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和牧谪打了起来,一招一式都夹杂着魔修的杀意。

    牧谪理智尚存,隐约知晓沈夕雾的身份,还顾忌着沈顾容所以留有余手,但沈夕雾就不一样了,她是真正想要将兄长身边的所有全都铲去,特别是这个身上乱缠红线的男人。

    只要杀了他,其他人不足为惧,这样就只有她能留在沈顾容身边。

    她这些年随着素洗砚学习阵法,手中长刀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法阵,毫无保留地砍向牧谪时,竟然能将大乘期的牧谪震得虎口生疼。

    也不知哪来的灵力。

    沈顾容浑身僵硬地站在不远处,嘴唇张张合合,艰难道:“别打了……”先把这蛇给弄下去再打。

    我……我能把它扔下去吗?

    但沈夕雾那种没来由的疯劲,沈顾容又不敢保证把夕雾的宝贝蛇扔了,她会不会疯得更彻底,只好任由那蛇盘在他的手腕上,冰冷的身体缓缓蠕动着。

    沈顾容:“……”沈顾容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相隔百年,他终于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恐惧,还是被一条小小的蛇给吓得。

    沈圣君:“夕雾,你的蛇……”你的蛇,它往我衣服里钻了!

    “牧谪,救命——”

    “牧谪!!”

    正在专心应对沈夕雾的牧谪陡然间再次听到师尊的话,他愣了一下,随手挑开沈夕雾的长刀,本能看向沈顾容。

    沈顾容长身玉立,一袭红衣被风吹得衣摆纷飞,那张昳丽艳美的脸上没有什么神色,手腕间盘着一条往他衣摆里钻的小蛇,将轻薄的袖子顶出一个小小的鼓包。

    圣君面上古井无波,只有眸中沁着些薄薄的水雾,任谁都看不出丝毫端倪。

    牧谪却听到他师尊自从酆都出来后第一次情绪起伏这么大。

    “牧谪!看、看什么看啊?!快来,那蛇往我衣服里钻了,已经缠到手肘了!”

    “牧谪牧谪牧谪!!!”

    莫名的,牧谪唇角轻轻勾了起来。

    他喜欢师尊唤自己的名字。

    牧谪一抬手,大乘期的威压毫不保留地释放出去,硬生生将沈夕雾压制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牧谪没了威胁,快步走到沈顾容身边,姿态轻柔地握着沈顾容的手,将那条瑟瑟发抖的蛇扯了出来随手扔到一边。

    沈顾容僵硬的身体立刻放松。

    牧谪越看他越觉得欢喜,犹豫了片刻,才堪称逾越地抬手勾住沈顾容的下巴,指腹暧昧地抚摸着沈顾容的下颌,像是在故意挑衅沈夕雾似的,低声道:“师尊,您从来没亲口对我说过,您喜欢我?”沈顾容危机解除,看着牧谪的眼神都满是感激,听到这句话他一愣。

    “没有吗?”

    “有过吧?”

    但见牧谪这样说,他又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了。

    “真没有?”

    牧谪见他连这样一句普通的话都想得这么认真,内心的喜爱喷薄而出,也没等沈顾容反应,直接覆唇吻了上去。

    沈顾容:“唔……”在一旁眼睁睁看着的沈夕雾险些疯了,她暴怒道:“你竟敢!?”那条被随手丢掉的蛇受她操控,飞快扑向牧谪,但牧谪却不是那残废离更阑,分心抬手一点,那条蛇就被击落了城墙,不知所踪。

    沈顾容挣扎了一下:“不……”他还是要脸的,当着他妹妹以及城墙之下这么多魔修的面被吻——虽说魔修一向终于欲望,连席天慕地下交配的都大有魔在,亲吻更是算不得什么。

    但沈顾容还是控制不住的脸红。

    他本能抓着牧谪的衣襟往外推了一下,但这个动作又不知为什么激怒了牧谪,牧谪原本安安分分的手直接握住他的侧腰,将他整个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被迫接受了那个缠绵强势的吻。

    沈顾容:“……”先是被亲妹妹扬言要囚禁,现在又被亲徒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强吻,沈顾容觉得整个三界通古绝今,都没有比他再憋屈的圣君了。

    只是,他并不排斥和牧谪的亲近,只是挣扎了一下就被握着手腕继续了。

    沈顾容被吻得神魂颠倒,腰身都软得几乎站不住,被牧谪抱着腰困在怀里,堪堪没有滑下去。

    他抓着牧谪的衣襟低低喘息着,恨不得把脸整个埋进牧谪怀里。

    这下,整个三界大概都知道了,他为老不尊,仗着师尊的身份勾引自家徒北了。

    沈顾容羞耻得都要呻吟了,更加不敢去看沈夕雾的表情。

    牧谪倒是没什么神情,他冷淡看了一眼气得已经在发疯的沈夕雾,像是在故意做给她看的,冷冷道:“我怎么不敢?我们连再亲密的事都做过了,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干涉我们?”沈夕雾双目赤红:“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牧谪倒是对现在的沈夕雾深有体会,就像是当年他还只是个小小的金丹期时,因觊觎师尊而被整个离人峰插手干涉时的那种无能为力,十分难受。

    但现在却不同了,整个三界,他是唯一一个有资格站在沈顾容身边的人。

    什么同门师兄,什么前世的妹妹,牧谪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没有再看沈夕雾,而是轻轻抚摸着沈顾容潮红的眼尾,低声哄他:“师尊,我在陶州大泽有一处洞府,等到杀了离更阑,我们便住进去,好不好?”沈顾容眸中全是水雾,茫然地抬头看他,没听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