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沂琛原本捧在苏镜言脸的两只手僵在了空中,手指也微微有些发颤。

    终于,他像是确定了什么东西,紧紧的搂住了苏镜言的腰。

    学长……我的学长……一定!

    一定不要离开我……我会疯掉的!

    一定不要!

    空旷的废弃教室里,传来咚咚咚的声音,还有细细碎碎的说话声,门被人紧紧关闭,也不知道里面的人都在做些什么。

    “pong”的一声巨响,门被人用力的打开。

    看起来跟个洋娃娃似的小男孩站在门口,瞪着自己那双好看的小鹿眼,喊道,“你们在干什么!”里面的人被吓了一跳,浑身一颤,回过头去看小男孩。

    里面的人瞬间就认出了推门的是谁,微微惊讶的张了张嘴。

    居然是他们学校里校花苏镜言。

    在小学,男女生之间的性别意识都还不是很强,几乎都是谁长得好看就喜欢谁。

    苏镜言本就长得白白嫩嫩,头上还被扎了两个小揪揪,怎么看,都像是个长得特别可爱的女孩子。

    整个学校,就没有小朋友不认识他,还天天有各种小朋友特地跑到他们班上给苏镜言送小饼干和小蛋糕。

    为首的男生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我们,没干什么。”苏镜言不信,撇了撇嘴,“胡说,我分明就看见你们欺负人!”说着,他就迈着小短腿走进去,用力的将挡住自己视线的那几个男生推开,伸直头,往里面看。

    只见地上趴着另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看起来个头比苏镜言还要小,就跟个营养不良似的。

    苏镜言生气了,“你们居然在这里欺负同学,你们信不信我去告诉老师!”在这个年纪,向老师告状是一件对小孩子来说十分有威慑力的一件事。

    话毕,在场的几人就对视几人,灰溜溜的跑了出来,跑的过程还忍不住想,校花哪怕是生起气来也还是可爱。

    苏镜言蹲在地上,去看趴在地上的那人,伸出手想要将人扶起,手才刚刚触碰到对方的衣服,后者就跟个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一样,连忙蹭的一下爬起来,跪在地上往后面缩了缩。

    苏镜言这才看到这个男孩的脸,男孩的眼神看起来很阴沉,眼睛里完全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光。

    鼻子,下巴,胳膊,但是裸露出来的肌肤上都是一块又一块浮肿的伤痕。

    这给年幼的苏镜言的心灵敲下了重重一击,他的眼睛不由泛红,“你痛不痛啊。”男孩没回答。

    苏镜言也不恼,慢慢的靠得他更近,小鹿眼眨巴眨巴,干净而又纯粹,看得人有些自惭形愧,“我叫苏镜言,你叫什么名字?”男孩嘴动了动,没有说话。

    这是陆沂琛,第一次遇见苏镜言。

    这是这个故事的开始。

    第19章第十九章也不知道苏镜言到底哭了多久,总而言之他哭累了以后就直接趴在陆沂琛的怀里,然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一如既往的,哪怕他知道陆沂琛不是人,他也依旧对陆沂琛没有任何防备。

    但这一次,陆沂琛并没有选择直接将人带回到苏镜言的家里,而是一把他公主抱,带着苏镜言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陆沂琛推开门,径直走进去,将学长轻轻的放在床上。

    静静的帮人掖好被子,然后也侧身躺了上去,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苏镜言的睡颜看。

    整个房间十分暗,没有开灯,甚至更奇怪的是,房间里居然连一扇窗户都没有,特别密闭。

    而所有的家具摆设都是深色,隐没在黑暗当中,也透露出半分诡秘。

    苏镜言睡得很安稳,可能着实是因为哭得太累的缘故。

    陆沂琛凭空变出了一台照相机握在自己的手里,对准苏镜言的脸,无声的按下了快门。

    啧。

    真好看……慢慢的,陆沂琛就想是失去了灵魂一样僵硬的躺在床上,闭着眼,面色苍白。

    取而代之的,是一团黑色的影子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

    它径直穿过了门缝,挤了出去,有目的性的朝着某个地方离开。

    林逸鸣已经被警方关在了禁闭室里,因为在第二次审问的过程中,也不知道警察到底问的哪个问题刺激到了他的神经,他居然在审讯室里不由分说的袭警,也幸好被打的警察没有受严重的伤,但作为惩罚,他被关进了这里。

    禁闭室里没有灯,更没有窗户,甚至连正经的床也没有,只有一张僵硬的床垫,还有一床硬邦邦的被子,床垫的旁边有一个痰盂,似乎是用来给这些被关在禁闭室里的人解决大小便用的。

    整个房间暗无天日,伸手不见五指,黑得可怕,也静得可怕。

    林逸鸣的脑袋靠在墙壁上,嘴巴里碎碎念着什么,凑近听才能听到他在不停的说着一个人的名字,“苏镜言…苏镜言…而他手指甲还在不停的摩挲着墙面,发出难听的呲呲声,这种声音很容易听得人汗毛竖起。

    黑暗里,他睁着眼,像是一头舔舐着自己伤口的野兽,自我抚慰和疗伤,眼底依旧是不改昔日的偏执和疯狂。

    该死……居然失手了!镜言怎么可以和别人在一起!

    林逸鸣一边碎碎念着苏镜言的名字,一边在心里止不住的懊悔,没有找准时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