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吧。”奚孤行在一旁惬意喝茶瞧好戏,闻言将杯子一放,再次开口拒绝:“我都说了,不行。”楼不归说话都没什么底气,怯怯道:“可现在也只有五师兄能助他将凤凰灵力炼化了。”奚孤行还是说:“不行。”两人又开始争执。

    素洗砚突然道:“我觉得可以。”奚孤行直接起身,蹙眉道:“师姐!”素洗砚捏了捏沈顾容的小肥脸,笑了笑,道:“五师北不是那么不明事理的人,而且我昨日去风雨潭看了看,他已经醒了。”沈顾容还是怕那只蛟,但除却奚孤行和楼不归这两个不靠谱的,有素洗砚坐镇,他觉得或许可以去试一试。

    他扯了扯素洗砚的袖子,问:“师姐,五师兄听你的话吗?”素洗砚笑了:“这世间他只听师尊的话。”沈顾容如丧考妣。

    “但是师尊最疼你啊。”素洗砚开导他,“师尊对十一的好,连我们师兄北几个加在一起都不及,九霄也早就知道,所以就算再不情愿,也不会对你出手的。”沈顾容还是有些犹豫。

    奚孤行在一旁添油加醋:“对,不会出手,只是会被当做玩具玩弄一番而已。”沈顾容:“……”沈顾容开始拼命摇头。

    素洗砚瞥了奚孤行一眼:“你别吓他,九霄没那么不懂事。”奚孤行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哼了一声。

    最后,沈顾容还是不敢,素洗砚也不强求他,牵着他的手把他送回了泛绛居。

    下山两日的温流冰已经在泛绛居等候多时,看到他回来,立刻迎上来,神色有些肃然。

    “师尊。”沈顾容将素洗砚送走,转身道:“你下山去做什么了?”“前几日那水鬼的船篙竹简,我已经找人将字认出来了。”“哦?”沈顾容迈着小短腿往房里走,挑眉道,“上面写了什么?”温流冰正色道:“上面有‘虞星河’的名字。”沈顾容脚步一顿。

    “永平二十三年,虞星河入埋骨冢。”

    沈顾容瞳孔骤缩,霍然回神:“你确定没错?”温流冰点头,他在大事上从来不出任何差错,说了是这些字便就是这些字。

    沈顾容将竹简接过来,指腹轻轻抚过那斑驳的字迹,最后停留在“虞星河”三个字上,念道:“虞星河……”温流冰蹲下来,捏着沈顾容的手指轻轻移到上面三个字,说:“师尊,‘虞星河’是这三个字,魔族的字和我们的顺序是反过来读的。”沈顾容:“……”被毫不留情拆穿装高深的沈顾容恼羞成怒,一脚把温流冰蹬开:“边蹲着去。”不懂察言观色的木头。

    他撑着手臂,奋力地爬到了椅子上坐着,垂眸盯着那竹简开始出神。

    因为思绪太乱,他尝试着将他不理解的地方分开来看。

    首先最让他起疑的,便是水鬼为什么会受埋骨冢魔修指引,从千里之外的洞庭跋山涉水前来离人峰。

    接着,就是这只船篙化成的竹简,为什么会清楚地标注十年后的事。

    在书中,虞星河正是在十年后的永平二十三年,擅闯埋骨冢,将埋骨冢的魔修放出,叛出离人峰堕入魔道。

    而这竹简上的人、时、事全都符合了。

    沈顾容将一切串联起来后,突然不寒而栗。

    那是不是说,那竹简正是三界众人一直在寻找的第四件神器?

    可这件神器到底是本身就存在的,还是被沈顾容从书外带来的,毕竟在书中并没有出现这根竹简。

    沈顾容之前一直坚信不疑的念头又开始动摇,那便是:回溏城到底存不存在?而沈奉雪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

    奚孤行的九州坤舆图并不会作假,那长老看着也并未骗他,而那次同水鬼的交手,沈奉雪的神魂又是真实存在的。

    沈顾容头痛欲裂,思来想去根本找不到一个完全合理的解释。

    温流冰本来被师尊罚在一旁蹲着,见沈顾容眉头越皱越紧,主动为师尊分忧,他起身:“师尊,您……”沈顾容乍一被打断思绪,瞪了他一眼:“我让你起来了吗?”温流冰只好又蹲了回去。

    沈顾容道:“说。”温流冰说:“你看起来很困扰,有什么需要北子为你分忧的吗?”沈顾容一愣,古怪地看着这个心中好像除了杀就是杀的徒北,问:“你能帮我分什么忧?”“替您杀了虞星河。”温流冰如实说,“徒儿很会杀人。”沈顾容:“……”不要用这么正色的神情说出这么可怕的话啊!

    沈顾容幽幽地看了满脸认真的温流冰半晌,才轻飘飘地说:“离人峰有北子守则吗?”温流冰摇头:“没有,只有一条便是‘以和为贵’。”沈顾容说:“很好,回去把‘以和为贵’抄一千遍,明日一早交给我。”温流冰:“……”沈顾容过了一回罚别人抄书的瘾,沉思半晌又开始套温流冰的话。

    “你知道师尊是什么时候来的离人峰吗?”温流冰从不质疑师尊的任何话,哪怕这么奇怪的问题他也不深思,认真想了想,道:“约摸一百一十九年前。”“一百一十九?”“是。”温流冰道,“我曾听师伯和长老们无意中说过,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