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模样,不让世间俗事染指他半分。

    他抱着因为抄不完书而着急得哭个不停的沈顾容,想要出去咸州城外去寻京世录的阵法,但是整个咸州城的阵法将边缘凝成一道结界,无论怎么都走不出去。

    牧谪拧眉,看来想要出去还得先把这个阵法破了才行。

    他寻了一处干净的石头,想要让沈顾容在上面坐一会,自己尝试着看一下能不能将阵法破掉,但他刚把沈顾容放下,他小师尊立刻双手缠在他的脖子上,茫然张大涣散的眸瞳慌张地看着他。

    “你去哪里你去哪里?”沈顾容迷茫道,“你要把我丢下吗?”牧谪忙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道:“不是,我试一下能不能将这阵法破掉。”沈顾容此时已经深陷幻境中了,呆呆地问:“什么阵法?”“咸州的阵法。”“咸州?”沈顾容呆了半天,也不知道有没有记住,干巴巴地问,“那我的书怎么办?”牧谪哭笑不得,只好哄他:“你先抄,我破完阵法了帮你,好不好?”沈顾容犹豫了半天,才试探着放开牧谪的脖子。

    牧谪还没松一口气,沈顾容又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再次扑了上去,这次不光抱脖子,他整个人都贴在牧谪身上,两条修长的腿勾着牧谪的腰,死都不肯下去。

    “不去!你不去!你走了就不回来了!”牧谪揽着他的腰省得他翻下去,叹了一口气,道:“我会回来的。”沈顾容:“你不会!”牧谪承诺:“我会。”沈顾容又开始纠结了,他一陷入纠结整个人的力道都松了,牧谪将他抱到石头上,想了想,将自己手腕上一直挂着的木槵珠子递给他。

    沈顾容摩挲着珠子,茫然看他。

    只是他现在眼睛不怎么好使,而且更多注意力都在幻境那,眼前一阵模糊,根本看不清。

    牧谪道:“师尊帮我收着,我马上回来。”沈顾容捏着珠子,这才将扯着牧谪衣袖的手缩了回来,捏着珠子不吭声了。

    没一会,他的手指又开始动。

    继续抄书了。

    牧谪没离他太远,走了几步将九息剑祭出,剑意直接包裹住剑身,那一击仿佛能将天边九霄劈开,但凌空落下后,却根本连那阵法的边都没挨上。

    咸州的魔修依然源源不断地被抽取生机,用来稳固阵法。

    用人命来维持的阴损阵法,哪里是用蛮力就能破除的。

    牧谪收回剑,微微蹙眉,正要回到沈顾容身边,就听到一旁有人唤他的名字。

    他一回头,素洗砚不知何时正在结界外站着,眸子担忧地看着摆弄珠子的沈顾容。

    牧谪一愣:“二师伯?”素洗砚和奚孤行一起过来的,已经研究半天那阵法了,无奈道:“那阵法破不开的。”牧谪快步走过去,隔着一层结界,道:“只要找到京世录阵法破除,应当也是可以的。”素洗砚却摇头:“京世录阵法既然已催动,只有将京世录毁了才能停止,而且咸州的阵法是用无数人命催动的……”牧谪眉头紧皱,沈顾容已经开始深陷幻境了,若是不将阵法破除,那是不是就永远留在十六岁的虚假中?

    素洗砚上前,抬手点在结界上,道:“我在幽州多年,曾寻到过一个破损的阵法,或许有用,但需要冒极大的险,你……”他犹豫了一下,才问:“你要试吗?”牧谪立刻道:“试。”没有什么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素洗砚叹了一口气,道:“那我将阵法画给你看,你记住,一笔一划都不能错,用你的剑意在咸州的阵法上,你在阵眼催动。”牧谪道:“是。”他正要转身,突然发现素洗砚眼眸猛地张大,偏头闷声笑了一下。

    牧谪一愣,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去,就看到了一个少年面无表情地拎剑而来,脸色难看得几乎要去砍人。

    牧谪有点不敢认,试探着开口道:“掌教?”少年奚孤行面容稚嫩,衣袍宽大,拖拉着大了许多的鞋子,气得火冒三丈,看到牧谪那奇怪的眼神和素洗砚毫不遮掩的嘲笑,直接炸了:“看什么看?!谁还没年轻过啊?!”牧谪:“……”素洗砚彻底没忍住,捂着唇笑了出来。

    “还、还好。”素洗砚笑着道,“只是许久没见你这么……”他干咳了一声,转过身拿出玉髓,旁若无人地开始和师北们传信。

    “束和,你瞧见了?哈哈有、还有救吗?”林束和:“哈哈哈哈没救了等死吧哈哈哈!”“朱尘……你先别闹,看孤行,哦对,十一也变小了。”镜朱尘:“哈哈哈哈哈!啊……”奚孤行:“……”牧谪:“……”奚孤行气得半死,终于理解了当年沈顾容变小时他疯狂嘲讽时沈顾容的心情了。

    太糟糕了,想杀人,但要忍住。

    他现在修为已经掉到了筑基,连拿剑都不稳,气咻咻地走到沈顾容身边,抓住他的手,道:“跟我走。”沈顾容看了看他,没看清楚,但气息却是十六岁的他最陌生的,闻言立刻惊慌地喊:“先生!先生……有坏人要来抓我啦!他们是不是看上我的脸蛋,要把我买去花楼?!呜。”奚孤行:“……”牧谪面无表情地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