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叙嗤笑:“他收药材关我什么事?”“架势不对,周边好几家大的都答应接下来个月只给莫家供货,占家少爷的定的那份估计也是拿不到了,他这是想垄了药材,接下来天寒地冻,肯定急需驱寒药材和防冻伤药。”莫叙看了眼外面的大雪,白皑皑的片,非黑即白,没有颜色。

    莫叙说:“截,你给截。”“这……这要怎么截?”莫叙冷冷道:“威逼,利诱,使绊子,还用我教你?走我账。”“可是这么做,您图什么……?”赵止御不明白,这事儿其实不关莫叙的事儿,他也就卦下顺带告诉下莫叙。

    “我不图什么,我就图不让他顺心,我不顺心,他们也休想顺心。”赵止御:“可这样咱们亏的。”莫叙靠回到皮椅子上,鼻子轻哼了声:“我账上没钱了?”赵止御:“那倒不是……”“我立刻给你办,”赵止御不敢触霉头,答应下来,出了书房,刚出书房,他就听到身后莫叙的声音。

    “怎样才能顺顺心呢,怎样呢?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赵止御止步,想听听。

    半响,就听莫叙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声音里传来丝愉悦,“杜云晨,你快给我把人截来,对,劫来。”莫叙低笑:“我要找占少爷顺顺心。”杜云晨从里面出来,看到赵止御在楼下还没走,挨了过来问:“少爷不会是真要把占少爷抓过来揍顿?我看那占少爷身子骨弱,不禁碰,会不会出人命?”赵止御:“……”杜云晨又说:“你说我该怎么办?”赵止御:“你呢,就给全须全尾的把那书童截住,莫少爷呢,也少根头发都不能少。“杜云晨愣住,三秒后挑了挑眉毛:“你是说……”赵止御点头:“现在呢,能给少爷顺毛撸的,只有占少爷。”第十一章占子然这天睡得不安稳,总觉得哪里不太舒服,心神不宁的。

    哪怕是白天服用了安神的药汤,也无济于事。

    早上醒来时,眼底有淡淡的青色,像是早年胡玩时通宵喝酒过后似得。

    占子然蛋疼:“不是我不想睡,是我睡不着。”齐乐担忧道:“我让大夫加大药量?”占子然赶紧摆摆手:“是药三分毒,你给我灌那么多,我都成药壶了。”差不多到了年终,进的货陆续到达,占子然大早也睡不着,索性起来去确认货品。

    齐乐和他起出的门,却没有和他起,和他反方向岔开,路摸到了莫家別馆附近的栋茶楼。

    他在这里约了人。

    齐乐穿着身浅蓝色长衫,戴着副眼睛,看起来斯斯,他比占子然稍微高些,像是有些消瘦人。

    他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点了壶碧螺春,有些拘谨,双腿并拢,有些紧张的玩着指头。

    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安。

    齐乐和杜云晨很早就认识,大概要追溯到刚生下来的那天。

    有句话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换到这边就是,反话了。

    他俩是同天生的,邻居。

    齐乐捧起茶杯喝了口,突然肩膀被拍了下,喝进去的茶呛了出来,呛了个大脸红。

    齐乐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打手拍打他的背,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是样冒冒失失。”杜云晨穿着套黑色西装,肤色是常年在外晒太阳的蜜色,虽然看起来高高瘦瘦,可布料下微微鼓起的肌肉,似乎将西装有些撑开。

    是那种看起来就不好惹的类型。

    相较莫叙那种沉寂在外表下的戾,他将自己的不好惹直接放在表面。

    他刚刚从什么正式场合过来,他直接坐了下来,将水灌满茶杯,口喝了下去。

    “怎么,你找我还有事?”杜云晨喝完茶水,松了松领带,解开了个扣子,挑眉看着他。

    齐乐别开眼,错开对方眼神,不去看他的领口。

    “我是还有些事想找你打听打听。”“什么事?”杜云晨瞬不移地盯着齐乐。

    齐乐只觉得心头那股子不安的感觉愈演愈烈。

    “呃,是少爷,说想还想知道些莫少爷的事情。”茶楼是个四方桌,杜云晨没有坐在齐乐对面,而是坐在邻座,他低声笑了下,又给自己倒了杯水。

    “乐乐,我说你,平日见面都难,现在有事儿就来找我问这问那,你怎么就觉得我会把我雇主的消息透露给你?”齐乐眼神不知道看哪儿,喝了口水:“也不是什么大事的,就是生活上的点小事……”“你这是让我不好做,莫少爷可是真金白银聘我。”齐乐跺了跺脚:“你要多少。”杜云晨愣了下,哈哈笑出声,“你还是这么单纯。”他伸手将杯子扣了过来,接着嘲笑道:“占家青黄不接,你对你们家小少爷那么好,拿出老婆本?”齐乐有些生气,但是对方说的是实话,反驳不了,只能暗暗生闷气。

    “那算了,我自己再想办法。”齐乐起身,却被双大手按回座位。

    “我没说不帮你,”杜云晨说。

    齐乐听到他这么说,反而更不安了。

    齐乐道:“我想了下,这事儿的确不好找你,你现在是莫二少的人,要是害你失了莫二少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