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严严实实。

    王淮走到他身边,打量他:“洗了个澡?挺有闲心啊。”萧栗没搭理他,缩在沈蜃之的外套里,等着广播的下一步指示。

    之前披着还不觉得,现在一穿,萧栗发现沈蜃之整个人都比他高很多,他的指尖才刚刚触到袖子口,而且……他呼出一口气来,这件外套满是沈蜃之的味道。

    除却萧栗一行人外,摩斯等二人,包括与他们同一层的那三名老囚犯也来到了平台处,再加上连素素,三波新人悉数到场。

    广播声再次响起:“所有囚犯已到齐,迎新晚会正式开始。”“欢迎你们来到裁决监狱,囚犯们,请你们每个人就自己犯下的罪行为自己辩护,可进行一定的艺术加工,但你所说的一切都会成为呈堂证供。”“在叙述过程中,直播间人气最高的,将会获得进入图书馆的通行证,为期一个小时。”在广播进行描述的时间里,原本在最底层仰望着各大通道的升降平台骤然缓缓升起,像下部有一只手举托起它,最终停顿在半空中。

    这样的高度令升降平台上的人能够更加直观地沐浴在一个个房间的“注视”下,他们能够察觉到狱卒的注视,但是却看不见它们。

    这就是所谓的迎新晚会?

    跟想象的的确有点差别,但又在情理之中。

    萧栗想。

    第一个主动站出来的人是余游,他冲着高空大张开手,眼神莫名亢奋:“我先来,我知道的,我无罪!”黑色的烟雾从他口中漂浮而出,几乎要化为实质地包裹住余游整个人。

    这已经是他进来的第四天,他能够感觉到五脏六腑在燃烧,黑烟顺着他的胃部,爬到食管,顺着咽喉冒出来,在这样永无止境的折磨下,他的情绪濒临崩溃。

    “这不是辩护,这只是陈述。”余游大声说,仿佛在发泄着自己的情绪,“你们仔细听,我出生不好,来自乡下,我妈生了七个女儿才生下我,由此可见我是多么的来之不易。我废了多大的力气才来到城里,我努力读书,终于当上了班长,追到了我们班级的校花,还结了婚,他们不知道多羡慕我。”余游森然道:“这听起来多励志啊,对吧?”萧栗嘴角抽动:“……并没有人觉得励志好吗。”余游说到这里,还是会更加激动,慷慨激昂地宛如自己遭受了多大的冤屈:“但是你们不知道的是,我老婆她表面上长得好看,但是背地里花钱有多么夸张。她半年买一个名牌包还不够,逛街的时候看到好看的包就非要买回来,她那点工资哪里够她花,还不是一直问她父母要钱?我都心疼她父母的养老钱,以后等她父母死了,不都是有我的一半么?这不就是等于在花我的钱。”“我妈看不过去,上门要她节俭,她还说自己有钱就花,又没花我妈的钱,这不是明摆了看不起我?”余游道,“不但如此,她还千百次地抱怨我没有上进心,太抠门,真是好笑,我让她节约还有错?”“我妈苦了一辈子,想住到城里来,我问她要钱买房,她又拿不出钱,在那边跟我装,装什么呢!”“我要把她的那些包拿去卖了买房做投资,她还不听,每天我到家了,也不给我洗衣做饭,真是不知道娶了她做什么。”郑亿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故事。

    他整个五官都拧在一起,成了一个囧字状:“不是,如果能见到你老婆,我只想对她说两个字:快离。”他们的声音太微弱,被正说到兴头上的余游选择性忽视了这些讽刺,他的语气从高峰滑落至低谷,变得近乎耳语:“所以我忍受不了,杀了她,也是可以原谅的啊,这根本不是我的错,我完全有资格继承她家的遗产。”余游大声地咳嗽起来,这次咳出的不仅仅是黑烟,而是带着血迹。

    如果有人仔细分辨他吐在平台上的黑色血迹,就会发现里面甚至夹杂着内脏碎片。

    他早就该死了,却一直没死,裁决监狱不允许他轻易死去,钓着他的命,让他活着经受看着自己一点点腐烂融化的痛苦。

    听到这里,叶则青看向通讯器屏幕上属于余游的转播间,只见转播间里的厉鬼们满怀恶意地道:【对,不是你的错,再多杀一点,光杀掉多无趣,应该吃掉她!】【你比我们还“恶毒”,你死了,肯定能成为恶鬼。】【但是你死不了,你想死都不能死,有时候死亡才是一种奢望。】【……】余游退场,坐在一边休息,希望能减少自己的痛苦,接过他那棒的是连素素。

    她刚走了一步,眼睛的疼痛再次加剧,好像有人正在穿针引线地缝上她的眼睛。

    连素素捂着眼睛,弯下身体,避开余游吐出来的那摊血,走到另一侧,慌张道:“我什么都没做过啊,嫉妒,我怎么会被判嫉妒?”“我只是……我只是,我知道错了,我只是一念之差!”连素素现在完全相信了鬼神之说,她真心实意地忏悔,“我……我和我闺蜜一起进入这个圈子,她长相是大众喜欢的类型,资源一直比我好,我表面上恭喜她,心里却是不乐意的。”“有一次,我拼命想要争取一个电视剧女主的机会,我做了那么多努力,可是她,她甚至只需要在忙着恋爱的间隙,去试了一次镜,她是那么有天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