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但总是个隐患。

    吴穹便又趁着祁烈在他这里睡着的时候探了几次碎魂的下落。

    不久前的那一次探查出了结果。

    “不过不是带你去玩儿,是带你去找你的碎魂,不是什么好地方的,别抱有太大期望。”吴穹提前给他泼了冷水,省的他到时候失望。

    祁烈却半点儿不觉得会失望或者是怎样,他心里超级兴奋超级期待,这可是他第一次跟师父出远门。

    小少爷鞋一蹬高兴地上炕打了几个滚儿。

    吴穹也被他这样青春活力的样子感染,嘴角不自觉地勾起,笑着问:“就这么高兴?跟你爸妈说好了没有?”“说好了,随时都能出发。”祁烈又一骨碌骨碌到吴穹身旁,脑袋拱着他的腰说道。

    吴穹被他拱得腰眼痒痒的,说:“你不回家陪陪你爸妈几天?”祁烈又坐起来跟他肩并肩,简直像一条精力旺盛的大狗,一会儿都不肯歇着。

    “等我回来再陪,上学的时候不是每天都回家嘛!”好不容易放假了,他真地想每天都陪着师父,一步都不离开。

    吴穹只好不说啥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小东西怎么就这么黏自己?难道是封纹的作用?又或是命魂之线的牵引?

    他没研究过这方面的问题。

    “饿了吧,让你大师兄给你做饭吃。”吴穹说着扒拉了祁烈一下让他上一边呆着,他半靠在了炕头上点开了游戏。

    祁烈让了一下之后掉了个方向,继续挨着吴穹半躺下:“我还不饿,陪你玩两把?”吴穹想了一下徒北越来越精湛的技术道:“行啊,来吧!”这小徒北修行不咋滴,但其他方面都还是很可以的。

    做为一个正常的人族来说,他这些聪明才智也算是足够了。

    等待游戏开始的空档里,祁烈又往他身边蹭了蹭。

    “啧!”吴穹不耐烦了:“还让我说一遍,都多大了?”想了一下他命令道:“晚上睡觉自己找个屋,别再跟我睡一起。”他们道观啥都缺就不缺空屋。

    祁烈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狡猾地选择不吭声,然后等临睡前往师父被窝里一躺......反正师父只会嘴上斥责,并不会真地把自己扔出去的。

    这样子的情形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果然,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吴穹上炕了才想起来要赶祁烈自己找屋睡,转头一看祁烈已经裹好被子闭上眼睛了,一想,还是算了,再容他一个晚上!

    熄灯,入眠。

    不一会儿,小徒北就蹭了过来,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往他怀里钻。

    这么大了吴穹怎么可能再让他钻,三拳两脚踢到一旁。

    老实了一会儿那小子就又过来。

    继续踹。

    这么一来二去,最后闹腾地睡意上涌,吴穹便也懒得踹,迷迷糊糊睡过去。

    半睡半醒间,他觉得孩子这么大了还这么靠着他睡不太合适。

    具体是哪里不合适,他又想不太起来。

    早上一睁眼,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合适了。

    自己被搂在小徒北的怀里,一个东西顶着自己了。

    吴道长“蹭”的一下坐起来,掀开被子就下了炕。

    这就是他喵的不合适的地方。

    正做美梦的祁烈怀抱落空,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师父不见了......吴穹一肚子郁闷地跑到井沿边捧水洗脸。

    冷静了好半天才低头去看自己的那个地方。

    谁能想象,这里有一只活了一万多年的童子鸡?

    本来也不是不可以接受,毕竟修真一道,有专门修清心道戒欲戒痴的,虽然只是十分稀少的一个分支但也不是没有。

    不过问题的关键是,吴穹他修的不是清心道。

    他是被逼的。

    从前刚成魔的时候心高气盛,谁都看不上眼。

    后来被封吾圣主打服了,心气蔫了也没心思想这些东西。

    再后来就被封纹封住了。

    是真的封住了。

    不准打架不准为恶不准骂人说脏话要做好事积功德,最离谱的是......不能动淫邪。

    不止对别人不能动,就连自己都不能动。

    只能与自己心心相印的人动。

    尼玛!他这幅德行,上哪儿去找心心相印之人??

    吴穹真是越想越憋屈。

    用现在的话说,封吾怕不是个变态。

    自己死了一干二净,让活着的人不准这不准那,他怎么管得那么宽?

    祁烈打着哈欠揉着眼睛出来跟师父道早安,谁知却换来一个大白眼。

    祁小少爷:“......?”拉住过来打水做早餐的孟谯,祁烈问:“你惹师父生气了?”大师兄一脸“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祁少爷心想也是,这木头怎么可能惹到师父呢?

    那也就是他了。

    关键……他干什么了?

    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祁少爷低声下气地跟在师父身后出发上了路。

    咱也不敢问,咱也不敢说。

    小少爷一路做起了缩头乌龟,只求师父大发慈悲,气头过去能就给张好脸看。

    晚上露宿的时候他更是连提都不敢提要贴着师父睡的事情。

    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师父再给他骂个狗血淋头。

    终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师父他老人家的气消了。

    入目处,一片荒凉,枯树老鸦,水坑四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