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都要吭哧吭哧爬上玉絮山沈顾容闭关的山洞门口,抖着小手在门口放上两枝淡雅的花。

    他第一次送花时被牧谪知道,牧谪拎着小木剑面如沉水满山追杀他。

    虞星河边跑边喊:“小师兄饶命啊!”牧谪毫不留情靠着修为碾压,把他狠狠揍了一顿。

    虞星河并不记打,想念沈顾容了依然会躲着牧谪去玉絮山送花,有时还会端着自己最爱吃的糕点摆在山洞门口。

    时常来看沈顾容有没有出关的奚孤行:“……”这哪个熊崽子做的?

    虞星河每年都会搅和这一遭,直到沈顾容闭关的山洞口花花草草替换了六轮,那已经冻上寒冰的门终于微微松动。

    石门一点点的打开,风霜卷着雪刮了进去,但还未碰到来人的身体,便原地化为水珠,又冻成冰珠噼里啪啦落在地上。

    大乘期的威压缓缓铺向整个玉絮山,在长赢山练剑的奚孤行眸光一闪,飞快收剑,御风朝着玉絮山而去。

    等到奚孤行到了玉絮山的时候,沈顾容已经从山洞里走出,此时正懒洋洋地拢着衣袖,垂眸看着脚底被法器笼罩起来的几枝花。

    奚孤行眉目间有些喜色,但话还是毫不留情:“我还以为你死在里面了。”“我闭关了多久?”沈顾容随口道,“有三个月了吧。”奚孤行:“……”奚孤行无语道:“十年了,你睡傻了?”沈顾容一愣,诧异道:“十年?”他只觉得一觉睡过去,再次醒来时,只觉得约摸过了三个月,没想到外界竟然十年了。

    不愧是修真界,十年如流水,一眨眼就过去了。

    沈顾容感慨。

    “这是谁做的?”沈顾容抬袖指了指脚底的花和糕点,挑眉道:“是在上坟吗?”第39章青衣少年师尊。

    沈顾容出关的动静很小,除了奚孤行没有惊动任何人。

    两人下了玉絮山,绕道从白商山东侧前去九春山。

    沈顾容发间别着虞星河送的一枝夕雾花,懒洋洋地跟着奚孤行往前走。

    这十年来对他来说仿佛只是做了一场稍微长些的梦,隐约记得奚孤行带他来玉絮山时并不是这条路。

    只是他从来不相信自己的认路能力,觉得路不对率先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默不作声地跟着继续走。

    直到奚孤行带他下了数百层石阶,沈顾容才察觉到不对,尝试着开口道:“这……好像不是回泛绛居的路?”奚孤行随口道:“长赢山现在四处都是人,你从那过是想被人围观当猴瞧吗?”“都是人?”沈顾容疑惑。

    说到这个,奚孤行有些烦躁:“还不是妖族做出来的缺德事。”十年前,沈顾容无意中下山,这个举动仿佛是一道示意可争夺神器的烽火,肆意风传,不到几日三界皆知。

    好在素洗砚及时归山,把界灵碑重新布好,将所有前来争夺神器之人隔绝在外面,而利用邪门歪道擅闯入山的,全都被温流冰一剑诛杀。

    久而久之,已没有门派敢贸然前来离人峰找死。

    离人峰好不容易消停几年,但很快,妖族、风露城,以及三界大大小小的门派,前来离人峰同奚孤行商议修真二十年一遇的阐微大会在何处办。

    阐微大会,取“研精阐微”之意。

    最初是三界大能相聚修身明道,交换修道心境,久而久之便衍变为三界各大门派的年轻北子切磋交手、赛出胜负的擂台竞赛。

    奚孤行看到他们一同前来离人峰,就知道他们打了什么主意。

    他冷眼旁观,看着一群老狐狸沆瀣一气,一唱一和地暗示要将阐微大会在离人峰举行。

    奚孤行除了师尊,这辈子还没怕过谁,当即就要破口大骂,被赶到的素洗砚堪堪劝住了。

    只是素洗砚刚稳住奚孤行,却没管住朝九霄。

    朝九霄从莲花湖飞跃而出,原地化为巨大的妖相,身躯盘住长赢山的议事堂,朝着那群人狰狞咆哮。

    …樶…薪…發…吥………“渣滓们,不要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你们没安好心!办什么大会!给我滚——”素洗砚:“……”议事堂的人被骂得脸色极其难看。

    妖主不咸不淡地朝着奚孤行道:“我等只是同奚掌教商讨阐微大会罢了,贵派这般紧张,难道是想要遮掩什么吗?”奚孤行险些把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给打成小蛇,皮笑肉不笑地将人打发走,接着把朝九霄按在莲花湖揍了一顿。

    朝九霄在莲花湖翻江倒海,骂道:“奚孤行,你发什么疯?!他们本就不怀好意,若是阐什么微大什么会的在离人峰办,他们来一个我吞一个!”奚孤行狠狠地在他蛟头上拍了一巴掌,怒道:“本来没有这档子事,我回绝了便成。谁知道你会突然冒出来……”素洗砚在一旁神色古怪,若不是他拦着,奚孤行早就破口大骂了,而且话肯定会比朝九霄说得难听。

    事已至此,奚孤行也没有办法,沈顾容在三界地位本就受人质疑,这次若是再火急火燎地拒绝,倒像是心虚作祟,直接承认了神器的存在。

    而且阐微大会也差不多该轮到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