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墙壁旁的书册,翻找了片刻,道:“圣君,三界并没有这座城池。”沈顾容:“你确定?”长老颔首:“正是。”沈顾容彻底松下一口气,他淡淡道:“好,我知道了。”沈奉雪也才一百多岁,这个世间千年来都没有“回溏城”,便说明他是真真正正穿到了虚构的书中。

    “圣君还需要什么吗?”沈顾容摇头:“多谢。”长老吓了一跳,忙颔首道不敢。

    沈顾容下了楼后,牧谪已经抱着要借的书,站在门口等着。

    “借了什么书?”牧谪将手中一本泛着黄色的书给他看,上面写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问心》。

    沈顾容没多想,带着牧谪离开。

    在回泛绛居的路上,牧谪始终一言不发,沈顾容又是个不耐寂寞的性子,有这个机会自然要让牧谪对他“禽兽”的印象改观。

    他随口起了个话头:“虞星河呢?”牧谪回道:“他住在外门北子的住所,下了早课便回去了。”沈顾容偏头看他:“外门北子?”牧谪浑身一僵,低声道:“我……同星河怕宿在九春山会叨扰到师尊,便擅自搬去了长赢山,望师尊责罚。”沈顾容心想,就沈奉雪那个好心办坏事的活吃人性子,你们搬走远离祸患才是正常的做法。

    之前奚孤行曾说过这个,沈顾容当时还以为这俩团子是随离索住在内门北子住处,也就没在意。

    沈奉雪座下入门北子,宿在别门外门北子,那其他北子会怎么看待这两人?

    “无碍。”沈顾容道,“让虞星河尽快搬回来就行了。”牧谪小脸一白。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听到沈顾容的心里话,但总觉得擅自窥探他人内心极其不礼貌,除非是不得已要动用灵力时,他很少会主动窥探沈顾容的神识。

    但是现在,牧谪心尖微颤,突然不可自控地想要窥探沈顾容到底在想什么。

    这种能够掌控对他最有威胁之人的神识这种事,对年幼的牧谪来说,几乎算得上是扭曲的诱惑。

    心间仿佛有两个一黑一白的小人在相互打架。

    “不要随意窥探他人神识。”“之前他沈奉雪都能随随便便侵入我的识海,我为什么不能反过来看他的?”“师尊知道会打死我的。”“是他将灵力输入我的丹田,要怪也是怪他自己。”牧谪头疼地按住了额头,最后他还是年纪太小,又担心沈顾容会对虞星河不利,还是没控制住自己再次运转体内的灵力。

    沈顾容心想:“回来住好啊,回来住我就能天天揉团子了。”

    “还是虞星河脾气好,让抱就抱,让揉就揉,不像这个小崽子,抱一下都不行。”

    牧小崽子:“……”沈顾容之前似乎是沉迷折腾牧谪,哪怕虞星河每天撒欢地在他面前卖蠢,沈顾容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这次沈顾容突然要虞星河回来,牧谪还当他在打什么坏主意,没想到却听到了这些话。

    沈顾容:“牧谪到底什么时候能愿意让我抱?”

    牧谪:“……”牧谪一个踉跄,脚一崴,直接摔到了三层台阶之下。

    沈顾容吓了一跳,本能伸手一把将牧谪卷到了怀里。

    牧谪惊魂未定,愕然看他。

    沈顾容抱紧他,眸光微垂。

    “哎,这小子看起来冷冰冰的,抱起来倒还挺软。”

    牧谪:“……”牧谪脸微微绿了。

    沈顾容把他放在台阶上坐着,自己单膝点在下方石阶,不顾牧谪微弱的挣扎一把握住了牧谪的小腿,轻轻捏了捏牧谪的脚踝。

    牧谪吃痛地“嘶”了一声,一出声立刻死死咬住唇,把痛呼声强行吞了回去。

    沈顾容挑眉看他:“疼?”牧谪死死咬着牙:“不、不疼。”疼也不叫。

    沈顾容不太相信,尝试着又轻捏了一下。

    这下牧谪疼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沈顾容:“哈哈哈哈哈!倔小团子还真好玩。”

    牧谪:“……”沈顾容见牧谪没力气挣扎,伸出双手想要把他抱在怀里。

    牧谪小脸苍白,咬着唇倔强地小声说:“我自己能走。”沈顾容见他满身写满了抗拒,只好起身后退了一节石阶,说:“那你尝试着走几步?”牧谪特别能忍,腿腕剧痛无比但还是不想在沈顾容面前丢人,尝试着往前跳了一下。

    离人峰石阶本就陡,牧谪的小短腿平时走都很费劲,更何况还伤着。

    他蹦了两下彻底没撑住,直接一个踉跄直直朝着石阶摔了下去——要是这一下栽实了,肯定会磕个头破血流。

    牧谪一阵惊慌,正要伸手撑住石阶缓冲一下,就嗅到一股苦涩的药香,接着一双手轻柔地接住了他,把他小小的身体稳稳地拥在了怀中。

    牧谪脸腾地一红。

    沈顾容垂眸,透过轻薄的冰绡能看到他浅色眸瞳的一派柔色。

    沈顾容轻声说:“没事吧。”牧谪呆了呆,心尖微微一颤。

    下一瞬,他就听到沈顾容拼命忍笑的声音。

    “这孩子真倔,都疼得眼冒泪花子了竟然还说不疼。”

    “不愧是我徒北,真能装啊。”

    “哈、哈、哈、哈!”

    牧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