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有意思了,不过俞少呢,怎么没见他,自己的人被欺负了,按他的脾气,今天得见血吧。”“嘶……这……”有人一直旁听,听到这句话,才迟疑着反应过来。

    不确定道:“俞少今天没来吧,他不参加这种宴会的,况且谢家这个地位,得霍女士亲自来吧。”“啊这……那霍扬咬人家干什么……”“小人得志呗,找个撒气的。”不少人意识到什么,再看向场中清隽温雅,面对霍扬面有惊讶的青年时,目光中不由带上些同情。

    “没见过,估计没什么身份,霍扬再怎么不济也是霍家人,这下得吃点亏了。”“没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看这小孩的模样,也不像是没有作为的,今天受点委屈,来年找回来就行了。”“唉,可惜了,好不容易能来谢家,估计是事业刚开始,想扩充人脉,找点机会,没想到遇到这事。”“霍扬不做人。”对比起被酒色侵蚀出满目郁色的霍扬,温润雅致,如溪山青竹般清隽的时叙显然更被人喜爱。

    但不可否认,在如今的情况下,对上霍家,即使只是边缘化的霍扬,名不见经传的时叙也要吃亏。

    所有人都这么想,不忍的摇头,心中暗道可惜。

    却见到他们担忧不已,位于场面中央的青年却意外的神色浅淡,眸光中似有无奈,但并不见恐惧。

    他不怕霍扬,尽管自己势单力薄,而对方看起来不好招惹。

    这让不少人心中生出好奇,又有些欣赏。

    正待再看,却看霍扬一直见青年不理他,反而姿态从容,有点下不来台般,先一步被激怒。

    他上前,头脑一热,有些口不择言道:“看什么看,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他忽然发疯,身旁的周硕几乎拉不住他,神色愕然。

    他不知道,对霍扬来说,霍家尴尬的地位本就让他精神紧绷,这时候青年既不恐惧也不反驳的面对他,甚至姿态有些不以为意。

    这是比反驳他更令他感到痛苦的反应,让他几乎失去理智,也要压青年一头。

    只是话一出口,时叙还未说话,白衣少年神色忽变。

    在谢先生的生日宴上,无论大家关系如何,既然来了,总要顾及主人的脸面。

    因此霍扬之前再怎么跳脚,也没敢失了分寸,给谢家没脸,这时候却不一样,这句辱骂好像一个分水岭,将矛盾全部挑拨出来。

    况且他面对的是时叙。

    谢然亲自嘱咐,谁也没有他重要的时叙。

    白衣少年轻嘶一声,面容上戏弄的笑意几乎维持不住。

    他意识到今天自己一着不慎,被傻逼拖下水了,等小家主知道了,一定会追究他的责任。

    惩罚是跑不了了,但在这之前,他应该做点什么,好将功补过。

    这么想,少年正准备上前,便被身后的时叙轻轻拍一下肩膀,他怔一下,回过头,便看到青年弯着眼,对他温和笑一下,然后道:“去后面。”这种稍显维护又十分可靠的语调,让少年短暂的愣住,下一秒,他看到时叙走出来,一直以来温和沉静的气息好像有了些微改变。

    他的面容还是如之前那般清隽和缓,雅致从容,气势却陡然迫人起来。

    他越过想挡在面前的少年,面对霍扬,好像非常疑惑一般,只是道:“你还记得自己在谢家吗?”这话有很多种意思,但如今最明显的,就是提醒在场的人,这里是谢家,至少在如今,没有人能公然挑衅的谢家。

    而这样说,又有不少人会忍不住想,青年在谢家宴会上敢这样说,又不露胆怯,莫非他与谢家有什么关系,或者本就是谢家的人?

    毕竟这样说,如果和谢家没有任何关系,是在强撑,等到谢总一出面,青年就会沦为笑话。

    即使不想对霍扬低头,也实在没有必要用这样自损的方式,况且不说其他,只说青年的模样气度,就不会让人想要看轻。

    气氛一时间凝滞,不少人看着时叙,面色犹疑起来。

    若是青年和谢家有关,那他们就要考虑是不是帮一把了。

    时叙对面的霍扬睁大眼睛,听到话,同样有些愕然。

    青年的提醒好像冰水浇灌在他头上,让他瞬间清醒,原本流畅的话堵在唇边,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口。

    显然他也想到种种可能,只是骑虎难下,这种情况,他绝不愿意在一个小辈面前低头。

    这时候他身旁的周硕忽然道:“他在说谎,我那天见到他,他和经纪人寒酸的很,怎么可能和谢总有关系。”霍扬听到,按下心中的不安,神色重新轻蔑起来,他是不可能在这里低头的,他赌时叙在说谎,赌面前故作镇定的青年和谢家没有任何关系。

    他在装模作样。

    这么想,霍扬好像忽的有了底气,大声唤场馆周围的保镖:“这里有个骗子,偷偷潜进会场,谁知道做什么,还不快来把他赶出去!”他只想把让他丢了面子的时叙赶快赶出去,没有注意到,他的声音落下,保镖应声而来,却不是对时叙。

    人群忽然喧嚣起来。

    在双臂被大力禁锢时,霍扬似有所感,身躯微微僵硬。

    他看到面对自己时总显得冷淡的青年不知道看到什么,神色忽然生动起来,眸光微亮,仿佛铺上色彩的画卷,明亮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