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也不知从何处悠悠的传来一声鸟鸣,两人随声望去,就见一行白鹭斜过夕阳,划过一条长长的痕迹。

    这场景,一时无以伦比。

    半晌,穆元咏嗤笑一声。

    “倒是个好兆头。”——太行山上,只坐落着一茅草陋舍。

    屋里的人也就穿着普通的麻布衣裳,正拿着斧头砍着堆积在院里的柴火。

    他砍了半旬,身后的柴火堆了半人高。

    一时忘我,砍着砍着忽然就住了手,站在原地叹了一句:“幽幽青山,蜿蜒崎岖……这是撞了什么邪走出来这么个女人……吓死人了。”旁儿小童嬉闹笑言:“苦师傅又在作这酸诗了。”“听不懂,苦师傅讲讲呗,啥蜿蜒崎岖。”“你们这些幼儿,知道什么?”那人冲着小童啐道。

    他把斧头一扔:“一边去,一边去,回山下你们爹娘那儿,老往我这儿来是个什么事儿。”“我爹娘说了。”其中一小童伶牙俐齿:“要是今儿苦师傅愿意收我,他们立刻就带我去镇上吃那八全山珍海味席。”“哇——”另一边扎着小辫子的女孩儿羡慕的惊叹一声:“可是那穷尽八方各路奇珍的八全山珍海味席。”“那可不。”“那你别找苦师傅了,他这辈子都没吃过那样的,还不如找上我。”“找你有什么用?”“你不知道。”那女孩儿睁着眼睛:“苦师傅已经收我为徒,一身……”被称作苦师傅的汉子伸出手来,揪住女孩儿的领子:“扯犊子呢。”女孩儿悻悻一笑:“嘿,师父。”“我认你了吗?”“这拜师父需要你认,可我还没拜呢?”“你没拜,怎么叫我师父?”“我没拜,但是我收了你为我师父了。嘿,自然就能叫了。”“呵,稀奇了,只听人说收徒,倒是没听过人收师父。”苦师傅放下女孩儿:“你倒真是大胆。”“你要是不介意,其实我也可以……”这女孩子咬着唇腼腆的一笑。

    “怎么着,你倒还想做我师父啊?”苦师傅瞪大眼睛。

    “……其实你要是不介意。”女孩儿脸红扑扑的,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我这能不介意吗?”苦师傅失笑了起来。

    他伸出手来搓了搓女孩儿的头发:“行了,不早了,回家里去吧。”他接着伸了个懒腰,嘴里叨叨着:“当初那女人也是这么着……胆子大得很。”“啧,几十年没见,天都快被她捅破了。”就在他感叹的时候,那女孩儿又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

    “师父!你还没问你徒儿叫什么呢?”他嘿了一声:“你叫什么啊?”“婴灵!师父你可别忘了!”——客来客栈已经荒了几日,掌柜坐在门前,拿着个算盘翻来覆去的算。

    旁边小二就说:“别算了,再算也算不出多少来。”掌柜挥手:“去去去。你没事儿干了?”小二一甩袖子:“一个客人没有,我干啥啊?”“地儿扫了吗?桌子擦了吗?还有……还有……”他猛地指着自己的算盘,拿手往细缝里一塞:“看,这都是灰。”小二“呵”了一声,伸手夺过掌柜的算盘。

    掌柜:“干什么?抢东西啊,造反了?”小二拿肩膀的抹布顺着算盘一通抹,接着还给掌柜:“你整天抱着算盘跟抱着个宝贝似的,怎么没见你擦擦?”掌柜:“……”他唉声叹气:“小李啊,你当年……”“我当年快要饿死了,得亏你心地好,赏了我一口饭吃。”这叫做小李的小二哼了一声:“说够了吗?”掌柜:“……”那小二见势不妙,一矮身,躲过了掌柜的算盘,接着一个健步跳到桌后:“你倒是打死我,打死我,你还能找的着小二吗?”就在这时,一行人衣着整洁的,为首一个男装打扮的姑娘,生得明眸利齿,眼里却似带着寒光,一个目光寻过来,原本还急得跳脚的掌柜瞬间不敢动弹。

    “有掌柜的吗?”香茶道。

    “啊。”那掌柜连忙把手中的算盘藏在身后,挤出个笑容:“这里,这里是掌柜。姑娘……不,客官几位啊?”“几位?”香茶顿了顿,回头看向身后。

    掌柜随她视线望去,就见两个看起来有些青涩的少年,其中一人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模样。

    “掌柜的,我们人有些多,怕你房间不够……”听到这话,掌柜瞬间满面红光:“够!够的!怎么会不够,一百人都住得下!”旁边小二“哼”了一声。

    掌柜瞬间一个眼刀子扔过去。

    香茶:“这是小二?”掌柜啧了一声,接着又转换成笑脸模样:“我远房表侄,脑袋不清楚,客官别跟他见识。”接着他肃着脸:“还站那儿做什么,快上前来,招待客人!这点小事也要我提醒你吗?”那小二及其惫懒的走上前:“客官,要随我去看房吗?”香茶打量着他,又与穆元咏孔稷二人对视一眼。

    几人不动声色的,最后香茶才道:“看看吧。”掌柜朝着小二猛使眼色,这小二却是只做不搭理的模样。

    走到楼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