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施野也只能点头应和,同时在心里暗暗记下村长家这个地方,可能会藏有线索。

    在大家简单地吃完晚饭后,他们一同随着村长出了院子门,顺着一条小道向前走,沿途是各家各户。

    这聚魂村人烟不算稀少,道路边生长着旺盛的青草,每家每户几乎都在吃饭,有的大爷就蹲在门口,看见村长这一行人还会伸手打个招呼。

    看起来倒很寻常。

    每个轮回者们都在暗自记录沿路过来的风景,在又一次右转弯过后,吴山在一间院子前停下了脚步,走进去推开门。

    院子里很干净,连一片落叶都没有,很显然有人特意清理过。

    村长带着他们推开房门,里面是一个大通铺,上面放着整齐的被褥:“记者先生,你们这几日就住在这里吧,距离我那边很近,有事儿说一声就行。”吴山说着又指了指隔壁:“女生的屋子就在隔壁院子,也很近。”这大通铺的待遇轮回者们虽然并不习惯,但也只能接受,很明显这村子不足以拿出十几人的单间来——施野冲吴山道了几句感谢之语,随后吴山就出了门。

    陶飞坐在床铺上,她看着施野的背影,悄声问:“你们有什么看法?”“我觉得很怪,”朱一庭坐在房间里唯一的那张小桌子前,翘起了二郎腿,“虽然他们看上去都很正常,但就是有一种很怪的感觉,是整个村子给我的印象……”鹰钩鼻男例行呛他:“这里是闹鬼副本,当然会觉得怪,你怎么净说废话?”朱一庭怒翻白眼:“永春,你够了啊,再说一句我就揍你了。”施野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抬头看着外界的天色:“我也有这种感觉,它不像村长家那样明显,我能感觉到有地方奇怪,但就是说不出哪里,我们漏了什么吗?”一直坐在角落的萧栗磨砂着膝盖附近的床铺边沿,轻声地打破了沉默:“门槛。”“——对!门槛!”朱一庭立刻看向他,在想明白这两个字后又朝这房门望去。

    一般农村,甚至是市区的房子,都会安装一个门槛,越高越好。

    因为在古时候,人们认为鬼魂,包括僵尸是无法弯曲膝盖的,所以门槛越高,就可以阻碍更多的邪祟之物进入屋内。

    而这聚魂村,包括村长家,他们全都是如履平地,这村子根本就没有门槛!这究竟是这村子特殊的习俗,还是为了方便某些东西的出入?

    “聚魂村……”陶飞自言自语地念叨,“他们聚集鬼魂?可是这样的话他们又请记者来做什么?”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朱一庭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打火机,点燃了桌子上的油灯,忍不住吐槽道:“这年代了,竟然还用油灯,真是够不方便的。”施野看着那盏破旧的油灯,上面的烛火很小,明明灭灭地照着人脸,乍一看就跟鬼影一般,他忍不住挪开视线,走到床边脱掉外套,看样子是想休息了。

    萧栗就在这时候站了起来,走向门口。

    朱一庭忽地叫住他:“等等,哥们,你去哪里?我也跟你一起吧。”萧栗打开了房门,外界的冷风瞬间吹了进来,朱一庭正对着那门,被吹的全身一凉,然后他听见对方冷静地说:“过来的时候,我看到有个人穿着丧服去了西边,我过去看看。”朱一庭:“…………”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么正经的回答——他本来只是以为这家伙是出去撒尿,他也有点尿感,但不敢一个人去,也不想叫自己那两个损友,肯定要被嘲笑,所以才叫住对方想跟他一起出去茅厕方便一下……这家伙怎么回事,怎么能以这种想要方便的淡定姿态说出要去作死的这种话!

    朱一庭愣在当场,陶飞却立刻从床上站了起来:“你看到了有人穿着丧服?在哪里?”“过来的时候,那条岔路口。”“你……你之前怎么不说?!”萧栗看了她一眼,没什么情绪地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出去:“你也没有问我。”他走的太快,剩下几人面面相觑,颇有一种满头问号的感觉。

    过了两秒钟,朱一庭就跟热锅上的蚂蚁那样,从凳子上一跃而起:“等等我,我也跟你一起去,怎么称呼啊哥们,我看你长得很像我下一个好朋友!”萧栗被他过度热情的一捞,费了一些功夫才避开他,回答了他自己的名字。

    永春在后面翻了个白眼,和他们中的第三人一起也跟了上去。

    他们这么一来,陶飞与施野也坐不住了——尤其是施野,他本来已经想上床歇息了,结果却被这几人一搅合,床是上不去了,他对剩下的几人道:“我们还是别去了,他们一去没准触犯了死路,也不知道能回来几个。”其余几人有的点头称是,但陶飞低头想了几秒,还是一咬牙跑出去跟上了前面几人。

    外界的月色被乌云彻底覆盖,整个聚魂村只有为数不多的房屋里亮着灯光,在一片漆黑中宛如鬼火般地漂浮着。

    朱一庭觉得自己腿有点软,尿就快出来了——但他看看身边新朋友的侧脸,为了不丢失自己的逼格,还是咬牙将那股冲动憋了下去。

    身后传来一阵嘈杂的跑步声,那三人也陆续跟了上来,呼吸声还带点喘。

    “我说……夏洛克,你真的记得路吗?如果不记得的话,我们就回去吧?”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