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左思右想只能是这个房间出了问题。

    他尝试着道:“师尊,要不今日宿在我那吧。”沈顾容正拽着被子缩在榻上,眼中还有未掉下来的水珠,被他轻轻一眨,顺着绯红的眼尾落到了发间,他双眸朦胧地看着牧谪,唇角一勾,软声说:“好的呀。”牧谪:“?”沈顾容挣扎着坐起来,朝着牧谪的方向伸出两条手臂,撒娇似的说:“那你抱我。”牧谪:“……”他六师伯果真又下了什么奇怪的药吧?!

    隔壁林束和房中的灯已经熄了,木偶人守在门外,牧谪一靠近两人就拔刀,最后没办法,牧谪只能第三次折返回去。

    沈顾容正抱着膝盖坐在榻上,微微垂着眸,嘴角瞥着,看起来十分委屈。

    听到脚步声,沈顾容连忙抬头,小声哼唧:“你去哪里了呀?”牧谪摸不准沈顾容中的是什么药,只好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我去……”他还没说完,沈顾容就伸手一扑,直接抱住了牧谪的腰身,依赖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小声说:“别丢下我啊,我一个人很害怕。”牧谪:“……”牧谪尝试着道:“师尊,您认得我是谁吗?”沈顾容噗嗤一笑,像是被逗乐了,软声说:“牧谪。”牧谪正要开口,沈顾容又蹭了蹭他,说:“不是说要宿在你房里吗,那为什么不抱我去?”牧谪:“……”牧谪哪里招架得住,当即就抄起沈顾容的腿弯,将他打横抱着去了自己房里。

    沈顾容似乎很喜欢被抱,双手搂着牧谪的脖子,穿着罗袜的脚还微微晃着,等到了牧谪房,他足上的罗袜已经掉了一半,堪堪挂在足背上。

    牧谪将他放在榻上,正要撤身离开,沈顾容却依然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眼眸弯成月牙,声音又娇又软:“今晚你陪我睡觉吗?”牧谪一怔,脸庞莫名发热,他垂下头,小声说:“不敢冒犯师尊。”沈顾容认真地看着他的方向,左歪头右歪头:“睡觉便是冒犯吗?”牧谪低着头,没吭声,算是默认。

    沈顾容有些失望地说:“那好吧。”牧谪莫名失落,正要强迫自己将沈顾容的手臂拿下去时,就听到他师尊轻笑一声,说:“那你来冒犯师尊吧。”牧谪:“……”沈顾容说:“师尊准啦。”牧谪脑子轰的一声,仿佛什么东西炸了,等到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被沈顾容扯着躺在了床上。

    牧谪这才恍惚意识到,方才炸掉的,是他的理智。

    沈顾容蹬掉罗袜,将脚贴在牧谪小腿上,整个人往他怀里贴,等寻到了个舒服的位置,他惬意地叹了一口气,说:“好暖。”牧谪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

    这次不像幼时那样,软软的三岁小师尊靠在他怀里取暖,牧谪这几日本来都在为那场春梦和青玉的那番话苦恼挣扎,沈顾容突然一贴过来,他刚刚堆好的理智再次不堪一击,溃不成军。

    牧谪结结巴巴地说:“师尊……太近了。”他依然还是这句,哪怕觉得再近却也不想伸手推开沈顾容。

    果不其然,沈顾容也依然回了他一句:“可是我冷啊。”冷,就要取暖,而最暖的地方就是牧谪的怀里。

    沈顾容自认为逻辑并无问题,反而很奇怪牧谪为什么说太近了。

    他眨着眼睛,突然凑上前和牧谪几乎脸贴脸,两人的呼吸交缠,旖旎又带着压制的色气。

    沈顾容还在那说:“可我觉得这样才是近啊。”牧谪:“……”牧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心脏猛跳,大概是为了逃避他狼狈地垂下了眸,视线却落在了沈顾容近在咫尺的薄唇上。

    牧谪几乎僵成了一根柱子,死死握着拳才避免做出连他自己都觉得放肆的事来。

    好在沈顾容很快就撤了回去,他依然舒舒服服地窝在牧谪怀里,问:“那这样还近吗?”牧谪沉默。

    和方才的脸贴脸对比,这样确实不近了。

    牧谪缓缓地放松身体,沈顾容根本没察觉到他的异样,手指勾着他的衣襟,突然像是被什么硌到了似的,含糊地“嗯?”了一声。

    牧谪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沈顾容纤细的手指顺着他的衣襟往下一探,摸索着摸到了牧谪腰间的一个琉璃瓶。

    沈顾容好奇地把琉璃瓶拿上来,左看右看都看不到,只好问牧谪:“这是什么?”牧谪:“……”牧谪的视线猝不及防落在琉璃瓶中青玉的妖修灵力线似的绕来绕去,脸唰的红了。

    他立刻从沈顾容手中夺过来,声如细丝,讷讷道:“没什么,只是……盛灵药的瓶子。”沈顾容仿佛把全部的依赖都给了牧谪,闻言也不质疑,继续窝在他怀里,闭眸沉沉睡去了。

    牧谪一个人僵在榻上,一夜无眠。

    翌日一早,雨依然在下,牧谪早早从榻上起身,到了林束和医馆后院的枫树林练剑,顺便发泄一下自己不知从何而来的满心郁结。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牧谪收剑回去。

    到了房间时,果不其然,沈顾容刚醒。

    牧谪将剑收起,莫名不敢看他,行礼道:“师尊,晨安。”沈顾容墨发披散,坐在榻上撑着头,似乎十分头疼,听到声音他睡眼惺忪地偏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