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拳头才要张口,又被沈月檀挡到了身后。沈月檀柔和笑了笑,眼神却有些冷:“方才我瞧得分明,若不是这小兄dii精来得及时,阁下已经葬身魔兽之口,如何能有命继续监视我?如今逃过一劫,连道谢也不会,光顾着张口咬人,沈雁州教得可真好。”镜莲捏紧了拳头,额角青筋暴起,末了竟忍了下来,抱拳低头道:“是卑职心慌意乱,想得岔了,公子勿怪。”他又对侯赟一抱拳:“多谢小兄dii精出手,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侯赟便揉着后脑,赧然笑了:“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哈哈,哈哈。”说完脸色突然一变,扯着沈月檀衣袖正色道:“月大哥,不好了,那猴子说他们是被人驱赶出家乡的,家就在那里。”他往远处一指,人人都跟着变了脸色,他所指的方向,赫然就是落木山。

    刘昶急忙招出了了青灯鹿舟,连嗓音都开始发颤:“倘若落木山就是魔兽巢穴,此地就太过凶险,公子先上船。”沈月檀却远眺魔兽聚集处,此时都安安分分躲在灭魂香的青雾之中,打滚撒欢,张口啃咬树干磨牙。他炼的那香药气味浓厚持久,效力凝而不散,一时半刻还能维持,只是……躲藏在那几处丛林中的吹哨人落入兽群,恐怕已凶多吉少。

    他皱眉道:“不成,我们走了,这方圆数百里的百姓如何活命?”刘昶道:“护佑一方百姓,是雨阳城和善律派的职责所在,公子毕竟是外人,贸然插手,别人未必领清。”沈月檀不由失笑,轻轻摇头:“刘大哥,魔兽潮闹腾了这么大动静,除了驱使之人外,为何修罗众迟迟不见踪影?落木山中聚集了这样众多魔兽,绝非一朝一夕能成,善律派当真毫无察觉?”刘昶谨慎,只沉吟道:“看来善律派与此事脱不了干系。”沈月檀嗤笑:“岂止脱不了干系,要在落木山中瞒天过海饲养魔兽,除了善律派,无人能做到。”镜莲想了想,插口道:“公子,卑职有一件事要禀报。”沈月檀转头看他,突然又笑了起来,这次却笑得和善:“镜莲,你是罗睺罗王的心腹,委实不必同我这般客气,有话快请讲。”镜莲难免有些感触,沈月檀刺他刺得毫不留清,捧他又捧得客客气气,换言之就是敲一棒子再喂颗糖,这手调||教部下的功夫倒是纯熟。

    他不敢大意,急忙禀报道:“卑职这些年来也去过不少地方,相比之下,唯独这雨阳城周围的布防格外严密。卑职因一时好奇,就绕了几处路去查看防御法阵,许是被人发现了……才会遭遇魔兽追杀。若非运气好遇到公子,恐怕已被杀人灭口了。”沈月檀摸着下巴沉思,正因他们及时赶到,救下镜莲,才令得驱使魔兽之人慌乱起来,甚至动用魔兽潮企图将众人通通灭口。若是换一拨人,如今只怕全员都已经葬身兽腹了。

    刘昶道:“成年魔兽虽然能以人族血肉为食来取得滋养,幼兽却须得依赖浓郁魔力才得以生存,不能凭空降生。综合手头的线索,属下斗胆猜测,约莫是十六年前,落木山中发生异变,诞生了一处魔力巢穴。善律派得知之后,用计驱赶原先监管此地的光轮派,自己取而代之,遂封闭落木山后山,着手饲养魔兽。”虽然这猜测同许多细节尚有出入,然而大体上说来,恐怕虽不中亦不远矣。

    沈月檀一面点头赞同,一面摸着储物袋里各色物品,突然眼前一亮:“有法子了。”他取出来一个巴掌大的黑黝黝贝壳,两扇贝壳紧紧闭合,与水里打捞出来的珍珠母贝并无任何异常。他抚了抚那母贝粗糙外壳,不由叹道:“忘记还给沈雁州了。”这还是十年前他同沈雁州潜入地狱界时用过的法宝,因其中储藏之物太过庞大、无从转移,是以一直留在他手中。如今忆起种种历险,竟隐约生出恍如隔世之感。

    镜莲却是识得此物的,两眼不禁睁大了少许:“佛母之匣……原来在公子手里。”沈月檀道:“原来此物叫佛母之匣?我竟是现在才知晓。”镜莲道:“当年宗主初掌权,与修罗军联手,出生入死,捣毁了成百个魔兽巢穴,第一次得到勇健王嘉奖,所赐的宝物便是这佛母之匣,是以卑职略看过几眼。”沈月檀却无言以对,只得笑了笑:“承蒙宗主……陛下厚爱。”他不愿纠缠此事,只吩咐道:“先上船,从高处将这些魔兽都收了。”他计划得颇为周详。灭魂香中藏有狱力,寻常法宝只怕会受影响,而这佛母之匣却是在地狱界里收过岩精与地藏果的。只怕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法宝。

    待众人上了青灯鹿舟,又听他说了计策,需去到舟外,操纵鹿舟低空悬浮,而后降落到鹿蹄处,与灭魂香雾气十分接近之处再开启贝壳,巡游整个区域,将雾气与魔兽一道收了。

    刘昶听完就率先反对:“公子切不可以身犯险!这事就交给属下……”第77章潜伏沈月檀沉下脸:“胡闹。我若是不慎中毒,不过是几日不能炼香,如今存货充足,这点影响不足为虑。眼下敌我未明,你二人是重要战力,少一个都不成。”侯赟转了转眼珠,凑近了说道:“月大哥,我有一计肯定能行……”沈月檀听他语调放缓,格外慎重,不觉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