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着,被禁锢的霍扬眼眸一亮,知道这是机会,忙道:“姐,不能让他这样,这样下去,咱们霍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霍妍不悦,可是知道霍扬说的并没有错,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她不会让谢然做太过分。

    这么想,霍妍微微抬眸,看向事情发生的起点,谢然身边侧着身,只能判断出气质很好,却看不太清神色的青年。

    同时道:“这样吧,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霍扬,并让他向这位先生道歉,今天毕竟是谢先生生辰,不如……”她说着,话没说完,看到时叙因为她的话语,微微偏头看过来,清隽而讶然的面容。

    霍妍微怔:“是你?”*霍妍与时叙认识的比较简单,过程却并不容易。

    那时候亲北北为了与她抢夺家产,联合外人骗走了她年幼的儿子,小不点才六七岁,茫然无依的被丢弃在千里之外。

    霍妍疯了一般把霍二少送进监狱,把霍三狗一样打压,也换不回她的小孩。

    霍家倾尽全力,从未放弃过,找了很多年,才有消息传过来,说在s市一所中学,好像有少爷的消息。

    不过不叫俞凉,而叫时凉。

    照片传过来,少年的眉眼清晰可见,张扬明亮,只一眼,铜墙铁壁的霍妍便土崩瓦解。

    她最怕她的孩子在外无依无靠,无枝可依,最期盼他能够遇到好心人,平安长大,只要这个愿望实现,对方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那就是时叙。

    霍妍千里迢迢赶到,正碰到学校放学,她红着眼,没有下车,看到小狮子一样桀骜的少年冲出来,眉目张扬,无虑无忧。

    他冲向门口等待他的青年,拽住青年手中的购物袋,说什么也要帮人提,懂事的不得了。

    他问青年:“哥你累不累?说了不用接我了,我自己能找到家的,又不会丢,要不今天回去我做饭?你歇歇。”他跟随青年向前走,霍妍在车里一眨不眨的看,直至泣不成声。

    再后来,她小心翼翼找上门,俞凉其实特别不高兴。

    他被偷走的时候太小,巨大的惊惶让他生了场病,忘记了很多东西,包括他的妈妈。

    霍妍心中难受,但没有说出来,性情温柔妥帖的青年看出来,摸着俞凉的头教他许多事。

    霍妍下次再来,小狮子就会小心翼翼的看他,别扭的叫妈妈。

    霍妍是真心感谢时叙的,无论当年还是现在。

    如果时叙与人起了冲突,霍妍一定不会选其他人,即使那是所谓的霍家人。

    *霍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打了个照面,霍妍就叛变了。

    如果不是确定霍妍比较洁身自好,而时叙本身气质又比较有迷惑性,他真的会以为时叙是个狐狸精。

    男妲己那种程度。

    然而无论怎么疑惑不甘,霍妍亲自下手送他去醒酒,还骂他废物,嗓音冰冷,不留情面,再没人阻拦。

    甚至稍微有眼色的人,在两个家主态度转变时就看出什么,找了借口离开,依旧好奇的,也被熟人拖走。

    到了这个层次的谈话,不是随意能给人看的。

    谢然看到霍妍对时叙的模样,顿一下,目光微闪,时叙离开那些年做了什么,他一直不解,现在或许就是答案。

    时叙轻咳一声,也在思索如何将两个剧本串联起来。

    好在他与霍妍多年不见,与谢然只是最近相识,虽然总莫名亲近,但解释起来压力并不大。

    他先是偏头对身边人道:“是旧识。”谢然微微颔首,他弯弯眼睛,又看向抬步走来的霍女士:“您好,好久不见。”“好久不见。”青年的模样与记忆中重合,霍妍握着酒杯,轻轻摇头,面容上闪过一丝无奈:“你终于回来了。”时叙不解,眨眨眼,便听霍女士看向他,接着道:“再不回来,俞凉要气死了。”这下时叙有点惊讶,想起来剧组里小朋友的无视冷漠,有些不确定:“他还记得我?”霍女士同样惊讶:“你们见过了?你理他没有?他气死没有?”时叙:“……”“没有。”“那看来是气死了,自从你把他送回来,自己却走了,他就说恨你,自欺欺人罢了,还想骗我?”说到这,霍女士叹口气:“不过也是真的想你了,每年都要回家看看,下次有机会,和他说说话吧。”这个家就是时叙带着时凉长大的地方,一旁的谢然听出什么,抿着唇,神色微微冷凝。

    时叙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听到俞凉之所以变化的原因,他的神色有些暗淡,剧本的传送并不受他控制,才会出现诸多误会。

    这是让人十分无奈的事,时叙无法解释,只能轻轻点头:“好。”又忍不住笑,“会有机会的,我们刚好在一个剧组。”霍女士知道俞凉进了一个新的剧组,霍家还有投资,闻言,惊讶挑眉:“这么巧,那太好了,如果你有什么需要,一定跟我说。”话音刚落,便听到时叙身旁传来道幽幽的清冷音调:“不必了。”霍女士惊讶,看到谢然蹙眉看她,神情似乎不悦。

    电光火石间,她似乎明白过来什么,忍不住笑起来:“好好好,有需要记得找谢总说。”她说完又笑起来,似乎对时叙回来后,俞凉即将做出的改变十分期待,拿着酒杯朝两人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