴掌大小,竟是个紫砂做的小药瓶,沉甸甸坠在手里,分量十足。

    沈月檀收下也不是、扔了也不敢,进退两难,只得怔怔问道:“这、这是……”夏祯笑道:“刚收的龙髓。之前同你有点误会,听闻你修的是香道,这东西正好用得上,权当叔……不是不是,哥哥给你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