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尝试着说出一句话。

    “蠢笨虫儿,搭煞猪。”

    牧谪:“……”牧谪十分钦佩自己的师尊,骂人的话从来不重复,且内容角度及其刁钻古怪,也不知他是怎么研究出来的。

    牧谪唇角抽动,如实转达:“师尊说,‘蠢笨虫儿搭煞……’唔……”他还没说完,沈顾容就尴尬得浑身发热,用力扑腾到牧谪身上,恼羞成怒地打断他的话。

    “啾啾啾!”“别说了别说了!我信你能听懂我的话了!徒儿!给师尊留一条生路吧!”

    牧谪:“……”见到沈顾容这个明显承认了的举动,温流冰眼睛都睁大了。

    “这……不可能!”温流冰如遭重创,身体摇摇晃晃两下,不可置信地看着沈顾容。

    沈顾容不敢看他,一个劲地把身体往牧谪怀里埋。

    丢人都丢到这个地步了,要脸也没用了,索性就这样吧。

    “反正我是圣君,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也没人敢干涉我。”

    温流冰后退几步,呆怔半天才满身阴郁之色地转身走到了房间角落,心若死灰道:“师尊竟然要逐我出师门?”离索:“……”离索连忙跑过去安慰他:“师兄,师兄啊,圣君神智受凤凰影响,说出的话真的不作数的!你不要放在心上,等到圣君恢复人形……”温流冰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他面对着墙,讷讷道:“逐我出师门,出师门,师门,门。”离索:“……”完了,三水师兄彻底听不到别人讲话了。

    牧谪三言两语将目空一切不可一世的温流冰打击到面壁思过,脸上没有丝毫变色,他抱着沈顾容,微微颔首,道:“牧谪先告辞了。”离索忙着安慰温流冰,随意含糊一声随他去了。

    牧谪带着“胜利品”——师尊胜利而归,顺便将角落里缩着的雪满妆一并带走。

    房间中,虞星河已经四仰八叉地睡着了。

    牧谪随手将雪满妆扔到虞星河被子里,转身捧着沈顾容到了窗边的软榻上。

    沈顾容窝在他掌心,尝试着开口,怀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你当真能听懂我说话?”

    牧谪低垂着头,轻声道:“是。”沈顾容:“……”哦豁。

    沈顾容一头栽到了牧谪手指缝里,根本没脸见人了。

    牧谪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抚摸沈顾容,连捧着他的姿态都姿态恭恭敬敬。

    大概是不想沈顾容太过难堪,他主动解围:“离索师兄说师尊是被雪满妆的妖族灵力同化成凤凰,想来定是那雪满妆性子不稳重而影响到了师尊。”沈顾容头顶的一撮毛突然抖了抖,好像灵兽竖起耳朵似的。

    牧谪强行忍住去摸他头的冲动,继续道:“北子先前不知道是师尊,对您多有冒犯,望师尊责罚。”牧谪的话给足了沈顾容的面子,沈顾容尾部的翎羽都要翘起来乱晃了,他把头从牧谪指缝中拔出来,矜持地趴在牧谪掌心,软软道:“啾啾。”“不知者不罪。”

    牧谪看到他明明一副憨态可掬的团球模样,被拆穿后却得拼命做出一副清冷圣君的做派,心尖的一根弦轻轻被拨动。

    “不好。”牧谪心想,“还想再摸。”但这种想法也只是想想,若他知道了这只灵兽是沈顾容却还敢上手摸,他敢确定他师尊恢复人身第一件事就是将他逐出师门。

    牧谪只好强行忍着。

    夜已深,沈顾容今日大起大落两次,弄得他身心俱惫,正打算在枕头上窝着先睡一觉,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被他遗忘得差不多的念头。

    水鬼!

    沈顾容吓得一激灵,方才太过丢脸,竟然把水鬼这事给忘记了。

    他连忙对脱外衫的牧谪道:“先等等!等会水鬼可能会来,先带我去找你师兄。”

    牧谪一愣:“水鬼?”沈顾容点点小脑袋。

    牧谪:“船上挖人眼睛的?”沈顾容一愣,这才骤然反应过来,水鬼的船上不光有他,还有牧谪和雪满妆。

    雪满妆出现在船上,是因为他因妖族灵力变成凤凰之体。

    而牧谪……又因为什么也在船上?

    沈顾容看着他,不自觉打了个寒战,终于觉得沈奉雪之所以对这个孩子这般特殊,真的是有原因的。

    牧谪见他眼睛都睁圆的,似乎受到了惊吓,迟疑了一下:“师尊?”沈顾容立刻回神,他点点头:“嗯,正是那只。”

    牧谪起先以为那只是一场噩梦罢了,没想到竟然是因为水鬼。

    知道沈顾容怕鬼,牧谪只好起身穿好衣服,抱着沈顾容去寻温流冰。

    温流冰依然在面壁,沈顾容因为聚灵阵的滋养,一直隐隐作痛的翅膀疼痛顿消,他从牧谪手里飞出去,扑扇着翅膀飞过去落在温流冰肩上。

    “徒儿。”

    牧谪在一旁为他转达。

    温流冰满身郁色,偏头看了沈顾容一眼:“师尊。”沈顾容啾啾啾,牧谪叨叨叨,将水鬼把他们拖进了梦中的事飞快说了。

    温流冰听完后,这才来了些精神,他终于舍得离开墙角,道:“洞庭水鬼无数,各个作恶多端,那只水鬼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逃出来的,且一路直行到扶献城,八成就是冲着师尊来的。”沈顾容落在聚灵阵中继续贪婪地吸收灵力,他本能地想要四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