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还沉浸在今天这件事里面走不出来,转过身来,对着穆元咏的脸,看着他笑:“你就不高兴吗?他们那么喜欢你,要是这个人是我,我躲在被子里都能够笑起来。”穆元咏有些纠结的说:“我就是觉得我配不上他们这份心情……我还做得不够好……”孔稷说:“那就做得更好一些啊。”他伸手揪了揪穆元咏的鼻子:“还是你没有信心?爱哭鬼。”穆元咏看着孔稷的脸,用力的点了点头:“嗯。”“我会做得更好的,好到能够配得上他们的这份期待。”他这样说道。

    ——第二天清晨,寺庙里的和尚早早就起来打扫,穆元咏和孔稷二人是在扫把扫雪的唰唰声当中醒来,他们跟打仗似的把衣服穿了起来,这寺庙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还没有铺地暖,被窝捂了一晚上都捂不热,一钻出来就被清晨的冷空气冻得直哆嗦。

    孔稷看着穆元咏利落的解决了自己,还颇觉得欣慰,这大概是唯一一个会自己穿衣服的未来皇上,但是是不是皇上还要打一个问号呢,看穆元咏自己想不想登基吧。

    不过他当太子的时间不会太长了,毕竟国不能一日无君,这会儿完全是太后在京城那边替穆元咏把所有的言论和流言蜚语都给按下来,也有因为很多大臣都不看好穆元咏的原因,但是随着穆元咏的名声越来越响亮,这些大臣就会开始对太后施加更多的压力了。

    这种事,穆元咏和孔稷都明白,所以他们只能抓住每一刻能够做事情的时间做更多的事情。

    当然,现在这些都被暂时放下了,他们就像普通人一般哆哆嗦嗦的分享了同一个暖炉。

    穆元咏恼火道:“怎么地暖还没有铺到这里来,工程局那边是怎么做事的,地暖计划都实施了两个月了,我计划是一个月铺遍边关的。”孔稷的手正好压在穆元咏的手上面,没好气道:“是你自己说考量大冷天工人工作的困难,放宽了时间,现在旧事重提的也是你。”穆元咏被硬是憋了回去,有些悻悻道:“我这也是担心那些还没有暖气的百姓啊……你别老是拆我台。”孔稷睨了他一眼:“就我们两个人,拆了台谁还能见着。”他一边说这一边感受了一下穆元咏的手:“你手暖和了,把位置给我让让。”穆元咏反手握住孔稷的手:“我给你捂捂。”小和尚就是这个时候进来敲门,双手合十道:“方丈请两位公子过去。”这寺庙是穆元帝在的时候就建立了,曾经穆元帝就在这座寺庙听过经,此处还留有穆元帝的墨宝,写出穆元帝对于边关的看重和胡蛮的隐忧。

    穆元帝之后,嫌少再有穆元氏来到此处了,此时的方丈自然不是穆元帝那会儿的那个方丈,这已经是第三任,这位方丈刚上任不久,年纪不大,大抵是因为第二任活得太久的原因,熬死了下一任继任者,所以他上任的时候,稍显匆忙了一些,有一些准备得还不是很成熟,比如年龄就显得太年轻了,但他的辈分偏偏又是最大的,是第二任方丈死之前几年收下的关门北子,本来只是死之前的心血来潮,结果巧不巧就成了这第三任。

    他很年轻,但是能被前任方丈看中,自然有其过人之处,他知道穆元咏的身份后,提供了住处招待穆元咏,唯一的要求就是穆元咏能够像当初的穆元帝一般再次听此地方丈讲经。

    因为年轻,所以自然也有野心。

    穆元咏没有拒绝,他本以为这只是一场逢场作戏,但是方丈的姿态却是极为认真的。

    他先是朝穆元咏行礼,然后双方就座,方丈并没有一开头就直接说什么玄妙的佛法。

    他最先开始问的是:“太子殿下,您,对于大雍未来的规划是什么?”真的是很正经的发言。

    穆元咏有一些稍稍的惊讶,他先是一愣,但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说出口的,而且就算方丈此时不问,他也会把他的打算和计划公布给世人们听,此时就说:“不是大雍,是对这个世界的整体规划,从基层开始,一步一步的开始走向一种和平又渐进的改变。至于是什么改变,这里先容我卖个关子,等到后面时间差不多了,我都会讲给世人听的,当然那个时候他们也能够听明白和理解,现在还差一点。”方丈沉默了一会儿道:“那对于佛门……”穆元咏这次是真的惊讶了,他看着方丈,笑道:“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啊——怎么说,只要不是那种迷惑世人来满足自己的私欲,并且对这个世界,和整个社会有伤害的这种,我其实是不排斥的,佛教某一些理论很好,我没有干涉和阻碍的意思,但是我觉得目前就很好,安居一偶,不要太多的去干涉到我就可以。”方丈双手合十:“贫僧悟了。”穆元咏就又坐了一会儿,等待方丈的下一个问题。

    而方丈却并不打算再继续问下去,他说:“贫僧观殿下面相,是大富大贵大造化之人,原本有一些想要劝诫殿下的,担心殿下走得太急,容易不稳,但是如今见到殿下,发现殿下鸿运盖天,所做之事无一不顺遂,所以再说这样的话反倒不恰当。”穆元咏听得高兴,虽然不怎么相信,但仍旧道:“真的吗?我真是这样……哈哈啊哈哈哈!”他说:“方丈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