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其玉眼里红红的,却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这幅样子,在钟其承眼中格外的碍眼。

    他这个姐姐,总是打两下就哭了,以前可从来没这么犟过。

    “很久没见你,还变了个样子?”钟其承冷哼一声,站起身走到钟其玉的面前蹲下,捏着她的下巴,危险的眯着眼睛,“周末的生日宴,不许去。”钟其玉红着眼眶直盯着钟其承,不卑不亢,眼中清晰可见的鄙夷。

    钟其承被这样的目光刺痛,一个巴掌就挥到了钟其玉的脸上,清脆的一声响。

    “别用这双和你妈一样的眼睛看着我,恶心。”钟其承皱起眉,冷笑,“还不说话是吧,还和我倔是吧,给我打,往暗处打。”钟其玉的理智在瞬间有过崩盘,想过能不能先求饶。

    司燃月还在教室等着自己。

    还有赵星禾和司予她们,肯定也会担心自己的……怎么办?

    求饶又能怎样。

    答应钟其承不去周日的生日宴,然后求他放过自己,保证会乖乖的,就像以前那么多次一样。

    那么这一切就会变得更好吗?

    在边缘处,钟其玉想起来那时候赵星禾对自己说的话。

    “这不是你的错,你是个很好的小孩。”——不是你的错。

    钟其承见钟其玉不说话,又说:“傻了啊?说要打你你就怕了,又不是没挨过打,你妈没少打你吧?”钟其玉抖着声音,“不是……不是我的错。”钟其承:“给我打。”……教室里,司燃月忽然像意识到了什么一样醒来。

    她因为发热的原因,脸变得通红,眼里还有红血丝,嘴唇有些干,一看就是个病人。

    周围的人全是一副担心死了的样子,就司予看着正常点。

    赵星禾见司燃月醒了,“我的宝贝心肝啊,你真的发热了!看脸都烧成小苹果了。”“……我只是小感冒你别这样。”司燃月很不习惯,宁肯被赵星禾拧耳朵吼自己不听话,怎么搞的自己好像命不久矣。

    赵星禾哼一声:“一点都不配合我。”司予将司燃月左看右看,在司燃月鼻子下面一摸,呼出的气都很烫。

    发热无疑了。

    林双给她递了水:“老大啊你脸好红啊,额头也好烫,我们都担心死你了。”贝柘和庐阳在边上附和。

    司燃月感觉自己的课桌仿佛成了一张病床,而自己就是那个躺在病床上被大家围观探望的病号。

    她看了一圈,终于发现少了点什么。

    “她呢?”司燃月一看前面的挂钟,都这个时间点了钟其玉肯定来过,“怎么不在。”“小钟出去给你买药了,一听到你感冒了着急的不行。”赵星禾啧两声,“你啊你啊,下次别让人这么担心了。”不知道为什么,司燃月的心中总是有隐约的不安。

    尤其是醒来后没见到钟其玉,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

    “去了多久了?”司燃月说话的时候感觉嗓子发干,仿佛随时都能从喉咙里喷出火来。即使已经裹着厚实的外套,她还是觉得自己发虚畏寒,看来真的是发热了。

    钟其玉肯定很担心自己……但现在司燃月更担心钟其玉。

    没来由的,就是担心,像一种心电感应。

    “二十多分钟,好像快半小时了。”林双说。

    司燃月立马就站起来了。

    去校医室顶多十分钟就回来了。

    这栋教学楼是很挨近校门的,就算是去校外,也不至于这么久。

    庐阳安慰她:“你再等等吧老大,没准小玉玉过去校外的药店了?”司燃月很不安,她就是等不了。

    勉强再等了三分钟,她就要往外冲,谁也拦不住,“我去接她。”“就你这样哪还能去接人啊?”赵星禾无奈地喊,司予将她拉住,“随她去,林双你先跟着她。”林双应了声赶紧跟上。

    司予捏了捏赵星禾的手,“别担心,我们先去和班主任说一声,等会儿直接把人带回去了。”赵星禾觉得司予的说法可行,跟着一块儿找老师去了。

    就算是有什么事,司燃月也有自保能力,不至于这点时间都撑不住,后面还有林双。

    赵星禾一颗老母亲的心暂时放心。

    *司燃月一路飞跑。

    在这个过程中,她觉得自己有点出气不顺,脚步也不稳,果然还是感冒了。

    昏昏沉沉的。

    但心里有更担心的人,还是朝着校外赶,连后头有人叫她都没在意。

    林双看着前面那个跑的摇摇欲坠的身影,急得大喊。

    但是没用,越跑越快。

    ……绝了。

    老大就这样了还赶着去找人呢?

    这他妈是什么令人落泪的爱清,感觉老大下一秒就要倒地睡着了,居然还能坚持着加速在寒风中奔跑,自己都追不上。

    司燃月跑到校外之后,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药店不在,可旁边的奶茶店聚集着大量的人。看样子很像人群全在一层,没人在二楼。

    她心里越发觉得不好,冲进奶茶店。

    往上一望,看到钟其玉跌在地上的纤瘦后背,薄的像纸片一般脆弱,就那样被人随意扔弃。

    呼吸都在那一瞬间停了,司燃月猛地推开前面拦着的人,拔腿冲向二楼。

    就在那一瞬间,听到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