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兜里,浑身一把老骨头却拥有着与身体不相符的敏捷,撞开阻拦自己的椅子边缘,纵身就往外面逃去。

    然而在她即将迈出门槛之前,从萧栗口袋里伸长出来的发丝在地面上盘旋已久。

    人偶提前做好了准备,漆黑的发丝趁着占卜师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面前的棺材和镜子上时,早已悄然潜入黑暗中,这会儿直接绕在占卜师的脚踝处,狠狠一扯,让她直接摔了个大马趴。

    “哎哟,哎哟——”占卜师只觉全身的骨头都被摔的四分五裂,还好她在跌倒时及时护住了自己的脸,没让那张脸受到任何损伤,只是她的肩膀处就惨了,她龇牙咧嘴地从地上勉强爬起来。

    逃跑失败。

    在心痛自己的身体之前,占卜师惊慌地回头看向萧栗。

    萧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它会要你逃跑,但是逃跑也算默认失败。”占卜家半放弃地坐回了椅子上,平时还算舒服的藤椅,现在却让她觉得不够柔软,她哑声道:“你还需要线索?”对方完全可以使用预言之镜,还需要她来给线索?

    萧栗一看她看着棺材鬼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简单地说:“有限制。”他刻上去的那句话,仅是让他与乌洛波洛斯之棺之间产生了些许联系,但却不足以让它突破副本规则的限制,来预言那些重要的线索,副本线索只能从本世界获得。

    占卜师心头紧张,她也不打算赖账,把怀里的水晶球掏了出来。

    经历了方才那一摔,这水晶球也算质量上佳,没有任何摔碎的地方,还是那么的圆润光泽。

    占卜师双手虚抚着水晶球,眼神逐渐缥缈,进入了通灵之境。

    “第一缕光线驱散黑暗之时,斯芬克斯的皇冠落在地上,阴影被驱散至应许之地,那是记录之殿的坐标。”她说话时的声腔带着几分空灵,回荡在房间里。

    萧栗记下这段话,人偶收回了头发,又趴回了口袋底部。

    占卜师见状,收回手,不知为何还是很紧张地问:“我可以走了吧?”萧栗点头以后,她头也不回地抓住水晶球,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只剩下萧栗身边的棺材鬼,它心中五味陈杂,那双老迈的眼睛里除了对后辈逃出去的些许欣慰以外,更多的还有一种憋屈——你说为什么这夏洛克对它这么粗暴,对这后辈居然就真只是做了一个交易?!

    它思考不出来这区别待遇,也不打算问萧栗,往棺材里一躺,就打算回去了。

    但在棺材板合上之前,萧栗单手按住了它,望向棺材鬼的黑色眸子里难得带了几分踌躇不定:“你……”棺材鬼惊恐:???

    它抓紧了自己的小镜子。

    萧栗似乎陷入了某种纠结的情绪,他轻声问:“预言之镜,可以看到永恒么?”棺材鬼好似没理解这个问题,抱着镜子看着对方。

    萧栗:“可以看到……”说到这里,他抬头按了按额头,像自己说了什么荒唐话那样地笑了一声。

    “没事,你回去吧。”棺材鬼摇摆着脑袋,狐疑地给自己合上棺材板,消失在了房间里。

    剩下萧栗独自一人站在屋子里。

    他不相信预言,却在刚才有一种冲动,想利用乌洛波洛斯之镜窥见永恒,如果有沈蜃之,那就……啧,算了。

    没有如果。

    失去了占卜师的力量,小路尽头的墙壁已经消失,恢复了萧栗来时的样子。

    她留下来的那句线索指的是日出之时,目前的时间早已超过,只能等明天,因此萧栗不急不缓地准备继续兜一兜小镇。

    只不过除了时间,斯芬克斯的皇冠又指的是什么?

    萧栗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梦里的神庙,但那属于大海,属于梦境。

    他在路的尽头驻足片刻,转身去了另一边。

    ……在接近午后的时候,萧栗回到了小洋房里。

    里面的轮回者已经租下了一栋步行一刻钟的房子,并且告知了徐佳衡,当然,他们是编了一个借口。

    不过徐佳衡对他们已然产生了不信任感,坚持要住到自己同桌家里,温稳文阻止几次都没有用,他非常坚持,最终在讨论了几次后,也只得同意。

    因此萧栗回来的时候,徐佳衡已经不在房子里。

    沈蜃之靠在门框边上:“回来了?”萧栗:“嗯。”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样的对话发生次数多了,有点像蹲守在家里的情侣,在等待另一方回家,他甚至有点习惯这样的存在。

    其他人围了一圈在桌子旁,温稳文见到他立刻挥手:“夏洛克,来,看看这个。”萧栗走进去,发现那是一小段被截下来的录像。

    “老王给的。”温稳文说,“是鹤田之前留下的道具,你看这个。”那是在凌晨时分,正对着客厅的画面,他点下播放,画面开始变化。

    ……虽然在起初的十秒内,毫无动静。

    录像里的徐佳衡躺在沙发上,持续十几秒都没动弹,只有胸口轻微地一起一伏,随后他翻了一个身,被子落到了地上。

    随后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皱起眉头,捂着肚子站了起来,似乎肚子痛要去厕所,但他走的方向却不是一楼的厕所,而是二楼楼上。

    他消失在拐角处,客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