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横空。

    那青年冷声笑道:“往日你凭人多势众胜我,今日可要受到教训。”他左手仿若带起风雷涌动,朝沈雁州当胸抓去。沈雁州嘴角微微一勾,原本黯淡的阔剑突然间再度充盈紫光,竟比先前更浓烈、纯正几分。周身也萦绕紫光,连黑瞳也化作深紫,反倒自神性中透出几分妖异感。

    阔剑便趁势无声无息刺透了元苍星银色手掌,当胸没入、又自后背透体而出。

    元苍星身形静止,轮廓愈发模糊,面容扭曲而纠结,笑容狰狞,只动了动空闲的右手,试图抓住沈雁州咽喉,却被紫芒弹开,只怒而哑声道:“你竟然是……五脉轮?不、不可能……你竟然修炼了……不、这不可能!”沈雁州一字一句道:“元|首徒眼界不凡,自然不会看走眼——我修炼的正是沈氏立根之本、如假包换的《大阿修罗五蕴五含经》。”元苍星眼中愤怒化作惊惧不甘,挣扎着又厉声笑道:“很好、很好!既然你胆敢欺瞒沈氏一族修炼天下三经,就怨不得有朝一日众叛亲离!”沈雁州眼神一暗,元苍星看得清楚,愈发狂怒大笑起来:“沈雁州,我虽半数神魂俱死,然则你那宝贝义dii精神魂深处,尚留着我的降魔圣印,印在任在、印毁人亡!且终有一日,沈月檀神魂要沦为我手中傀儡——沈雁州,他注定要背叛你!”沈雁州轻嗤一声,无上正觉剑横向切割,将那人当胸斩为两半,创口处并无半点鲜血流淌,唯独如蜡油遇热般渐渐消融无踪。元苍星踉跄两步,跌跪于地,仍是沉沉低笑,喃喃道:“有朝一日,你这世上唯一亲近之人,注定要背叛你。沈雁州,你不如趁早铲除后患,将他……杀了。如你这般野心的狂徒,谁也信任不得、谁也亲近不得,注定……孤独一世、众叛……亲离……”沈雁州周身紫芒渐渐收敛入体,神色阴冷,注视元苍星渐渐消融散去、不留一丝残留。

    待此人身故,他又转过身去,走向巨岩下,停在那夜叉族面前,低声道:“你都瞧见了?”安真罗多处骨折,重伤之下动弹不得,好容易清醒过来,如今见了沈雁州神色有异,却也自心底生出了冰凉寒气,奋力挣了一挣,只换来各处伤口剧痛难当,只得颤声道:“大人饶命……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沈雁州单膝着地,抚着那夜叉族瘦弱颈项叹道:“原以为能为月檀收罗些党羽,然而大五经事关重大,却是半点也泄露不得……只好委屈你了。”安真罗牙关战战,连声哀求,沈雁州却不为所动,手指捏住那夜叉下颚,发力一扭,咔擦一声骨骼折裂声清脆响起,便生生拧断了安真罗的脖子。

    沈雁州目视这人气绝身亡,一双眼仍是哀戚圆瞪,渐渐失去了神采。

    他抬手合上夜叉双眼,抬手按在头顶。多出的顶轮道种好似有灵性一般,乖巧沉入脉轮深处,难觅踪影。

    沈雁州这才轻轻一甩阔剑,收入剑鞘,转身回了石室。

    石室中那小孩堪堪醒转,迷蒙睁眼时,所见就是兄长和煦明朗的笑容。沈雁州先前露出的阴冷半点不剩,只抚了抚那小孩面颊,笑得温暖如春:“月檀,该回去了。”第39章往生是以才混战至今。

    因李朕好大喜功,竟亲自率dii精子前来,被离难宗dii精子打伤,如今在营帐中休养,一切事务暂且交予李君处置,李君便雷厉风行收拢部曲,命令参与争斗的竹林宗dii精子全数撤离。

    然则竹林宗人也并非个个归心,倒有两成dii精子、合计百余人拒不服从,非要同沈梦河等人沆瀣一气狼狈为奸,如今正同夏祯率领的离难宗dii精子鏖战。

    是以分说完毕,这姑娘面含愧疚,低声道:“若是这些dii精子碍事,宗主不必当做我竹林宗dii精子,尽管大施拳脚。”沈雁州低声笑道:“这是拿本座当枪使?”李君却肃容道:“若就事论事,委实逃不脱这一层,只是我管束不力,却终究只是为兄长代管事务,名不正言不顺……只得劳烦宗主动手了。”沈月檀初见这女子,只看服色也猜到她身份,愈发好奇打量,如今听她语调淡然间,便尽数放弃了这百余人性命,心道果然不愧是雁州哥哥欣赏的女子,杀伐之果断令人叹为观止。

    沈雁州却见惯不怪,只略一颔首,应道:“有李小姐一句话,我便放心了。我这位小朋友,还请李小姐代为照管。”沈月檀压下心中油然而生的抗拒厌恶,只端正行礼道:“沈月檀见过李小姐,多谢李小姐慷慨赠药赠书。”李君好奇打量他,突然笑道:“原来这就是宗主家炼香道的宝贝,久仰久仰,听闻你天资聪颖过人,十分了得。如今总算见了,果然是个宝贝。”沈月檀耳根微红,暗地里瞪了沈雁州一眼,面上却装作乖巧谦逊,赧然笑道:“不敢当,李小姐谬赞。”沈雁州浑然不觉自己正被这小孩恼恨,轻轻抚了抚他头顶,柔声道:“月檀,有竹林宗同僚照料,倒不必有后顾之忧,我去去就回。”沈月檀道:“是,宗主放心。”李君端庄敛衽,肃容道:“我亦与宗主同去,沈小香师尽管安心与我心腹同在一处。”她转头吩咐道:“糯糯,你陪同小沈香师,先回营中坐镇。”立在她身后的桃粉裙衫少女闻言却略略迟疑,转而道:“小姐,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