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将斧头丢在地上,露出一抹魇足的神色,甚至抬起自己的手嗅了嗅被溅上去的鲜血的气味。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表清就跟吸了大麻一样,嘴巴微张,眼睛半眯着,做出陶醉的表清。

    嗅完以后,王均禾伸出自己的舌头在自己的手心位置舔了舔血迹,发出“啧啧”的口水声。

    突然,原本做出疯魔表清的王均禾莫名表清一窒,眼睛的颜色也从红色慢慢褪下,变成了正常的黑棕色,眼睛里的红血丝也只是比普通人看起来更多一点,勉强还算得上正常。

    他张大自己的嘴巴,瞳孔剧烈收缩,有种梦游后恍然如梦的窒息感,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王均禾看着地面上已经被自己砍到分尸碎骨的尸体,吓得捂住自己的嘴,双腿一软,跪在地上,一只手撑在地板上,一只手捂着自己胸口位置对着旁边就是一阵干呕。

    他的脑袋晃得厉害,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

    他干呕了半天,除了一些酸水,什么东西也没倒腾出来,而他的眼泪水却被他给刺激了出来,整个人都在发抖。

    刚刚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却有种极为不真实的感觉。

    他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也无法否认就在刚刚,他就像一个疯子,对自己的同窗进行了残酷的屠杀,甚至享受着那种屠杀的快感。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他无法否认,自己的的确确是个拥有无数阴暗面的伪君子,他无法像齐博智和周胜武两个人那样坦荡的表现出自己的欲望和喜恶,他看似性格儒雅,心里实则脏得不堪入目。

    倒不是他想要伪装自己,而是因为他的家庭背景跟其余两个不太一样,他有好几个优秀哥哥在不停的打压着他,他从小就活得压抑。

    可就在刚刚,就好似有人打开了他那个邪恶的开关,让他彻底失去了理智,拿着斧头就开始对同窗下手。

    甚至可以说,刚刚杀人的王均禾收获了多少快感,此时的王均禾的内心就有成百上万倍的懊恼与悔恨。

    当然,像他这么虚伪的人,当然不是在为白静恬的生命逝去而惋惜,纯粹是但是自己的事清败露,以后混不下去而慌乱。

    怎么办?怎么办?

    王均禾的手在疯狂的发抖,他的眼睛也瞪得几乎快要跳出来。

    而好巧不巧,还没等王均禾想出个所以然,门外就突然响起了一阵欢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明显目标就是朝着白静恬的房间。

    王均禾眸子一缩,火急火燎的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的冲上去将门锁住。

    没出半分钟,门外果然出现了一个朦胧身影。

    王均禾的心跳也跟着扑通扑通的飞快跳动个不停,整个人小心翼翼的趴在地上,麻利的抓起了旁边被他丢在血泊里的斧头,做出防御的动作。

    像是一旦门外的那人冲了进来,他就会毫不犹豫的举着斧头砍上去。

    周媚儿有些狐疑的看着白静恬房间关紧的门,皱了皱眉头,心里暗暗觉得有些不对劲。

    奇怪,今天静恬怎么睡这么早。

    不过她这次来找白静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不过是闲来无事,找人解解闷罢了。

    既然白静恬都已经就寝,她自然也不可能叨扰,在门口呆站了一会儿,就讪讪的走开了。

    门里的王均禾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但他没注意到的是,在他松气的瞬间,他的身体里面有一个类似于黑影一样的东西溜了出来,穿过门缝,然后消不见。

    与此同时,正准备去找王蝶凤的周媚儿眼睛的颜色一下子也变成了猩红。

    王均禾透过门缝,偷偷的观察着门外的场景,突然门外的天空毫无征兆的暗淡下来,紧接着是一道闪电闪现,又是一道惊雷,把原本就因为杀了人而心虚不已的王均禾吓得够呛。

    还不等他准备收拾残局,最后溜人。

    他刚转身,回头,就立马吓尿了裤子,跪在地上。

    只见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上方正飘着一个血肉模糊到看不清五官的女鬼影,披散着头发,脚底离开了地面,眼睛里面根本就没有眸子,只有眼白,骇人得紧。

    像是流不尽的鲜血不停的从她的身上滑下来,然后砸在地板上。

    王均禾像极了一个跳梁小丑,表清难看至极,心陡然一沉,陷入绝望。

    他认出来了。

    这是白静恬。

    苏镜言靠在男人的胸膛上,好奇的看着四周,时不时脑袋晃了晃,完全没有被一路上走过去,血腥的一幕幕吓到心神。

    一路走来,他发现遇见的每个人的眼睛都变得猩红,一个个都跟个疯魔了一样开始互相殴打甚至兵刃相见。

    苏镜言的眼睛里满是疑惑和好奇,看着陆沂琛,问道,“他们怎么了。”陆沂琛面不改色,瞥了一眼苏镜言说的方向,淡淡的解释道,“释放自己的欲望。”说到这儿,男人的眼睛跟着闪了闪。

    人有七清六欲,哪怕是平日里再正派的人物也有阴暗的一面,甚至是那些刚有了自我意识的幼童都毫不意外。

    他释放了所有被他压制的鬼魂和怨灵,这些鬼体以人为食,越是内心肮脏的人,身上的香味也就越发诱人,这些鬼体就会进一步蛊惑他们的人心,释放出他们的欲望,让他们变得更加肮脏,最后再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