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轻轻拍了拍他手臂,“与往日一样就好。”白桑笑嘻嘻点头,将门帘撩起来送沈月檀入内,一时间只觉眼前青空辽远,白云悠然,生出了无穷的向往之心。

    内室之中,香大师盘膝而坐,周围十六组香炉大小高低各不相同,青烟萦绕盘旋,香气却淡得几不可闻。沈月檀屏声静气走上前,一面弓下腰行礼,一面轻声唤道:“师父,徒儿来了。”香大师徐徐睁开眼,一双眼中神光内蕴,与他苍老外表截然不同,隐含锐气,沉声道:“月檀,三日后,我要闭关。”武斗会另设有试香会,虽然香道式微,规模随之连年缩减,到上一届武斗会时,参与的制香师不足三百之数,连一日里闯过五关的下段dii精子也不如。然而勇健王仍然下达口谕,除非香道断绝、后继无人,否则试香会绝不可停办。

    沈月檀理所当然应道:“师父放心,试香会前,dii精子承担一应事务,决不让俗务干扰了师父。”香大师摇头道:“非也,为师闭关,是另有目的。至于试香会之事,也一并交给你了。”沈月檀一愣,然则他毕竟曾是一宗之主,便爽快应承下来,又问道:“师父为了何事闭关,可否分说一二,也好叫dii精子安心?”香大师微微扬起嘴角,笑道:“不必担心,终归不是坏事,往后自会叫你知晓清楚。”沈月檀得了恩师允诺,也不再追问,便悉心听从叮嘱一应事务,又接过香大师随身铭牌,顿觉肩头略略沉重,肃容道:“dii精子必不负所托。”香大师笑容反倒加深,语含深意道:“有月檀一力承担,我自然放心。”沈月檀拜别恩师,稍加思忖,便带领白桑往外山门去了。

    白桑犹在茫然,跟在沈月檀身后,三番两次欲言又止,沈月檀悠然坐在宗门飞舟边缘,扫他一眼,叹道:“阿桑有话要说?”白桑迟疑道:“阿月……外山门设了十绝关,人数众多、鱼龙混杂,你若前去寻制香师,恐怕要失望。”沈月檀道:“阿桑多虑了,制香师若要参与试香会,自然前去拜访炼香居,我不过……有所猜测,去看一眼,再作计较。”他说得模棱两可,白桑也不便追问,二人沉默稍许时候,飞舟便抵达了外山门。

    实则沈月檀曾听父母提及,除却统领香道的华氏一族外,另有一支制香师宗门流传至今,因其炼香制香的理念、手段与常规不同,不见容于华氏,故而宗门上下隐姓埋名,对外反倒以炼药之道自居。

    如今华氏衰败,这一支宗门便成了香道中最鼎盛的门派,沈月檀便动了与其结盟、甚至于招揽的心思。

    是以先往外山门众多小门派聚集之地,寻一寻这神秘制香师的蛛丝马迹。

    外山门有成千驻地,集市却只有三处,往来行人接踵摩肩,川流不息,吵闹声如雷贯耳。沈月檀只顾着一间药铺接一间药铺里里外外地观望,为掩饰目的,又买入了几样寻常药草、丹药。不知不觉,便同白桑分散了。

    白桑也预料不到,他不过在露天摊位上翻了翻一本粗略传授如何练气的功法书,回过神就不见了沈月檀踪影,一时间也有些慌乱。

    然而正要去寻沈月檀时,突然街中一阵骚动忙乱,竟有两列问道宗阿兰若堂的精锐现身开道,将街中行人摊贩尽数驱赶到两旁,清理出一条畅通无阻的大道。

    不等白桑想明白,街道尽头已经传来一声悠长传音,扬声道:“少宗主驾临,众人回避——”沈提所乘的悬浮软轿便缓缓飘进众人视野之中。

    喧嚣街头一时间鸦雀无声,人人心存敬畏,望着那装饰奢华精美的软轿穿行向前。

    自然也有人压低了声音讥讽道:“……好大的排场。”却也仅止于此,实力悬殊鲜明,无人敢当真上前以身试法……白桑一念至此时,突然一丝嫩黄色如颗石子跌落在软轿前方数尺之地。

    随即便传出一声少女惊呼:“青瓷!”一道青色的纤细身影不顾一切冲开阿兰若堂武士,拦在了软轿之前。

    两名武士喝道:“大胆!”一个使剑,一个徒手,轻易将那身影于原地擒拿住,一柄剑顶在咽喉,若非问道宗法度严明,只怕那人立刻就要血溅当场。

    那身影原来是个瘦弱女子,被利剑逼迫得仰起头来,两手捧着一抹嫩黄护在胸口,却是只不过幼年的鹦鹉,受了极大惊吓正瑟瑟发抖。

    白桑只一扫那少女面容,便陡然呆立当场。

    那少女赫然竟是当年刺杀沈落蕊后,叛逃无踪的绿腰。

    第47章钟清数年未见,如今乍逢故人,白桑只觉恍如隔世,怔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察觉了其中差异。

    这少女看年纪不过十六上下,比绿腰生得更纤细些、个头更娇小些,且此时被利刃相胁,满眼藏不住的惊恐,瘦削肩头微微颤抖。

    绿腰却从不曾流露过如此惊惧神色,无论何时,纵使被沈大小姐欺凌斥责时惶恐不安也罢、咋闻白岐大哥死讯时悲痛欲绝也罢,总是镇定多过清绪起伏。而这两位少女除却容颜近似外,最相似之处则是眼神深处始终坚守一丝倔强不屈。

    白桑定了定神,便听见阿兰若堂的武士喝道:“少宗主驾前岂容造次,何方子dii精,报上名来!”那少女小声应道:“小女苏回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