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踪我——”可是话没说完,他就发现那人已经不见了。

    “谁啊?我怎么没看到人?你就是天天疑神疑鬼的。”他妈心系锅里的饭菜,又看了几下还是没人,但是望望徐佳衡慌张的神色,又有些犹豫道,“你洗完手就赶紧进来,别耽误,这阵子真有什么事,就让你爸送你上学。”徐佳衡心里还是不放心,但是见那边确实没什么奇怪的地方,终于还是没再作声,愣愣地按照他妈的话做,吃了饭,又回到了房间。

    今天学校虽然下午有活动,但老师还是留了很多作业,他把最令人头痛的数学放在第一位,摊开练习册和书本,开始奋斗起来。

    “衡衡,吃水果了。”在他写作业的空当,他妈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徐佳衡正奋笔疾书呢,他头也不抬:“放外面吧,我等会下来拿。”“不好吧,还是……亲手交给你比较好。”他妈说。

    真是烦死了,不让人一下子把作业写完,要知道他一旦停下来,就会很想玩一会再重新继续啊。

    徐佳衡“啪”地扔下笔,一转头想要从母亲手上接过水果盘子,但这一转身却让他愣在当场。

    他的母亲,原先是个娇小的女人,身高一米六,比他高不了多少。

    但是现在站在门口的这个人,却非常高,头顶几乎顶着天花板,需要歪一下头才能不被门框夹到。

    门口的“母亲”手里拿着一盘切开的苹果,又催促道:“怎么回事,还不过来拿走?”徐佳衡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了,他瘫软的腿从椅子上跌了下来:“你……你……”你不是我妈!你是谁?!

    他妈娇嗔一声:“你什么你,脑子秀逗了?还不赶紧过来?见鬼了啊?”是真见鬼了!

    徐佳衡当然不敢过去,他摔了一屁股墩,爬不起来,脑子一片空白,连尖叫都没功夫。

    “叮咚,叮咚。”楼下房门的门铃在这时候恰到好处的响起,他妈回头看了楼下一眼,把手里的水果盘放在进口的小隔板上:“是谁啊?这时候来?我去楼下看看,你自己拿。”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下面,徐佳衡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到门口的,他没有去拿水果盘,直接锁上了房门,防止任何人再进来。

    楼下的交谈声隔着门板传进他的耳朵里,似乎来者是个年轻人,陌生的声音,他妈敷衍了几句,就关了门。

    徐佳衡想起方才母亲的样子,仍心有戚戚焉,这时候已经轮不到他不相信了——那个“规矩”是真的!

    只要打破了它,就会遭到噩运的报复……该怎么办?楼下这个绝对不是他的母亲,他应该怎么办,他妈在哪里?

    徐佳衡脑子一片混乱,他颤抖地摸出手机,想要跟同学商量一下,或者直接报警,但这时候,从窗户传来某种物体敲击的声音。

    声音沉闷且有连续性,听起来不像石子,更像是某个物体持续不断地敲击,然而他住在三楼!

    徐佳衡此时背靠着门,正对着窗户,没有拉窗帘。

    因此他只需要眯起眼睛,就能够直接看到敲击窗户的东西,那不是手,也不是长杆,而是一撮头发。

    那撮头发很长,有灵性般地在屋檐下绕了个圈,弯曲的发梢正有节奏地敲击着窗户。

    “咚,咚,咚。”徐佳衡承受不住了,他双眼一翻,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开始旋转。

    他也以为自己会被吓晕过去,但事实却是,伴随着这个声音,他的身子陡然一抖,在课桌面前抬起了头!

    徐佳衡发现自己方才竟然是在课桌前睡了过去,脸上还残留着因为趴睡而留下的红痕。

    刚……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徐佳衡揉了揉脸颊。

    太好了!他就知道,现实里哪里有那么玄乎的东西,明明就没有鬼嘛,一定是孙莓这个死丫头说了太多的鬼故事给他,害他做噩梦!

    徐佳衡高兴地想要站起来欢呼,但他一抬头,却正对着窗户外面的那撮无处安放的头发。

    发丝的主人似乎不满他忽略了自己,增加了发丝的数量,同时也加大了敲击的力道:“咚,咚,咚!”这一次,那缕发丝还带了一张小纸条,上面用端端正正的正楷写着:【我是来帮你的,放我进去。】写的冠冕堂皇,但是谁他妈会信啊?黄鼠狼给鸡拜年,黑头发给人送信,不安好心!

    而且这活着的头发仍然在敲击窗户……居然不是梦?!

    在忽然间大喜大悲的打击下,徐佳衡的心脏无法承受,他双眼泛白,意识模糊,直接晕了过去。

    而在徐佳衡晕倒过去的同时,在楼下等着的萧栗因为无人回应,也只能先行回去了。

    他倒不是没想过强行进去,但刚刚被小男孩的母亲给说了一顿,他对这类妇女没什么办法,只得暂时放弃了。

    听萧栗回忆到这里,温稳文忍不住插嘴:“你就没让你家檀立看看窗户里面是个什么情况?”萧栗:“最后让她亲自上去看了,她说小男孩睡着了。”温稳文试着在脑子里模拟了一下当时的画面,倒抽一口凉气:“………你确定人家不是被你给吓晕了?”“怎么会呢?”萧栗微微皱了皱眉,否认了温稳文的假设,“我当时可是写了一张很友好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