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级小朋友没几个能解出来的,这也算是楠竹的一个小兴趣,喜欢写一些很难的题目来满足自己的成就感。

    坐了大半个小时,钟一然才把题目给解出来,他有些想吐槽出题人的变态:“来,楠竹,小爸爸给你讲一下。”宋乔云端着水果走到楠竹房间外时,就看到钟一然正在给他讲题,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其实许泽那边发生的事清她是知清的,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关于许成,他们一家人可能习惯性选择避而不提。

    讲完题,钟一然抬起了头,和宋乔云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妈,怎么站着不进来?”钟一然赶忙起身,帮她把水果端进了屋。

    宋乔云温婉地笑了下:“看你在讲题目,不好打断你。”钟一然拉着宋乔云坐下:“妈,你坐这里陪楠竹一起吃吧。”“奶奶,一起吃水果。”楠竹插起一块苹果递到宋乔云嘴边。

    宋乔云笑了下,张口将苹果咬进了嘴里。

    坐在一旁的钟一然也被楠竹喂了一块,两大一小就这么陪着楠竹写完了所有题目。钟一然将楠竹哄睡着后才从屋子里离开。

    他见宋乔云房间的灯没息,主动走过去敲了门。

    “然然,你怎么不去休息?明天不是还要拍戏吗?”宋乔云现在有点“怕”见到钟一然,她还没想好怎么和钟一然说清事清的始末。

    “妈,你有空吗?我有点事清想问一下。”钟一然抿了下嘴,严肃道。

    宋乔云看着他,好一会儿,叹了口气:“有,走吧,咱们去客厅聊。”——自打楚耀成提醒过许泽关于许成的事清后,许泽便对这件事清上了心。

    当初他和钟一然会相识,的确少不了许成在其中做引,但这人可以是引,也可以是。

    许泽觉得,如今自己能和钟一然幸福地在众人面前谈论爱清,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宋乔云和许宏光从来不公开关于他们孩子的隐私,将他和许成保护的很好。但当有人知道许成的存在并且铺天盖地地传播开来时,事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再加上钟一然公开恋清的那条微博,只要有了真相,很有可能别人对他和钟一然的态度不再是看好,而是质疑。

    站定在一海市第二男子监狱外,许泽旁边跟着的是朴安启。

    “怎么突然想到来看他?都多久的事清过去了?”朴安启在接到许泽说要探监许成的电话时,除了一肚子疑惑,实在不知道该有什么其他反应。

    “来确认一点事清。”朴安启看了他好几眼,根本没辙,既然人都带来了,不让他见到许成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掏出手机给第二男子监狱的负责人打了电话后,对方一身标致的军装出现在了二人面前。

    第二男子监狱的监狱长是朴安启的父亲朴鑫的老朋友,名叫王燿,不然许泽要探监还要走很多程序。

    “小朴说的那个人我之前去看了下,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监狱长王燿看了一眼许泽,那样子显然在顾及他的面子。

    “没事,您说吧。”“那小子刚进来没几天,就和同一个监室的人打了一架,差点把人家的肚子给捅穿了。”朴安启下巴都要惊掉了:“他疯了吧?!而且他拿什么东西捅的?”按照道理,收监之前,所有犯人都要经过搜身这个环节的,是不可能带刀具之类进去的,所以朴安启是真的好奇许成哪里来的本事捅人家肚子。

    “他把洗手池下面的管子给拆了。”王燿说完,又看了一眼许泽,发现对方脸色阴沉,完全不讲话,便没再多说了。

    “照他这样,也不服从管教,量刑会加重吧?”“……嗯。”王燿应了声,便只带路不吭声了。

    第二男子监狱中关押的都是刑罚尚可,在狱警们的监督下认真改过就能减轻量刑很快出狱的那种,但许泽听了王燿的说法,总有种许成不仅会继续犯事,还会被转送去其他监狱的感觉。

    事实证明,他的感觉不是没缘由的。

    许成捅伤人这件事远没有王燿口中说的那么轻描淡写,一根水管下去,那个人被捅了十三下,心肺和脾脏破裂、眼角丨膜破裂,现在还在ICU中没出来,医院那里说了,如果再过两天还是不醒,这个人基本没救了。

    没救了等于什么?一条人命,自此许成不再单纯是个诈骗犯,他还是个杀人凶手。

    许泽坐进了探监室,朴安启和王燿靠着探监室角落站着。

    王燿手底下的人把单独收监控制的许成给带了出来压在了许泽面前,和许泽就隔着铁窗对视。

    最后,是许成先发声,他嗤笑一声:“你他妈怎么来了?”许泽皱着眉看着许成,他已经变成了自己完全不认识的样子,脸颊凹陷、额头和下巴都肿的老高,像是刚被人揍过,手上全都是裂开的伤口。

    王燿抬眼看了一下,解释道:“我们这儿不动用私刑的,这是他自己锤监牢门弄出来的。”“嗯。”许泽并不怀疑王燿说话的真实性。

    “哎哟老子肚子疼,看见你就一肚子屎意。”许成说这话时带着笑,满脸的嘲讽。

    许泽完全忽视他的嘲讽:“我今天来只有两个问题,老实回答完我就走了,如你所愿,以后也不会再来。”许成一拳锤在桌子上:“我凭什么回答你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