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灵药给吃了吧?”

    他正冥思苦想着,面前安静不动的木偶突然艰难地抬起了手,衣襟上似乎微微发着光亮。

    “圣君。”木偶的声音古井无波,但怎么听怎么觉得奇怪,“有人,在医馆外,图谋,不轨。”沈顾容从窗外扫了一眼,也没怎么在意:“林束和不是说,未经他允许,旁人不能从外面进来医馆吗?”木偶骨节的咔咔声仿佛要将关节都撞碎了一般,声音极大,它面无表情地看着沈顾容,手臂在剧烈地抖动,仿佛在克制着什么。

    “圣君,快逃。”沈顾容不明所以:“逃?什么逃?”木偶仿佛成了提线傀儡,被它一直压抑着的手臂突然猝不及防袭向了沈顾容的脖颈,不带一丝留情。

    沈顾容瞳孔一缩,身体仿佛被什么带动着一动,等到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站了起来,退后几步,手中正握着木偶人腰后别着的刀。

    木偶依然保持着朝他伸手的姿势,只是下一瞬,那手腕直接齐根断裂,砰的一声砸了下来。

    沈顾容虽然灵力尽失,但沈奉雪这些年来同人交手的本能还在,他干净利落地斩断了朝他袭来的木偶的手臂,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蹙眉道:“你被操控了?”木偶道:“圣君,医馆结界已撤,快逃。”它一边说着一边不受控制地朝着沈顾容扑来,但那笨拙的动作根本无法抓住沈顾容,反而被沈顾容几刀斩断了两只手臂。

    沈顾容越想越觉得不对,林束和医馆的结界应该是素洗砚为他布置的,一般人几乎无法破开,怎么可能会被一只鲛人随随便便……等等?

    沈顾容灵光一闪,方才木偶好像是说“结界已撤”?

    林束和撤掉了结界?!

    他胡思乱想之时,一直在木偶人衣襟上微微发光的地方突然一闪,仿佛是什么法阵催动的动静。

    接着光芒一罩,陡然消失。

    木偶反应过来时,沈顾容已消失在了眼前。

    木偶:“……”木偶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去了主人的房间,两只手都没有了却还在用肩膀去碰门。

    “主人。”林束和睡得正熟,根本就没有听到。

    另外的木偶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一旦他想要冲去打扰林束和,便不管不顾地直接拔刀将其赶走。

    木偶讷讷道:“圣君,被人,抓走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陡然间变成了瓢泼大雨,噼里啪啦砸在屋檐上,仿佛断线的珠子垂落下来,汇入闲云城中的细小水渠,最终流入护城河。

    沈顾容有意识的时候,鼻息间一股潮湿难闻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险些直接呕出来。

    缓缓睁开眼睛,视线所及便是一座倒了半边的破旧佛像,而他被一根困仙锁绑住双腕,衣摆垂落在脚底坑坑洼洼的水坑里,一片脏污。

    沈顾容完全没管自己此时的处境,直接“啊”了一声,抬脚轻轻一蹬将衣摆从水坑里踢出来,只是没想到他只是一动,反而将自己半个身子跌进了一旁更大的水坑。

    更脏了。

    沈顾容:“……”沈顾容险些崩溃,心中第一反应便是:“徒儿,师尊脏了!救命!”

    这个反应出现后,沈顾容自己都一愣。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确定是他?”“确定,临关医馆里就他一个人,林束和我又认得,根本不可能认错。”“可是……他又根本不像是沈奉雪啊,若是抓错了,桑罗敷八成不会付我们钱。”沈顾容满脑子疑惑。

    他所处的地方好像是偏远地方的破庙,佛像倒塌,屋顶露了大半,雨直接灌了进来,好在把他掳过来的人有些良心,将他放在了被雨淋不到的地方。

    沈顾容暗暗蹙眉,桑罗敷……果真是她。

    她竟然真的能突破医馆的结界将他掳走,又或者是林束和根本就是有意让他被桑罗敷带走的?

    他正想着,外面谈话的两人踩着水坑走了进来,沈顾容立刻闭上眼睛装死。

    那两人走到了他面前,蹲在那看他。

    一个瓮声瓮气震耳欲聋的男人说:“看吧,他根本不可能是沈奉雪,他要是沈奉雪,老子就是妖主!”另外一个声音阴阳怪气的声音凉飕飕地说:“我的传送阵断然不会出错,桑罗敷说了是除林束和外的那个男人,就是他无疑了。”“可是啊,可是。”那人说,“据我所知,沈奉雪应该是以凡人之躯入的道修吧,可这个人怎么看……”沈顾容心里一咯噔,就听到男人慢条斯理地说完。

    “……怎么看怎么是妖修啊。”男人说,“你瞧,他还有狐耳呢。”沈顾容:“……”沈顾容:“!!!”沈顾容:“啊啊啊!!!”

    沈顾容险些没崩住直接跳起来。

    狐耳?

    什么狐耳?

    狐什么耳?

    他怎么会有狐耳的?!

    沈顾容差点崩溃。

    “啊。”那人说,“他耳朵还动了,是不是要醒了?他醒了我们问问呗。”“反正我的传送阵不会出错,他定是沈奉雪。”“那我们等他醒了问问?”“等什么?直接拿水把他泼醒,反正他现在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啊?可是这里没水啊。”“地上不到处都是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