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孙却已经不想继续说了:“没什么好问的,咱们这些天把门锁上,就不出去了。”他边说边使唤下人,见妻子满脸莫名,最终还是解释了一句:“现在时局不太平。”太子殿下这是摆明了,要准备找人下刀啊,他虽然自觉,不会做福亲王那样的蠢事,但必竟身份摆在那里,难免会被人拿来说事,一旦出去难免身不由己,被逼站队,干脆老实点吧。

    现在时局不太平,右宰大人回家也这么嘱咐家人,不过他神色没有曾孙那般的忧虑,这个干瘦老头,早上出去的时候还满腹重重的心事,晚上坐在马车上就笑了起来。

    一回去就跟自己的老妻道:“莹儿。”叫得不知道多肉麻。

    “今天可是乐死我了,你是不知道……”莹儿满脸的褶子,一脸凶相,当头劈头盖脸的来一句:“你还知道回来!”右宰厚脸欺上前去,干老树皮一般的手,还占便宜,一边抓着老妻试图行凶的手,一边还摸摸蹭蹭:“莹儿,我今天把那中宰老头给打了,那小子,占着自己状元的出生,目中无人,结果呢……连我一只手都打不过。”这老匹夫自吹自擂,老妻跟他处了大半辈子,还能不晓得他嘴里的名堂。

    就没个准信。

    七老八十了,哪里来那么多花花肠子,哪怕是英明神武的莹儿大人也有她不明白的事情呢。

    她当即就反拽着右宰的手,凶神恶煞:“他打你了?”瞧这聪明的妇人,一下子就说出了真相。

    “真是岂有此理!”莹儿这明摆着是屋里横,屋外更横,捋着袖子就要找凶器:“他竟然敢打你,看我不找他麻烦去。上次的事情我都没找他说道,这次竟然还敢变本加厉。”右宰那颗老心哦,酥软一片,本就不怎么硬的骨头立刻就软塌塌的,用着从来没听过的柔软声音:“莹儿,他没占着便宜,胳膊上老大的乌青,我打的。上次他家儿子欺负我家三宝的仇,我给报回来了。”然后,堂堂的右宰大人,英明神武,老奸巨猾,竟然当着自家妻子的面,撒娇卖痴起来。

    真是没眼看。

    得亏小辈都被关在门外。

    否则隔夜饭可不都得吐出来。

    莹儿就算是再钢铁般坚硬的心脏,也有些扛不住了,实在受不了,把这老货推开,问他正事:“你今早出去我就一直心神不宁,到现在才回来……那宫里……没什么事吧?”小心翼翼的试探。

    “没事。”右宰轻轻咳嗽一声:“都是小事……”他说:“这个太子殿下,别看年纪轻,看着满身破绽,却一力降十会,太后应该不会跟太子起龃龉……”说着想起什么又笑了起来:“小小年纪,胆子真是比天还要大……以后这京城的天可就变了个彻底。”莹儿却有些担忧:“要变啊?”她主要担心的是这个家:“不会影响到我们吧。”“影响是不可避免的。”右宰没有虚伪的安抚:“不过别担心,都是好事,等下要开饭了吧,借此敲打一下家里头的小辈,只要心正,百邪不侵,真要出了败类,我也是不会偏袒的。”莹儿这才放了一半的心,终于露出笑:“别说你了,我也不会容得。也别现在,一直都是这样。”右宰心里头慰贴,家有贤妻,真的是一大幸事啊。

    不过大概也只有他这么想,跟他同样回府的中宰就跟妻子说起他家里面的那位悍妻。

    “这右宰,下手真黑。”中宰虽然给御医看过了,但回家当着妻子的面,仍旧做出一副龇牙咧嘴的样子:“要不是顾忌他们家的那位悍妻,我岂会吃这个亏。”上次,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明明是他家老大和对方互殴,他家老大也是手贱,占了上风就算了呗,打就打了,年轻人谁不打架,但偏偏一时得瑟过头,拿毛笔在人家脸上划了个到此一游,就这事就被对门的那小肚鸡肠的妇人给记了一辈子。

    逢三差五就要拿来说道说道。

    硬是逼得他家老大早早的就外放出去了,明明说是要留在京城做官的,他路都给铺好了,临行跟他说自己觉得没脸,不想输给曾经的手下败将,誓要离开京城个伤心地——不就是科举人家考了个探花,你略失一筹,考了个传胪,人家那探花是靠脸拿的,真才实学你也不差人多少。

    这也怪他老两口,没把你生得好看一点。

    右宰家的三宝是真的不知道怎么长的,右宰那副尖嘴猴腮的样子,怎么生出个那么好看的儿子。

    真是奇了怪了。

    所中宰和右宰良家算是世仇了,两家恩怨理不清理还乱,偏偏越往后头越是混成同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天天别苗头。

    算是官场一大趣事。

    穆元咏伸了个懒腰,当时福亲王那举动,他真的是没想到,好言歹说,总算是把人劝走了,但是福亲王铁了心要辞去职位,他没准,人竟然扔了自己的王印,拍拍屁股走了。

    还说什么从此自己就是一白身,潇洒而去也。

    穆元咏是真的冤。

    他做了什么了?

    他什么都没做啊!

    算了,这事情他搞不来,就把宗室全部一股脑的扔给太后吧。

    内务府的事情,太后没有评价他做得对还是错,其实她当时选择站出来,就已经代表了自己的立场。

    两人就根据宗室后期的一些应对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