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吃了不少苦。

    对之后才参与其中,享受了诸多便利的选手来说,衷心敬佩他们。

    但也不能否认他凭一己之力,给后辈们带来的阴影。

    穆江流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他半靠着休息室的墙,每经过一队选手,就贱兮兮和人打招呼:“小许是吧,俱乐部今年发展不错呀,来新人啦?”“怎么样,刚刚见我立牌了吧,帅不帅?帅就对了,今年也要努力打败我噢!”回应他的是选手们一言难尽,颇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

    纪煜在一旁听得噗噗直笑。

    时叙坐在屋子里,轻抿手中茶水,听到声音,好奇的看过去。

    作为star平台特邀选手,他原本也有单独的休息室。

    但穆江流过去,说纪煜听他来了,哭着闹着要和他玩,小孩在休息室都快哭晕了,才在工作人员一言难尽的目光里,大摇大摆把人带走。

    time俱乐部里,时叙和穆江流的关系不必说,丰昼见过面,与他很是友好,林鹿看向他的目光充满善意,纪煜是小闹腾。

    倒是经理岑小谢,偷偷摸摸看他很久,被穆江流踢了一脚,才羞答答过来和他轻轻握手。

    这位谈判场上油滑如泥鳅,因而无往不利的俱乐部经理,有张异常精明的面容,他看着时叙,神情呐呐。

    最终,有点不好意思道:“抱歉,我不是不欢迎您,主要是这么多年了,之前不确定您是不是还记得穆狗……呸,winter.”他说的隐晦,时叙眨眨眼,听出来他的意思。

    虽然知道可能性非常小,但岑小谢依然怀疑,消失多年的time忽然出现,一出现就让穆江流理智全无,做出许多从前不可能做的事。

    他担心这其中有什么针对性阴谋。

    因而即使知道这是对老板十分重要的人,他依旧迟迟不能放心。

    时叙听了,明澈的棕眸微垂,没有被怀疑的生气,反而忍不住笑,他的眼睛弯出了柔软的弧度,嗓音温温,非常认真对岑小谢道:“谢谢你。”谢谢你愿意这样保护穆秋。

    也谢谢你们是一群非常可爱又非常可靠的队友。

    岑小谢听了,不知怎么就被青年温和的嗓音感动,眼睛红红的,一时间又是愧疚,又是感动。

    他终于知道俱乐部这几个不好收买的兔崽子为什么认可和喜欢时叙。

    穆江流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

    这样的距离,即使对面声音不大,对于他们口中的话,五感超绝的winter也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然而即使如此,经理眼睛都闪出水光了,青年漂亮的眉目却一动不动,显得异常冷淡。

    只是在两人说完,进行到别的话题时,他忽然站起来,懒洋洋走到门口,开始一个个调戏起门外路过的战队。

    时叙在一道道痛骂“穆狗”的年轻声音里微微转头。

    他能看出来,少年们话虽然这么说,但其实私底下的关系很好。

    而这样的穆秋,似乎与他记忆中某些地方重合,又有些不同。

    不是谋生时需要的冷酷强硬,也不是本身性格中带来的漫不经心,面对着这些是对手又是朋友的少年,他有着面对热爱时独有的放松。

    纪煜在一旁凑热闹,噗噗喷笑。

    他没看出来场面有什么不对。

    他年纪小,曾经遭遇过的不公平对待无法在他心中留下太深痕迹,因此,即使他已经足够聪明,到底不能和这边心眼已经修炼成蜂窝的老狐狸们比较。

    于是在丰昼饶有兴趣的:“有意思,穆狗也会害羞?”中,他注意到的只是时叙好奇看过来的目光。

    纪煜有一瞬间为队长的形象感到担忧。

    要知道,他时哥这么清润温和,高风亮节的人,是明静的溪水,是林间的青松,而穆狗,简直就是破坏溪水和青松宁静的狗子。

    他会不会看不惯穆狗的所作所为啊。

    那就坏了。

    这么想,golden心头一转,急急忙忙开始甩锅。

    他用了一点战术,没有一开始就把自己的目的暴露出来,也没有一开始就为穆江流说什么好话。

    毕竟在golden看来,明明年年冠军都是你,却偏要出去刺痛人的心,这种行为真的很狗。

    他却不能这么说,因为他也这么狗。

    纪煜于是轻咳一声,大声卖惨道:“惨还是我们队长惨!他做错了什么!太强是他的错吗!应援立牌是他自己放的吗!”他骤然出声,吸引了走廊上不少目光。

    穆江流说到唇边的骚话一顿。

    他眉目微挑,轻咳了一声,时叙在后面坐的事实让他难得有了点羞耻心,推推纪煜的头:“行了,也没有那么好。”纪煜不听,他偏过头,看到时叙没忍住在弯着唇笑,眼睛一亮,想也没想,输出的话脱口而出:“都不是!他只不过是因为强了一点,赢的场次多了点,就要一个人背负这么多,世道不公!世道不公!强者总是这么寂寞!!”极度突破廉耻的癫狂言论,被少年大声说出来,使的原本热闹的走廊一时间静寂无声。

    连穆江流都忍不住凝噎,无语的看过来。

    纪煜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耳尖蓦的通红,圆溜溜的眼睛四处乱转。

    无人响应,就在穆江流微微思索着要不要丢点脸,捞捞小憨批时。

    唯有从走廊那头缓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