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孤行又暴怒又疑惑,心想你他娘的装什么装?!这十年来哪次喂招不都比这次狠?你连在玉絮山冰天雪地中打坐半个月都不道半句苦,怎么这才刚过两招,就变得这般矫情?!

    还抖?

    抖你娘!

    沈顾容成功地被自家徒北所蛊惑,他不满意地瞪着奚孤行,道:“他都怕成这样了,你竟然还要强人所难?难道他经常苦修,且对自己也心狠的性子都是这些年被你这般打出来的?”奚孤行:“……”奚孤行冤得玉絮山盛开百花。

    他愕然道:“我……他!你!”奚孤行有苦说不出。

    沈顾容也没等他说完,挣开他的手走到牧谪旁边,抬手轻柔地抚了抚牧谪额前被打湿的碎发,轻声道:“走,咱们回去,不喂招了。”牧谪讷讷道:“是。”沈顾容带着牧谪回泛绛居,奚孤行气得跳脚,直接口不择言道:“沈顾容,等你日后被日后,可别找我哭!”沈顾容蹙眉,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而在一旁的牧谪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腾地红了。

    奚孤行骂完后也自知失言,羞恼地拍了一下嘴,没好气地瞪了一旁探头探脑的朝九霄,不分青红皂白地骂道:“看什么看?把耳朵塞起来,你也不怕长针眼!”朝九霄不知道人类的耳朵竟然还会长针眼,不过也没在意,他化为小蛟趴在几株莲花上晒抬眼,懒洋洋地说:“这种话有什么可避讳了,前几年四师兄回来同我说的话更龌龊,我都没觉得如何。”一听到“四师兄”,奚孤行脸都绿了:“他对你说了什么?”“没说什么。”奚孤行正要松一口气,就听到朝九霄道:“只是同我一一讲了他的春宫一百八十式,还有他做花魁这些年睡过的男人们。”奚孤行:“……”迟早有一天,要杀了镜朱尘!

    朝九霄还说:“你那次不是去见师尊,让四师兄帮你带早课吗?那节静心经早课,他教了半日的合欢道心法。”奚孤行:“???”“你若不信,可以随便找个北子问问,他们肯定都记得当时的合欢道心法。”奚孤行面如沉水,拎着短景剑走了,大概是想去杀人。

    朝九霄坑了自己四师兄,正心情愉悦地继续晒太阳,才刚睡着,就听到不远处的泛绛居传来一阵令人崩溃的竹篪声。

    朝九霄:“……”朝九霄直接化为巨大的妖相,继续在莲花湖翻江倒海。

    迟早有一天,要杀了沈十一!

    遭人恨的沈十一正在院子里坐着吹奏竹篪,偌大个泛绛居上罩着一个透明的结界,将朝九霄扑腾出来的水珠全都隔绝在外,只能听到那噼里啪啦的声音,权当听雨声了。

    沈顾容吹了几个音,又听了听头顶上的落雨声,点了点头,自顾自评判:“这竹篪和这雨声倒是很搭。”一样的震耳欲聋,魔音灌耳。

    沈顾容吹了一会,连自己都有些遭不住了,他正要将竹篪收回去,就看到泛绛居门外正有个小脑袋正偷偷看他。

    沈顾容一挑眉,道:“是夕雾吗?”夕雾有些羞赧地走进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师兄,你回来了。”沈顾容冲她笑了笑,道:“嗯,这些天你还好吗?”不知是不是那容貌的原因,沈顾容每次看到夕雾,都忍不住地将声音放柔些,唯恐惊扰了她。

    夕雾点点头,她走上来怯怯地扯着沈顾容的袖子,讷讷道:“我这几日在跟着楼师兄学药草,很、很好玩儿。”沈顾容本能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只是他一抬手,袖子微微往下垂,露出洁白如玉的半截手腕。

    那上面本该坠着一个黑色珠子,此时却只剩了一根红绳和一颗金色的铃铛。

    夕雾的眉头狠狠一皱。

    她的珠子不见了。

    反而本该是陪衬的红绳金铃缠在那手腕上。

    碍眼得很。

    沈顾容也意识到了自己手腕的奇怪,他淡淡笑了笑,知晓夕雾八成是用了什么秘法将一条蛇塞进那珠子里,连牧谪都瞒过去了,也没有多问。

    反正夕雾看起来对自己并无恶意,那条黑蛇还在千钧一发之际救了自己一命,于情于理,他都不该质问。

    当时桑罗敷死后,林束和吐血,沈顾容也没来得及去看那条黑蛇到底如何便离开了,现在对上夕雾有些受伤的眼神,他竟然有些不自在。

    “对不住。”沈顾容道,“那珠子被我弄掉了。”夕雾也没生气:“那我再送师兄一颗吧。”沈顾容本能拒绝:“不必了。”毕竟知晓了那颗珠子有可能是一条黑蛇变成的,盘在自己手腕上莫名的不舒服。

    夕雾黯然地垂下了头,也没强求,她道:“师兄,我之前说过的那只魔修,又来梦中寻我了。”沈顾容本来在拨弄着手腕上的金铃,闻言手一顿,看向夕雾:“他说了什么?”夕雾如实道:“他说要我想方设法将离索骗去埋骨冢。”沈顾容眉头一皱:“离索?为什么是他?还说了什么吗?”夕雾摇头:“其他的便没有了,我答应了他才从梦中出来。”沈顾容有些懵然。

    书中根本没有这一遭,毕竟离索在十年前就死在了被疫鬼夺舍的牧谪手中,不可能在被埋骨冢的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