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升职的机会、进入军部的加分,何乐而不为。

    澄景军团选择埋葬掉真相,以及真相下宋秦淮可能的清白。

    丁加鸣和岳峰早已筹谋好,将丁加鸣这些年的实验痕迹及实验怪物在战火中一并毁掉。

    一切万无一失。

    唯一的一点意外,就是宋秦淮。

    两人都不舍得宋秦淮的天赋,尤其是丁加鸣。越在宋秦淮身边,越能知晓自己和对方之间的天渊之隔,自己再投胎十次,也无法拥有对方的科研天赋。

    两人的计划是在澄景机甲攻打前,由丁加鸣假意告知宋秦淮,联邦发现其违规实验,一旦被捉拿,其今后都不能再进行实验。

    凭借宋秦淮对实验的狂热,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而后丁加鸣表示会带其逃离,将宋秦淮安置,准确来说是囚禁在事先准备好的地方,让其继续发挥才智,为其所用。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

    就在剿灭计划前的三天,宋秦淮自杀了。

    一切突然得让丁加鸣以为宋秦淮早已发现,施展了“金蝉脱壳”之计。经过仔细检查后,丁加鸣终于能确定,这具匍匐在实验台上割腕自杀的尸体,的的确确是宋秦淮。

    丁加鸣急忙找寻宋秦淮的实验结果,翻遍了整个实验室,却不见丝毫实验痕迹。

    宋秦淮将所有实验对象都送走了,实验器具也全销毁。只有案台上留了一张纸,上面写着“我错了,错得彻底。”以及一本已经被撕烂的实验记录本。

    丁加鸣不知宋秦淮到底“错了”什么。

    是发现自己的计策,悔恨当年有眼无珠?

    亦或者对实验对象深感愧疚,悔恨自己所作所为?

    丁加鸣已经不想深究,按照原计划进行。

    等到剿灭行动结束,两人也没有放松警惕。他们很清楚,之前的计划中有太多经不起推敲的细节。

    两人认真处理了善后工作。

    当初所谓“怪物绞杀警卫军”的伪造视频,被他们借着一场对政府大楼的小型恐怖袭击毁掉了。

    中央星警卫队余留的尸体,也被他们借着家属闹事等名义处理了。

    所有涉及该事件的相关人员,除了他们的信徒,其余人能够洗脑的洗脑,始终无法洗脑成功的,则让信徒将其秘密暗杀。

    这也是圣楼集团和叶塞事后调查屡屡受挫的原因。

    剿灭之战结束后,岳峰和丁加鸣都因“有功”,仕途上更进一步。

    不过岳峰和丁加鸣并不在乎。他们的信徒中,有太多比他们位高权重之人,他们甚至能操纵信徒进行人事调动,那点虚名,他们并不在乎。

    邪教运行得风生水起,岳峰和丁加鸣也积聚了大量财富、势力、人脉和军备。

    丁加鸣修复了宋秦淮的实验记录档案,记录本综错复杂,各式奇怪符号,怕是除了宋秦淮本人,都会一头雾水。

    丁加鸣和岳峰对于破解异能奥秘十分执着。

    丁加鸣花费了两年时间,终于了解了实验记录本各项符号的含义。从实验记录本中推测出,在剿灭之战的半年前,宋秦淮的确成功的发现了异能突破的秘诀,并表示会将实验药剂注射到实验对象中进行查验。

    但这名实验对象是谁,档案里却没有写明。

    当年宋秦淮经手过的对象成千上万,最后半年内也有大几百号人。丁加鸣和岳峰耗费大量时间,一一排查,却始终无果。他们甚至调查了楼开墨,却不慎令其逃脱,还暴露了当初他们并未销毁澄景机甲,留下其做武装准备的事情。

    好在他们当年处理得当,这些年也行事隐蔽,并未被联邦高层和楼家发现蛛丝马迹。

    在三十年仍找不到宋秦淮实验对象的情况下,丁加鸣决定兵行险着,用病毒开启联邦普查。

    宋秦淮当初的实验配方中,有一剂由宋秦淮自己研究产生的新植物物种。该植物并未对外公布,无人知晓,且具有进入人体后就一生难以排出的特点。

    根据笔记,宋秦淮曾将该植物运用在实验中。丁加鸣耗费数年,终于研制出了如何在血液中检测出该植物的药剂。

    通过普查,岳峰和丁加鸣认为,白廷就是当年宋秦淮的实验对象。

    本以为白廷不过是个有点运气的小星球主,很好对付,谁曾想几次三番派人前去,皆未能将人抓获,还折了不少人员物资。

    最终,岳峰下计,如果非法的不行,那就来合法的。只要将人带入联邦警署的大牢,还担心对方不在自己拿捏中?

    可就在计划实施前的一周,丁加鸣收到了一封邮件。

    寄件人是——宋秦淮。

    丁加鸣吓得以为宋秦淮冤魂索命,冷静下来后,才发现这是一封定时信件,三十年前就设置好今日送达。

    丁加鸣拆解开信件,发现其竟然是当年宋秦淮全部实验的档案和记录。可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可看完宋秦淮的记录,丁加鸣的心却沉了下来。

    宋秦淮的实验最初的确成功了,可在一个月后,宋秦淮发现了实验样本数据的异常。五个接受药物的孩子,有四个都陷入濒危状态。宋秦淮无法送其就医,只能私下治疗。四名孩童的情况却仍旧急剧恶化,并在一周后远离人世。

    宋秦淮忍着悲痛进行数据分析,终于发现自己所有的实验论证皆是悖论。唯一存活的孩童也并非实验成功,而是