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武将,能拔光你一身扁毛的人自然只有帝释天……我、我委实不知,还口口声声骂你,是我的不是,在此谢罪。”羽族被拔翎羽,乃是等同修罗众被剥光衣衫,在众人面前无遮无掩展示切去要害的奇耻大辱。

    饶是素来豪迈的哈努曼也动了恻隐之心,对迦楼罗低头抱拳致歉。

    迦楼罗王面若缟素,只冷淡应道:“神猴王,我与你并无私人恩怨,不过是各为其主。而今出手,生死由命,绝不可有半分怨言。”哈努曼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这傻鸟,死到临头还要自欺欺人。本座与你自然有私人恩怨,今日我们就来分个胜负,看谁才配称天界第一武将!胜者为至尊,败者为死鸟!”话音才落,哈努曼腾身一跃,宛若拖曳着赤红烈焰的流星,惨白骨棍幻化出巨岩般虚影,朝着迦楼罗王所在处轰然砸下。

    迦楼罗王却只短暂应道:“死兽。”亦是两翼猛然扇动,冲开云烟缭绕直冲天际,同时张弓搭箭,三支金色箭矢连成一段黄金般的匹练,接连冲向烈火流星。

    骨棍撞上灭星弓矢,对撞出令天地倾覆的爆炸气浪,狂暴气压往四面八方咆哮冲击,摧枯拉朽般扫平了百里之类所有树木、房屋,风云变色、山石崩塌。

    当是时,环绕善见城的东、南、西、北面荒野上,皆有千仞门扉洞开,密密麻麻的叛军倾巢而出,宛若一道钢铁洪流遍布于天人界中。

    众多叛军各自挥舞写有“修罗”、“夜叉”二字的大旗,高声喊道:“六道不公,破而后立!”大军同天帝军短兵相接,刹那间刀枪争鸣、杀声震天,双方厮杀到一处。

    不过几个手起刀落的回合,满地留下残肢断臂,目光所及,皆是尸横遍野的惨状。

    善见城早已全城戒严,金翅鸟漫天穿梭,带来一个接一个噩耗。

    东边京畿失守、西面守将战死,天帝军节节败退,被打得溃不成军。

    昆沙门天王与持国天王神色铁青,单膝跪在御座下,由昆沙门天开口道:“陛下,叛军有备而来,早有预谋。我军仓促迎战、节节败退,如今京畿已破,叛军就要兵临城下……微臣奏请陛下,容全军撤回善见城防守,并打开外天门结界,命各城守将进京……勤王。”昆沙门天此言一出,满殿文武顿时凝重无比。

    一声轻笑嗤地响起,高踞玉座的帝释天摸了摸抱着他小腿不放的青年一头顺滑银发,笑容一如既往凉薄。锐利眼神刺一般扎向玉阶之下的武将。

    “勤王?湮罗城的刹利兼罗是阿朱那的旧部,妙严城的昆香是摩利支天的旧部,无须岛的阿难伽陀是城外那只猴子的旧部,末那山的质目罗部乃是舍脂的奸夫。这些人在天关外苟延残喘几万年,全靠朕一念之仁得以苟全性命。若是入天关,你说他们是来勤王,还是反戈一击就投了叛军分一杯羹?”那银发青年抬起一双迷蒙的透明眼眸,如若水珠一般澄澈,毫无瑕疵,愈发显出几分非人的模样,茫然问道:“那……那可如何是好?”帝释天又怜爱摸了摸他头顶,柔声道:“自然命守军拼死抵抗,若有逃跑者,诛其九族。”昆沙门天拳头收紧,两眼发红,心中一片惨然绝望,颤声道:“陛下……如今纵使全军殉国,亦守不住善见城!若是不开结界,请陛下命全城百姓先行撤离。”帝释天又笑:“善见城的一草一木都是压榨六道生灵而生,世世代代剥皮吸血、敲骨吸髓,享受了数万年的福利,如今大祸临头也是因果轮或、合该受难,一个也不许逃。”他视线缓缓滑过殿中文武众臣,冰冷视线愈发衬托得容貌俊美妖邪、满怀恶意,“宁为玉碎吧。”殿中文武个个只觉大祸临头,森寒自脚底升腾,冻结四肢百骸,战战兢兢不敢做声。

    只有左首一名老者佝偻身躯,嗓音低哑地问道:“天帝近军乃是六界最精锐的队伍,区区一群修罗众,法术低微修行浅薄,怎么就挡不住了?”昆沙门天满口苦涩,难以启齿。

    反倒是持国天突然开口道:“民间怪病肆虐多年,早已传入军中,致使兵力衰竭,医师、药师皆束手无策。此事末将曾上奏多次,却……次次石沉大海。天帝近军兵力十不存六,早不复当年荣光。”“大胆!”玉座下那银发青年突然扬声斥责,瞪着一双毫无焦点的双目怒道:“持国天王这是在指责陛下不成?尔等督军不力、尸餐素位,以致全军衰竭,如今竟还推卸责任,赖到天帝头上来了!来人,给我拖下去,鞭笞五百!”这青年如今颐指气使,全不讲半分礼仪尊卑,左首老臣不由再度出声劝道:“乾达婆王,你逾越了。”银发青年却笑道:“我的话便是天帝的话,我的意志便是天帝的意志,何来逾越?”帝释天只怡然含笑,抬手又揉了揉他柔顺头顶,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照做?”守殿神将这才一拥而上,将持国天王押去庭外处刑。

    昆沙门天王一言不发,只领命后施礼退出殿外。

    直到离开善见城内城大门,跟在他身后的增长天与广目天这才加快步伐,跟了上来,低声问道:“天帝究竟什么意思?天帝军挡不住了。”昆沙门天脸色冰冷,沉声道:“帝释天……已然疯了。我将率领直系死守城门,其余传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