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协议,其实不能算合法。”“那个人叫陈于安,”沈柏诚又重复了一遍,好像希望许明舫记住,又说,“但即使如此,他也还是只能留在蓝庭。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没法再做更多了。”许明舫睁大眼睛看着沈柏诚。沈柏诚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无法承受这样的眼神,他略微移开目光,“这算是你做的。他被你救了,你这么记着就好了。”许明舫好像因为这个消息而重新高兴了起来,他眨了眨眼,却又即刻想到了什么,蹙眉问道:“江易怎么会同意、怎么能保证呢?他是不是提了什么……”沈柏诚短促地笑了笑:“他做的烂事在我手上还不够多么?至于其它的,不是你要考虑的事。”许明舫轻轻“啊”了一声。沈柏诚知道他在想什么,拖着他的手把他拉近,低声说:“说了不用考虑,就别想了。不提他了。——现在愿意让我碰了吗?”说着,沈柏诚抬手碰了碰许明舫的脸。这次许明舫没再躲开,两人便就这这个姿势,浅浅地接了一吻。室内暖风开得很足,许明舫穿着酒店松垮的浴袍,沈柏诚只是轻轻帮他把浴袍的领口拉好,便放开他,转身去洗澡了。

    F县往北,是一片丘陵地带,墓园就坐落在半山腰处。翌日天气依旧阴冷,时间也尚早,许明舫带着沈柏诚一前一后踏上石阶,几乎没有见到人,除了墓区门口一位当值的保安。

    和保安打过招呼,进到园内,沈柏诚停下脚步,出声问他:“我也要去么?还是在这里等你。”许明舫回过头,犹豫了一下,说:“一起来吧。没关系。”沈柏诚便又跟上了。墓园里不算整洁,许明舫找到母亲的那块碑石,略微清理了一下周围,弯腰把刚才买好的花放在墓前。沈柏诚站在一旁,看到他用轻快的声音说了句“新年快乐”,便不再说话了,只是安静地盯着面前的空气出神。

    过了一会,墓园门口又来了一家人,说话的声音远远传来。许明舫有些茫然地抬头,看到沈柏诚后便对他笑了一笑,轻声说:“走吧。”沈柏诚伸手揽了揽他的肩,没说什么,跟他一起沿来时的路走了回去。

    车就停在山脚。上车后系好安全带,许明舫低头踌躇片刻,还是说:“谢谢你陪我来。”沈柏诚发动汽车,看了身边人一眼。等到汽车驶离山脚,快要进入市区的范围时,他才淡淡开口:“按道理,我也是要见家长的,倒是我礼数不周,来得晚了。”“不知道你母亲对我满不满意。”许明舫抿了抿嘴,没有接话,心里却暗暗地想着,如果母亲还在世的话……沈柏诚这么好,一定会讨她喜欢的。想到这里,许明舫的眼眶有些红了,他转头看向窗外,看到车子已经开到市区北面的广场,心中回忆翻涌,想了想,对沈柏诚说:“小的时候……她经常带我来这里。广场后面有一个文体中心,我的书法、钢琴,都是在那里学的。她还让我学过好多乐器,甚至学过唱戏。”说着笑了一下。

    沈柏诚便放慢车速,看了看窗外。

    “一开始我不懂事,觉得她逼我学这学那,很烦。后来自己就喜欢上了这些,我记得她对我说,传统的、经典的,都很好,不要忘记。不管学得怎样,这些是能让你对生活永不失望的东西。”许明舫的声音变得哽咽,他不太明显地吸了吸鼻子,换了个话题:“前面是我的高中。”F县不似S市那般繁华,但城市的环化做得很好,街边干净整洁,常绿植物种了很多。再往前开,果然有一所以F县命名的高中,明明是过年期间,大门却开着,行政楼里远远可以看见几个人影在走动,门口的广场开着喷泉。许明舫笑笑:“高三生可能已经开学了。我们是重点中学呢。”沈柏诚也跟着弯了下唇角。学校附近有不少小吃店已经开门了,沈柏诚问了许明舫的意见,便把车停在附近的车位,和许明舫一起下来,去一家据说是他读高中时常来光顾的小食店吃了午饭。

    这天下午,许明舫带着沈柏诚在F县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走了一遍。西边的老城区,东边的护城河,南边的码头与车站,只要许明舫说想去,沈柏诚都执意牵手与他一起。

    ====第20章隔天两人启程回了S市。F县好像是另一条快要废弃的岔道,而S市才是某种意义上的正轨,随着年味淡去,既定的生活也开始慢慢回归。到三月上旬,初试成绩和分数线都出来了,许明舫查到比预想中还要高的结果,心情也随之变好了许多。三月份许明舫几乎一直在准备复试,他发现沈柏诚简直是绝佳的英语口语陪练,于是开始有事没事找沈柏诚说英语,尽管说到最后总是会偏离主题,朝一些儿童不宜的方向发展……但总体来说,许明舫还是觉得自己的口语有了很大的进步。

    这段时间,许明舫也没空再去胡思乱想了——沉稳冷静有如他,也开始变得紧张起来;终于等到真正面试那天,他的心情反而说不出地解脱。

    下午出考场时还很早,许明舫脑海里反复过了几轮刚才的对答,觉得没有出太大的问题,心中便有些按捺不住的兴奋。应付完一堆仍在待考的同学一拥而上的询问,他惊喜地看见夏扬也在外面等他,两个人没费什么力气就碰了面。不过夏扬只是顺便赶来慰问一句,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