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只是安静的看一眼,等到确定时叙完好,就会离开。

    听起来像是在走感情线对吧。

    但他的目光清明正直,澄澈的好像清雪萃出的宝石,哪里有一点对人有想法的样子。

    这让时叙面对着他时,一有走感情线的想法,就不由自主产生出罪恶感,感觉误解了他。

    并且有一点,让时叙感觉非常奇怪,是关于他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有关感情线的话题,只要一对上谢然的目光,他就下不了口,觉得有什么事在偏离原来的轨道。

    可是两人年纪相仿,谢总也并不是他带大的崽,对老板产生这种面对崽崽时才会有的想法,总感觉奇奇怪怪的。

    时叙想不通,久而久之,两个人就变成现在这种奇怪的样子。

    他们互相并不讨厌对方,或许还很有好感,但中间总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让两个人的交流并不顺畅。

    就像现在,寡言冷淡的谢总,生来该高高站在最耀眼的地方,却心甘情愿抱着他的灯牌,在其他战队庞大的粉丝群下为他应援。

    这种场景,说是一点心动都没有,那是假的。

    可是他又什么都没有告诉时叙,如果不是时叙偶然看到他,或许一直到活动结束,都不知道他曾经来过。

    甚至在时叙已经看到他的情况下,他也没有发过来一条消息,说我来看你了,或者询问一句,你看我表现的好不好?

    看看这是想走感情线应该有的态度吗?

    时叙感觉到头疼。

    但青年独自坐在灯海中,抱着唯一属于他的应援牌,孤零零笑的模样,又实在戳人,时叙揉揉额角,抿着唇开始打字。

    但说什么?

    说谢总?您也来看比赛吗?好巧,我就是来比赛的。还是干脆问,谢总,您是来看我的吗?

    “……”好像都不太行。

    对感情线一无所知的时叙苦恼的捏捏鼻梁,输入的文字打下又删除,迟疑发不出去。

    忽然的,对面安静的头像框跳一下,聊天栏提醒也由一动不动变成了正在输入中,时叙眨眨眼,看到那头发过来一句话。

    【time赢了,很厉害。】*手机那头,谢然看着发送成功的屏幕,微微攥住手机。

    于秘书曾恨铁不成钢的教导他,说:“老板,你这样是不行的,你太主动了,时叙会烦你的。”时叙两个字触碰到谢然的神经,他蹙眉:“什么太主动?”于秘书就道:“喜欢时叙啊?你不是喜欢时叙,才天天跑去看他吗,但你也不能太粘人了,对方会烦的。”“你想想,不说别人,就说我,以我们的关系,假如我说喜欢你,然后天天粘着你,你不会很烦吗?”资深感情专家于秘书直白道。

    谢然:“……”虽然感觉有哪里不对,可想象一下,这句话的确没什么能反驳的地方,无论是他喜欢时叙,还是他想把于秘书扔出去。

    这样看,于秘书说的有道理。

    而这样一来,对感情线一窍不通的谢总只能根据本能承认下自己喜欢时叙,然后虚心接受了于秘书的建议。

    他不能太主动,否则时叙会烦他。

    但他不能主动,时叙主动来找他,会让他心中的小烟花噼里啪啦瞬间绽放。

    即使对方十分犹豫,屏幕上的正在输入中跳了又停,也迟迟没有发出来一句话。

    可是谢然抬眼去看台上,看到主持人正宣布time小组赛赢了的时候,他还是下意识把这份愉悦和对方共享。

    打开话题,两个人的话不由自主都多了起来。

    不知怎么就说起来更加日常的东西。

    比如职业赛中time会不会一如既往的无敌,比如今晚都吃了什么饭。

    一问才知道,时叙因为要准备比赛,已经饿了半个下午,谢然是刚刚下班就过来,同样什么都没有吃。

    时叙想到他这样匆忙过来,其中或许有自己的原因,忍不住有些心软。

    他起身看了看时间表,距离全明星赛结束还要好几个小时,穆江流他们在比赛室,收不到任何消息。

    他便对岑小谢发了条消息,想了想,又对谢然道:“谢总,要一起去吃点东西吗?”说完后,又想到青年来这里,或许也是对全明星赛有兴趣,又补充:“不着急,等你看完你想看的场次,我们再出去。”就听对面道:“已经看完了。”刚刚只进行了百人混战场,除了职业队员,只有五个主播在。

    而这五个主播中,只有时叙与谢氏有关,他想要看谁,已经说的十分直白。

    即使是从容如时叙,看到这样直白的话语,也忍不住伸出手指,微微遮住点眼睛。

    谢总真是他见过最与众不同,最克制,却又最直白的人。

    *场馆周围是一条长长的商业街。

    或许是因为每个世界总要刻苦那么一段时间,对于路边临立的小吃店,时叙不仅没有感官不好,反而因为昏黄路灯下垂的光晕,让他走在这里,有一种独特的温暖感受。

    只是担心谢然可能会吃不惯。

    于是他提议道:“谢总有什么推荐吗?”这样说,看起来是求助,苦恼着不知道选择什么好,实际上是把选择权递给谢然。

    当年的时叙可不是这样。

    当年的时叙,只知道谢然是个冷冰冰的小可怜,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