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了,现在还强撑着已经是受他阿姐这些年蹂躏的结果了。

    虞星河委委屈屈地不说话了。

    牧谪冷冷地心想,他最厌恶哭起来没完的男人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唢呐迎亲的声响,牧谪抬手将从那妖修身上取下来的黑布罩在虞星河身上,隐藏起虞星河的生魂气息。

    “跟我走。”虞星河掀开黑布一角,怯怯道:“去哪里?”牧谪道:“去找人给你画张脸。”虞星河:“?”这鬼城已经存在百年,再加上是一座凡人的城池,其中的鬼魂在这百年蹉跎中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名字、自己的脸,甚至有些人都不觉得自己是鬼魂,还像是常人一样正常生活在这座避世的城池中。

    鬼魂乃是由心的模样而生,因为记忆的模糊导致脸庞也逐渐模糊,为了好辨认,这鬼城的大部分人都会去寻人为自己画一张脸。

    牧谪将虞星河带到了一条花灯街,那一条的长街上全是亮着的花灯,只是寻常的花灯是用烛火点燃,这里的花灯里却是放着鬼火,站在巷口放眼望去,仿佛黄泉路一般,阴森诡异。

    虞星河小声道:“他们不会发现我们吧?”牧谪面无表情道:“你只要不把那黑布摘下来,就不会有人发现。”虞星河这才放下心来,跟着牧谪一起穿过熙熙攘攘的鬼群。

    虞星河的黑布和牧谪脸上不知从哪里抢来的鬼脸纸成功地混入了鬼街中,旁边的人都在热热闹闹地看花灯,有的花灯上还有一些不明所以的谜面,虞星河随意瞥了一眼,发现那每一个花灯的谜底竟然全是“鬼”字,立刻吓得往牧谪身边缩。

    牧谪讨厌别人靠近他,蹙眉道:“别乱动。”虞星河点点头,跟着牧谪往前走,道:“你来了,师尊也来了吗?”牧谪点头,随口应了一声。

    “真好啊。”虞星河开心地说,“我已经许久没见师尊,想他了。”牧谪冷酷地心想,可惜师尊不想你。

    师尊想我都不够。

    两人穿过鬼街,最后在一处角落的小摊处停下,那有一个小案,一个脸上贴着笑脸的宽袖男人盘膝坐在那,手中捏着笔正在那桌案上的纸上画着些什么东西。

    牧谪走过去,面无表情道:“给我一张脸。”“画先生”抬起头,那双画上去的鬼瞳看了牧谪一眼,突然笑道:“客方才不是已经画过一张了吗?”牧谪道:“那张不喜欢,再画一张。”画先生笑道:“那是另外的价钱。”牧谪:“可。”画先生也没有追问两人的来历,眯着眼睛开始在纸上挥毫。

    虞星河凑上前,小声说:“小师兄你真好。”小师兄冷酷无情地说:“记得把钱送去离人峰。”虞星河:“……”片刻后,画先生将脸画好,笑眯眯地递给牧谪。

    牧谪像是贴符似的,直接一巴掌将纸贴在虞星河脑门上,接着掏出一枚灵石,当着画先生的面直接捏了个粉碎,鬼火一烧,灵石化为斑斑点点的碎光,融入画先生的掌心。

    画先生笑着道:“多谢惠顾。”牧谪微微一颔首,这才拽着东张西望的虞星河往城门口走。

    虞星河道:“我们这是去哪里?”牧谪道:“先出城去寻师尊。”虞星河愣了一下,忙说:“不、不成的呀,这个鬼城好像有什么结界,按照你我二人的修为是根本出不去的,除非师尊亲至……”牧谪抬手,直接挥出一道灵力,大乘期的威压压在虞星河头顶,冷冷道:“你说谁的修为出不去?”虞星河:“……”虞星河呆滞半天,突然扑上前抱住牧谪的腿,大声道:“师兄!师兄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师兄!!”牧谪瞥他一眼,带着他继续往城门口走。

    虞星河激动得不行,还在那叨叨叨:“真好啊,我这些年每日修行,也没到元婴,没想到师兄你都大乘期了呜呜我真是个废物,也不知道师尊见了我会不会嫌弃我。”牧谪最烦他哭,道:“闭嘴,别哭了。”虞星河只好收了神通,开始说正事:“这座城池有古怪,十三疫鬼之事肯定藏在这里,我养精蓄锐一晚上,一定要再进来!”牧谪冷冷道:“再进来被人抓去成亲?”“才不是。”虞星河嗷了一声,脸都憋红了,“我起先又不知道这座城是鬼城啊,而且又是被人硬拖进去的,根本没时间准备伪装。”牧谪脚步一顿:“被人硬拖进去的?”虞星河点头。

    牧谪隐约觉得不太妙,这怎么看怎么像是有人要故意引沈顾容来这座城池?

    无论是那刚到咸州就冲上来的妖修,以及摇摇晃晃停在酆都门口的灵舫,还有……虞星河。

    牧谪脸色难看极了,他一把拽住虞星河,飞快破开酆都的结界冲了出去。

    回到灵舫上之后,果然不见了沈顾容的影子。

    牧谪满脸阴鸷,冷冷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寻师尊。”虞星河:“可是可是……”牧谪没等他废话:“别乱动,我不想再分心找你。”虞星河一听,立刻眼泪汪汪:“好的师兄,我肯定寸步不动。”牧谪想了想,还是对这个废物不太放心,如果照顾不好他,师尊知晓肯定又会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